退朝后,朱标差人将朱旺给叫过来后,开口说道:“大哥啊,我知道你一定给那几位叔叔许下了好处,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帮你呢?既然他们都能收到好处,那我呢?是不是也得让我润润手啊?”
朱旺一脸无奈的看着朱标说道:“陛下啊,您变了啊!您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咋现在变成这样了啊?连找您借点儿东西,都要收好处才能答应,这样不好啊。”
朱标则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说道:“哟~我的好大哥啊。你瞧瞧你现在都咋和我说话了,连称呼都变成您了。要不你想想,你这一句您的背后隐藏了多少坑啊?我害怕啊!要没点儿好处安抚一下我这受伤的心灵,那怎么行呢?”
见朱标就是不松口,朱旺索性直接说道:“得得得,你就直接说吧,你想要多少才肯同意借粮。”
朱标考虑了好一会儿之后说道:“这样吧,二百万两白银,我就给你准备五万大军三年所需的粮草。”
“我擦嘞!你个黑芝麻汤圆是真的黑啊!二百万两,你咋好意思说这话的啊?你看看你这副嘴脸,比老二都还想奸商啊,你简直就是奸商的祖宗啊!这还做个锤子的生意啊!你还是去抢吧。大不了老子带着人去抢别人去,老子又不是没干过。”
见朱标说完后就准备走,朱标赶忙拉住朱旺说道:“大哥,大哥。你先别急啊,咱们好说好商量嘛,我给你减点儿,我给你减点儿。”
朱旺甩开朱标的手之后说道:“减多少?”
朱标回答道:“一百万两,三年的粮草。”
朱旺:“五十万!”
朱标:“九十万。”
朱旺:“六十万。”
朱标:“八十五万。”
朱旺:“成交!你啥时候批条子啊?”
朱标回答道:“你啥时候把钱给我送过来,我随时都可以批条子。”
粮草的事情办好后,朱旺朝朱标说道:“做了这么大的生意,是不是得请我吃个饭?”
朱标大手一挥后说道:“多大个事儿啊,走走走,我现在就安排尚食局做,要喝点儿不?前段时间来了一批贡酒,走走走,我陪你喝点儿。”
席间朱标与朱旺碰了一杯后说道:“大哥,你真的要出去啊?现在都是孩子们的天下了,你在家安安心心的逗逗孙子不好吗?”
朱旺笑了笑后说道:“咱们老朱家的人都护犊子,自己儿子都被人给弄没了一只手,这仇得报啊。我都已经在安排人手了,你这时候劝我,有点儿晚了吧?”
朱标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说道:“大哥,你都多少年没有带兵打仗了?要不你还是在考虑一下吧,要是你觉得别人去你不放心的话,不是还有蓝玉嘛,而且常茂也可以啊。”
朱旺摆了摆手说道:“好啦,你也别劝我了,我啥脾气你不知道吗?自家孩子受了欺负,让别人去帮忙报仇,这是我的性格吗?要是真这样干了,那蓝玉和常茂还不得笑死我啊?你就别劝了,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多给我拨点儿粮草呗。”
朱标叹了口气后说道:“我看还是得了吧,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要说你是出去办差,那我可能还会担心。可是你要是出去打仗,那担心的就不应该是我,而是你的对手。”
朱标说完后,将酒杯高举,对朱旺说道:“我就用这杯酒,祝大哥你凯旋而归!”
喝完酒后,朱旺开口说道:“现在就祝我凯旋是不是有点早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儿想让你帮帮忙。”
朱标说道:“是想说你家老三和老四的婚事是吧?你家老四和傅叔家的孙女见过没?要是俩孩子都没意见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下旨赐婚。”
朱旺连忙回答道:“我觉得你还是尽快下旨吧,我怕晚了就要出事儿了。”
听到朱旺这样说,朱标一脸疑问的说道:“晚了就要出事儿了?大哥,你这话是啥意思?”
“能有啥意思?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我们家老四那小兔崽子心思也不浅呐。这门亲事,我估计傅叔也应该看出了点儿什么东西,所以才借着赌约的由头,把亲事儿给透了出来。”
听完朱旺说的话之后,朱标打趣道:“没想到老四这小兔崽子藏的还挺深呐!偷摸着就把自己的亲事儿给敲定了啊,比咱们当初可厉害的多啊。对了大哥,咱们在老四这个岁数的时候在干啥来着?”
朱旺回忆了一会儿后说道:“我那时候应该是刚坑完老爷子,被他发配到军营里去了。”
随后又带着一脸坏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你应该和皇后都见过面了吧,我记得你给皇后的第一封信,好像还是我帮你写的吧?本来说让朱老四那狗东西去送信的,结果那狗日的弄死都不去,后来还是我揍了常茂一顿。然后威胁他,说要是不帮你送信的话,我就天天揍他。”
听完着朱旺打趣自己,朱标也是老脸一红,随即说道:“大哥啊,你要不提这事还好,你是不知道啊,后来常茂那狗东西找他姐告状去了。你知道后来皇后有多长时间没理我吗?而且还把这事儿给捅到老太太那里去了,害的我被老太太一顿骂啊。”
听到自己不知道的这段儿历史,朱旺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指着朱标笑道:“哈哈~你这事儿可怪不了我啊。那是你自己当时没有搞定你媳妇,难不成还能怪我啊?再说了,我当初答应的是帮你送信,又没说用啥办法帮你送信。而且要不是靠我当初那些甜言蜜语,你能娶到媳妇?你能把常叔家的闺女给骗回来?”
已经有些喝上头的朱标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事?你是不知道啊。后来我成亲的那天晚上,皇后让我给她念一遍当初我给她写的那些诗,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混过去吗?”
朱旺笑着喝了一杯酒后说道:“你说的是不是,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年时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朱标大着舌头说道:“不是,这首。”
朱旺想了一会儿后接着说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是不是这首?”
朱标摇头说道:“不是,也不是这首,是……”
朱标在屋里大着舌头念着朱旺当初教给他的酸诗的时候,皇后常氏在前面咬着牙小声的说道:“好你个朱标,我就觉得那些情诗不是你写的,当初问你你还嘴硬,现在自己说漏了吧,竟然敢骗老娘,你给老娘等着!”
随后越想越气的常氏直接推门走进屋里,对朱旺说道:“我是万万没想到啊,原来当初陛下身边的军师是大哥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