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回家之后,常茂召集了绝大部分在京的勋贵武将二代们,见人来的差不多之后,常茂开口道:“多的不说了,今天在朝堂上竟然敢有人挑太后娘娘的不是!反正我常茂,从小就是吃太后娘娘做的饭长大的。”
“增寿!你狗日的也没少在太后娘娘那里混吃混喝。而你们其他人虽说少和太后娘娘接触,可你们的父辈,又有哪一个没有受过太后娘娘的恩惠?现在不说别的,老子就问你们一句,你们跟不跟老子去?”
徐增寿立马回答道:“其他人不知道,我跟着你去,就算后面被责罚,老子也认了,今天弄死他狗日的!”
天黑之后,只见一大群武将勋贵子弟,扛着棍子走在了京城的大街上。
新上任的京兆尹楚枫得到消息之后头都大了,立即向宫中传递了消息,随后连忙跑到大街上寻找这群人。
朱标收到消息之后对朴人猛说道:“安排人去看着,他们不就是出门逛逛吗?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只要不伤到百姓,其余的随他们。”
京兆尹楚枫找到这群人后,仔细一看,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其实也不怪京兆尹害怕,因为这群人都背景太特么大了。
除了常茂、徐增寿、李景隆之外,还有宋国公的侄子冯诚,卫国公邓愈的儿子邓镇,总的来说,六公二十八侯之中武将家的子侄都来了。
楚枫立马上前对常茂拱手道:“茂太爷,您带着这么多勋贵子弟手持棍棒,在大街上游走不好吧?”
常茂开口道:“楚枫,老子念你是个好人,和那些腐儒不一样,所以我劝你,今天这事儿你管不了!不过你也放心,今日我们不会伤到百姓,老子今天就是去找人讨个公道的!”随后推开楚枫就朝孟文家的方向走去。
孟文的家中,赵乐坐在椅子上看着孟文说道:“孟文啊!你说你是怎么想的?连马太后的意思你都敢忤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和整个勋贵武将集团为敌啊!虽然本官知道你是不满朱旺,可你……”
赵乐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孟府的管家慌忙的跑了进来说道:“老爷!不好了,茂太爷带着一众勋贵子弟来了。”
管家刚说完,常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孟文!你爹带着你的叔叔们来找你了!”
赵乐扭头朝门口看去,只见常茂带着徐增寿和李景隆等人就走了进来。
常茂看到赵乐还在这儿,提起棍子指着赵乐说道:“你有事没有?没事的话就赶快滚,要不然一会儿老子们连你一起打!”
赵乐好歹也是六部之一的礼部尚书,立即对几人斥责道:“你们这些人要干什么?难道还要围殴朝廷命官吗?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哪一个敢动手!”
打脸是注定要来的,但是赵乐都没想到打脸会来的如此之快,只见沐晟上前一棍子就将赵乐给抽翻了。随后沐晟看着躺在地上翻着白眼的赵乐说道:“你特么咋这么多话呢?让你走你不走,那就在这躺着吧!”
随后扭头看着常茂说道:“还等啥呢?干他啊!”随后一群勋贵二代就开始围殴孟文。
第二日早朝,头缠纱布脸上贴满膏药的赵乐才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奉天殿。
朱标见状开口说道:“赵乐,你怎么回事儿?连上朝都能迟到!来啊!把赵乐拖出去,杖十下!”
挨了十板子的赵乐被侍卫用担架抬进来,赵乐躺在担架上对朱标说道:“禀陛下,昨晚常茂带着武将勋贵子弟闯进了孟府,活活将孟文给打死了啊!还望陛下为臣等做主啊!”
朱标听完之后朝常茂问道:“赵乐说的是真的吗?”
常茂回答道:“回陛下,孟文那狗东西死没死我可不知道,我就抽了他一棒子,反正我走的时候他可还在动呢。”
一旁的徐增寿也上前说道:“陛下!常茂说的是真的,我们从孟文那狗东西的家里走的时候,那狗东西还在地上抽抽呢。”
沐晟则开口说道:“陛下啊,那狗东西死了和我们也没关系啊!您想想,我们走的时候那狗东西还活着对吧,那我们走了之后,他死了和我们又有啥关系呢?您说对吧?再说了,也不是我们围殴那狗东西啊,我们明明就是互殴,而且是他先动口的,我们可是正当防卫啊!”
沐晟说完后,只见李景隆瘸着腿走了出来。随后一脸委屈的朝朱标说道:“陛下啊,臣要状告礼部孟文,我怀疑那狗东西有狂犬病啊,他咬我啊!他这是想下死口咬我啊!”
说完之后直接一脱鞋,指着自己的脚说道:“陛下请看,那狗东西下嘴多狠啊,鞋都给我咬烂了。”
躺在担架上的赵乐指着李景隆说道:“可是孟文他死了啊!”
沐晟一脸不在意的说道:“死了怎么了?人都是会死的啊,至于死的早和死的晚有和我们有毛的关系?我们还想状告他咬九江呢。”
“反正我只知道我们从他家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死。打人的事我们认,可杀人的事,我们可不认,你也别想把这帽子往我们头上扣,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朱标听到沐晟这话,忍不住在心里想到:“果然啊,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沐晟现在这副样子,和大哥越来越像了。”
随后对沐晟说道:“就你们这一群,还是遵纪守法的好人?也好意思说出来,回位置上待着去吧。九江,把鞋穿上,你不知道你是汗脚啊?”
朱标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朱标开口道:“毛骧!退朝之后好好的查查这事。”
毛骧立马拱手道:“是 陛下!”
毛骧接着说道:“禀陛下!臣有本奏!”
见朱标点头之后,毛骧启奏道:“禀陛下!昨夜锦衣卫奏报,礼部孟文有贪墨本部慎礼库库银的嫌疑!”
听到这话,朱标皱着眉头说道:“慎礼库?慎礼库不是装着全国上下所有寺庙香税银的地方吗?孟文是如何能贪污香税银的?”
毛骧立马回答道:“禀陛下!自从孟文调任至礼部之后,就一直管理着这慎礼库。昨夜臣接到锦衣卫密报,说慎礼库里少了近两万两白银。”
听到这话赵乐顿时就急了,立马对毛骧说道:“毛指挥使!你这是何意?朝堂上谁不知道这慎礼库的香火税银一直都是一笔烂账!如今毛指挥使却要将这笔账栽到孟文的身上,这意图有些太过于明显了吧?”
坐在龙椅上的朱标这时候开口道:“赵乐!你身为礼部尚书,却说这慎礼库是一笔烂账!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有人贪墨香火税银的事?”
听到朱标的质问,昏了头的赵乐才反应了过来。今日这朝堂上的目标压根就不是孟文,而是自己啊!看来陛下早就不满自己了,这是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要把自己给踢出去啊!
知道躲不过去之后,赵乐连忙朝朱标跪下后说道:“臣有罪!”
朱标冷声说道:“有没有罪不是你自己能说了算的,毛骧!给朕好好查查慎礼库的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