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劫掠不是朱慈炯心里黑暗。
明末瘟疫,小冰河期齐至,国库空虚。
内有吃不起饭的百姓揭竿而起,外有女贞、蒙古、鞑靼时常犯境。
国家都危及到这种境地。
东林党那些官员居然各个脑满肠肥,国库空虚到需要向百官借钱,可即便这样,各级官员依旧是寸毛不拔。
要不是李自成后来在他们身上搜刮出7000万两白银,恐怕还真就信了他们。
这群每天之乎者也的东西如此富有,缘何不拿他们开刀?
宋延恩此刻也满脸雀跃,他有种感觉,只要跟着朱慈炯,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这一刻,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想要护其安全。
眼看着第一步计划达成,朱慈炯大手一挥,迅速带人冲出定王府。
此时是接近戌时,天色已逐渐暗淡。
街道上到处都是无头苍蝇般的行人,时不时还能听到惨叫和打砸的声音。
宋延恩找来几匹马,朱慈炯和魏定方各分得一匹,其他步卒则快步跟上,直奔煤山所在的东门方向。
北京城内早已失去秩序,随时都能看到从西北方向逃出来的散兵,他们也是打砸抢烧的制造者。
不过这些人多为小股部队,看到朱慈炯一行50多人纷纷绕道避开,没有上来触霉头。
宋延恩带队走在最前方,中间护卫着朱慈炯和魏定方。
前行不远,就见到路旁一座硕大的四合院。
“千岁,前面到了钱大人府邸!”
他口中钱大人便是士大夫钱谦益。李自成进城后,他第一批投降。
时日不久,又转头投奔满鞑子,后来坐到了满清礼部尚书职位。
这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两次易主,卖主求荣,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慈炯思及于此,纵马快速来到队伍前面。
“传我令,把门撞开,尽数洗劫金银细软,如有火器、铠甲、马匹也尽数带走,若有抵抗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是!”
终于等到了命令,士兵们跃跃欲试,可在动手前,朱慈炯迅速补上一句话。
“速战速决,你们有一刻钟,时间一到不管收获如何迅速撤离!”
虽说大顺军是二更时分破的城,但朱慈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耽搁时间。
士兵们一点不废话,立刻找来横木,重重装在大门上。
随着几声巨响,厚实的木门销被撞断,大门敞开。
里面的家丁护院见到气势汹汹的士兵,早吓的屁滚尿流,可也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在院中门房附近响起。
“大胆,何人敢如此猖獗?不知这是朝廷正二品大员府邸?”
随着声音传来,从门房旁边的月亮门,一个身材矮小,留着山羊胡,一身华贵服饰的老头在几个家丁的护卫下走了出来。
其他家丁见到这人,立刻有了主心骨,纷纷跪地高呼大人。
朱慈炯只扫了一眼,就看出这正是两次投降,后来坐上大清礼部尚书的钱谦益。
此人为东林党中重要人物,一身劣迹斑斑,死了都不冤。
原本朱慈炯带来的士兵,见钱谦益出来,纷纷停下了动作。
明朝虽然眼看着就要亡国,但世俗阶级观念还在,对方是朝廷二品大员,见了面,他们还真不敢做什么。
眼看着手下被镇住,朱慈炯眉毛一横。
城破在即,他还需要手下士兵护送出城,不给好处怎么能行?
这时不管是谁,挡住他路的,都是敌人。
朱慈炯也不废话,直接附身下马,走过宋延恩身边时,顺手抽出他腰间佩刀。
“钱谦益,你勾结闯贼的事败露了,我奉陛下诏诛杀此贼,凡阻挡者同罪!”
一句话,一顶大帽子就扣在钱谦益头上,还不等他反应,朱慈炯已经来到他身前,手起刀落,钱谦益连惨叫都没发出来,人头就滚落在地上。
他身边那些家丁护院甚至都没来得及做什么,自家主子就被杀了。
再一回想朱慈炯刚才说的话,他们纷纷放下武器。
通敌谋反,他们可不敢碰,尤其主子都死了,他们还拼什么?
一刀解决钱谦益,朱慈炯扬起带血的腰刀,大声道:
“陛下有令,诛杀钱谦益,与其他人等无关,府邸家财抄没充公!凡阻挡者,杀无赦!”
“诺!”
手下步卒的士气被他带动起来,纷纷举起武器冲入府邸,那些家丁护院全吓得趴在地上,哪敢抵挡?
士兵纷纷冲入府中,凡值钱,方便带走的统统打包。
宋延恩更是带着几名亲信,来到钱谦益府邸马厩和器械库,出乎预料的是,钱谦益这个老贼在家中居然藏有重甲10副,火枪百余支,马20匹。
一刻钟后,满载而归的步卒簇拥朱慈炯再次上路。
只是这时,他们在看向朱慈炯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尤其是宋延恩和魏定方两个人。
之前的朱慈炯只是个怯懦的小王爷,没想到大难到来,他居然蜕变的如此杀伐果断,还懂得借虎皮做大旗。
那一句奉旨讨逆,省了他们多大麻烦?
否则和家丁护院缠斗起来,就算获胜,也会大大耽误时间。
这一瞬间,让他们都觉得,跟在朱慈炯身边不仅没错,反而是超级明智的选择。
如此杀伐果断,遇事冷静的人,绝对是一个明主。
说不定他们真能在朱慈炯身边,创下不世之功。
功名利禄,谁能不爱?
朱慈炯的一个举动,再次加固了身边人的凝聚力。
从钱谦益府邸出来,原本的50多人队伍再次壮大。
钱谦益家中壮丁不少,也有部分是受过训练的家丁,这些人都被分发武器,带在身边。
队伍一下从原来的50多人,迅速扩张到100出头。
余下的道路上,朱慈炯依照此方法再次闯进了几个士大夫府邸。
时间来到戌时三刻,队伍的人数已经发展到300出头,其中火枪200余支,马130匹,金银细软10万余两。
终于,朱慈炯也来到了煤山脚下。
望着漆黑的煤山,朱慈炯深吸口气。
“皇帝爸爸!你可先别死!要死也等我见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