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婉娘听着侯杰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侯二公子倒也是个妙人,想来是猜到了自己的家世背景,所以才如此客气。
她微笑着轻轻点头,柔声解释道:
“回几位公子,这是前些天公子怕奴婢们无聊,特意嘱咐工匠们打造出的,名为麻将的一种游戏,旨在让奴婢们闲暇时可以借此消愁解闷,打发时间。”
“不愧是二郎!”
房遗爱眼前一亮,立刻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满脸期待的凑上来问道:
“婉娘姐姐,能教某怎么玩么?某这些日子说是在皇宫里巡逻,实则就是找个凉快地发呆,都要闲出鸟来了!”
“学会了这个,等某休沐结束也可以在皇宫里解闷了!”
几人听了房遗爱的小心思,不由的嘴上一抽。
你觉得巡逻清闲那全是看在房相的面子上,还想拉人下水陪你打麻将,害人也不能你这样啊!
比起那几个嘴上没把的混账大少,房遗爱这个乖孩子倒是懂事得多,单婉娘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好上不少,柔声道:
“任职时可不许贪玩,你要是这样我可就不教你了!”
感觉到背后几人不善的目光,房遗爱挠挠头,焦急求饶道:“婉娘姐姐莫要再说教了,某就是心直口快,真没这个心思!”
单婉娘也注意到几人的小动作,无奈的瞪了几人一眼,说道:“这麻将是用玉石打磨的,一共一百四十四张”
几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单婉娘的讲解,不漏掉一句,甚至连李斯文都悄然走到他们身后了也没察觉,仿佛完全沉溺在了麻将的规则中。
“婉娘姐,按你说的规则,这一把是不是已经胡了!”秦怀道突然一拍大腿,兴奋的指着桌面。
“诶,还真是!光顾着和你们聊了,都没注意到。”
单婉娘笑呵呵的收回了对面红袖眼巴巴盯着,自己即将打出去的白脸。
而后轻轻推倒身前牌堆,笑着伸手:“自摸大三元,给钱给钱!”
红袖气得跺脚,婉娘姐反应过来时再晚一点,就是自己胡了,就差这么一点!
她狠狠的推翻自己的牌堆,嘴里嘟囔着:“婉娘姐也不知道让一让,我都听牌了,就差一张白脸啊!”
坐在她旁边的绿珠听到这话,好奇的凑过来看了看。
紧接着又从自己的牌里拿出一张白脸,在红袖眼前晃了晃,脸上是掩不住的狡黠:“单调白脸,还是对将牌,红袖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诶呀绿珠你就别说我了,谁知道前几轮谁都不要的风牌和箭牌,这次打了一圈都没见人打出来。”
红袖不依的把绿珠退回原位,脸上颇有种耍赖的神情:“而且我是真怕打出白脸再给你们点了炮,索性就拿它当将了!”
“不然就我一个人给钱,也太不得劲了!”
“你不点还不如点了呢,这一把输的比前面几把加起来都多!”
绿珠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打了小半天自己全是小屁胡,只这一把就全输回去了,自己还贴进去不少。
一直闷不做声,生怕侯杰他们几个问起自己身份的武顺,听闻绿珠此言也不禁举起袖子‘噗嗤’笑了出来。
红袖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这个赢得次数最多的家伙,而是歪起脖子身体倾倒向武顺:“小武顺怎么笑的这么开心,让我看看你胡的什么?”
武顺乖乖的坐直身子,把牌亮了出来。
“绿珠你快别说了,你看看小武顺想胡什么,到底谁胆子才大!”红袖瞪大双眼,扯着绿珠袖子难以置信的叫道。
绿珠起身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清色一条龙,小武顺你的胆子也不小呀!”
“嗯,但是胡了也没婉娘姐姐的牌大。”
武顺点点头,颇有些可惜的小声道:“我都等了小半局了,只差一张六万凑成顺子,太可惜了。”
绿珠又好笑的打出两张六万:“你想胡的也在我这。”
红袖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很是怀疑,自己一把没赢,是不是因为绿珠这个上家在卡自己的牌。
等这局打完正好是一锅,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几女也不打算继续,而是起身准备去厨房。
等了半天的几位大少见状也纷纷坐到位置上,准备先打上一把再说别的。
“打个屁!”
几人刚摞好牌堆,都不等掷骰子,一张骨节分明的手就拍在了桌面上,让手痒难耐的几人顿时面色一僵。
“二郎你干嘛,某几个千里迢迢的来做客,你就这么招待?”侯杰不忿的怼了声。
“你们也不看看时间,要吃饭了,要是来得晚了可没人再给你们另开一桌!”
李斯文撂下一句话,也不等几人,转身就走。
侯杰与几人对视默契一笑,听着话的意思是今天家里吃的不错,不然李斯文不可能这么小气。
于是将手里骰子扔回桌上,扬了扬脖子:“走吧哥几个,还等什么呢?”
几人坏笑着追上李斯文,不多时,却又苦着脸出了门。
“天杀的李二,你这么着急叫某们吃饭,原来是想让某们干活,你个狗!”
在李斯文的指挥下,几人费力地将一张大桌子搬到了院子里,这才刚一坐下骂了两声,就看见李斯文双手捧着一个形状奇特的炉子缓缓走了过来。
“去你大爷的,可是你们自己说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某没让你们去白鹿原打猎赚钱就不错了!”
一出门就听见这几个家伙在嘀咕自己,李斯文不满回了一句,又道:
“你们来就来,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幸亏今天吃的是火锅,不然就眼瞅着某自己吃吧!”
李斯文一边说着,一边将炉子稳稳地放置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盛水托盘上。
旋即又匆匆转身回了里屋,只留下几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前所未见的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