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柴令武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气得浑身发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他先让自己难堪,现在竟然还敢倒打一耙,指责自己看不起他!
柴令武越想越气,终于是怒不可遏的指着李斯文喝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商量好了是吧,你!还有巴陵那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某当成傻子,真当某没有脾气!”
他喘着粗气,仍然保留几分理智:“是某先再三礼让的,是你先不给面子的,是你一直在无理取闹,不识好歹!”
见李斯文丝毫不退,柴令武仰天怒吼一声,指着他咬牙切齿的道:
“士可杀不可辱,李二真当某怕你不成,既然你不给某一条活路,那今日,某誓与你不死不休!”
本来还在观望的众人一听暗道不好,柴令武怕不是昏了头,敢这么威胁一堂堂公爵。
于是纷纷围了上去,虚心假意的劝了几句。
毕竟这里可不是自己家里怎么闹都没事。
在皇宫里闹出了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好果子吃,万一再惊扰到正在招待国公的李二陛下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李斯文也觉得无语,感叹一声真是有起错的名字,没起错的外号,柴令武这家伙确实对得起他柴二楞的诨号,愣得可以啊。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要开始玩命了,这要是见点血呦呵,大家一起玩完。
但柴令武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他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万一自己退让的事迹传了出去,那才叫亏大发。
于是挽起袖口,整理衣襟,挑衅问道:“我今天就拦你了,咋滴?”
众人无不汗颜,瞄了一眼柴令武马上就要气炸了的表情,你怎么还在那里煽风点火,真不怕他急了跟你拼命啊?
柴令武紧握着拳头,脸上满是怒气,但他心里也清楚一决生死并不现实,于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决斗,输的人跪地道歉,从此退避三舍!”
刚松了口气的萧锐和王敬直顿时面色大变,心中暗道不好。
柴令武输了不要紧,这万一他赢了,李斯文输了堂堂公爵给一白身磕头道歉,这岂不是把朝廷百官的面子往死里踩?
于是两人赶紧跑过来,一人一边拽着柴令武,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柴二郎,此中必有误会,稍安勿躁啊!”
他俩虽然与柴令武不熟,但年纪却是数一数二的大。
在襄城公主被柴令武得罪惨了的现在,只有他们俩能出面,才能给足柴令武面子,劝住他,以免他怒气上头干出傻事,牵连众人。
虽然他们都听说过虎彪的威名,但都没有亲眼目睹过李斯文的天生神力,因此始终心存疑虑,无法完全放心。
毕竟,谁也不愿意因为柴令武一时冲动,导致大家一起被责罚。
萧锐和王敬直只想着尽快平息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波,吃好喝好各回各家。
而另一旁,听到决斗两字,李斯文一下子来了兴致,这沙包不就自己送上门了!
这具身体确实天生神力,虽然还没有发育成熟,但却能手拔牛角,掀翻六贤马。
再加上前不久,他和苏紫苏学了几手搬运气血的内家拳诀窍,此时正是手痒,想找人比试的时候。
当下便扬言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任你选,某今天就陪你玩玩。”
今天不打的你跪地叫爹,算你骨头硬!
听见李斯文还在那里挑事,年纪相仿,又和他没什么恩怨的窦逵忍不住劝道:
“二郎,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人家本来就愣,万一再当真了”
李斯文正怕他不上当呢,又怎么会被窦逵三两句劝住,三两步便要越过他那魁梧的身材,挑衅道:
“柴二快来,别让某瞧不起你!”
“你特么的过来啊!”柴令武拽着俩驸马,毫不示弱的喊道。
诸驸马中唯一一个空着的唐义识见状,暗道一声不好。
因为清楚自己四哥唐河上办的蠢事,自打李斯文来了宴会,唐义识就难免表现的有些弱气。
但见李斯文真要动手的架势,唐义识还是勇敢的站出来,挡在两人中间,劝说道:
“两位二郎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儿,将来是要并肩走上战场的,又何必在这里伤了兄弟和气,留着这份心气奋勇杀敌岂不美哉?”
性情最是沉稳的王敬直拽了拽自己胳膊,发现根本无法挣脱柴令武的蛮力。
于是忍不住点点头:“唐五郎此言在理,手脚无眼恐伤和气,不若将决斗改为文斗,正好也让某这个文弱书生有些参与感。”
差点被甩飞的萧锐也赶紧打圆场:“是极是极,某也不善拳脚,要是两位二郎打起来,某可不敢上去劝架。”
听到这两位年长的不惜自贬,也要阻止两人武斗的决心。
李斯文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顿时变得有些意兴阑珊。
罢了罢了,这俩人都不要脸面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再纠缠下去,多少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于是朝着柴令武扬了扬脖子,抛下狠话:“柴二你就感恩戴德吧,要不是这几位兄弟替你说话,少说今天你也得爬着回公主府!”
“你特么的!”
柴令武气的脸红,梗着脖子,手指着李斯文喝道:“休在那里逞口舌之利!某今天就依诸位兄弟所说,与你文斗!”
“某就不信你这个虎彪能有什么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