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见过王叔,见过翼国公!”
李丽质不等二人说话,已经潇洒的单手行了一个道礼。
“臣李道宗见过公主殿下!”李道宗含笑还礼。
“臣秦琼见过公主殿下!”
秦琼看着身穿道袍,宛若仙童一般俊美的长乐公主,皱眉问道:“公主为何这样打扮!”
李丽质面向秦琼,眼角余光却瞥着李斯文。
故作委屈道:“翼国公有所不知,有位仙人高徒诊断出本宫身患恶疾,只有出家才能保命。因此本宫求母后做主,拜在了袁仙师的门下。”
李斯文一脑门子的黑线,整个长安除了他,哪里还找的出第二个仙人高徒,你就差指着我直说了!
再说你身患恶疾的根本原因是父母遗传,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即便是身中铅毒,也只需几个月就能排除干净,五年只不过是你要悔婚的借口,少拿他当幌子!
但李斯文刚要开口反驳,却见李丽质娇俏的束起一根手指,不着痕迹的晃了晃。
你!算了,他认了!
但是,你拜在袁天罡门下算怎么回事?
他前往蓝田,一个原因就是不想给长孙皇后看病,以免犯了忌讳被砍脑袋。
还有一个更深的原因,那就是为了躲袁天罡。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本能的对神棍感到畏惧,尤其是一个赫赫有名,有真才实学的神棍!
李丽质明眸流盼,不留痕迹的在徐婉娘身上转了一圈。
虽然她一身青衣小帽书童装扮,但女子天生的直觉,让她确定了这是一位貌美如花的丽人。
于是故作娇嗔:“彪子,你怎么这种时候才来呀,母后和崔婶娘都等你很久了!”
秦琼一听,就知道石船舫上全是女眷。
李斯文年纪小,上去无妨,但自己却需要谨守男女之防。
呵呵直笑,道:“彪子,皇后贤良淑德,宽厚仁爱,不会和你一般见识。但你自己也要谨守臣子本分。”
李斯文点点头:“伯父放心。”
“那某和任城王便去水榭饮茶!”
秦琼含笑指了指李道宗,又示意徐婉娘搀扶自己过去。
李斯文跟在李丽质身后,慢慢走上了通往石船舫的台阶。
李丽质在前,李斯文在后,沿着汉白玉台阶逐渐向上。
李丽质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在宽大道袍中款款摆动,宛若风中的芙蓉。
尤其迎着眼光看去,单薄的丝绸道袍宛若透明
李斯文静静欣赏着眼前的妙曼曲线,不由有点心猿意马!
“是本宫好看,还是那位姑娘好看?”
李丽质突然之间停下脚步,转身正色问道。
“啊,哪位姑娘?”李斯文一愣。
李丽质根本就不给他装傻的机会,娇嗔道:“就是搀扶翼国公那个书童!”
“你是天之骄女,天生丽质,有倾城倾国之容,何必跟一位仆人斤斤计较!”
李斯文瞪了她一眼,想转开话题:“殿下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某,今天是凶是吉?”
李丽质听得心花怒放,笑盈盈的面容陡然一肃,道:“别想转移话题!你先告诉本宫,那位姑娘是谁”
“她姓单,是某的家臣!”
家臣制度始于春秋,乃是各国卿大夫的臣属。
卿大夫家的总管叫宰,宰下又有各种官职,总称为家臣。
后亦泛指诸侯、王公的私臣。
而到了隋唐,家臣却指的是一个家族可以依靠的力量,称之为士。
这些士不同于奴隶,如果家主犯了砍头诛族的大罪,家中女眷尽数充入教坊司,男丁重新贩卖为奴。
但是士却要跟家主一起被砍头的,因此也被称之为死士。
而且这些士在家中的地位,仅次于主人。
就像是曹国公府的徐建,李绩夫妇不在长安,曹国公府的一切都是由他做主。
李丽质这才释然一笑:“当年李伯伯割自己腿肉喂单雄信,说‘你我兄弟生死永诀,便让此肉与你一起入土’,自那之后又收养了他一双儿女。
如此想来这位姑娘便是单雄信的女儿!”
“是!”李斯文直接承认,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李丽质笑盈盈道:“伯父忠义之名世人皆知,你也要善待人家啊!”
李斯文皱着眉头:“公主话里有话啊,不瞒殿下,家父早就有意将婉娘姐许配于某。”
李丽质笑意一下子凝固在脸上,也不说话,一双凤眸珠泪盈眶,只是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李斯文有点于心不忍,他两世为人,又不是不懂风情的蠢货,对李丽质的心意自然一清二楚,只是大唐的公主实在有点
他低声道:“这件事,某事先并不知情。是去了蓝田农庄后徐叔才告知与某的。家父希望给婉娘姐脱了奴籍,之后再正式商量这桩婚事。”
李丽质一听还没订婚,心中一喜,却悲声道:“你就一点都没将本宫放在心上?”
李斯文摸了摸鼻子,语气郑重道:“殿下天生丽质聪慧可爱,某要说不喜欢,那是假话。”
“但是殿下,某家的情况实在特殊,长兄患有恶疾,加冠多年未曾娶妻,延续香火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了某身上”
他话没说尽,李丽质边已经听明白了。
尚公主虽然风光,从此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但那是入赘皇室,公主是君驸马是臣,有了公主还敢想着纳妾,那是真不怕皇帝砍不了你的头。
况且自己身有恶疾,将来能不能诞下子嗣,谁也不敢保证。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对他来说并非良配!
李丽质冷着一张脸:“那你三番五次的亵渎本宫,是不是要给本宫一个交代?”
李斯文笑嘻嘻道:“殿下天潢贵胄,身份高贵,容貌端庄秀丽,堪称绝世倾城,更有一颗善良的心”
李丽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强行板着脸道:“本宫对你善良,只对自己残忍!但今天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本宫一个交代!”
“殿下即便是谈婚论嫁,也要等五年之后,现在急什么!”
李丽质冷哼一声,赌气的扭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