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娘愕然的看着他,对他这种考虑问题的方式很是惊讶,不由蹙眉,迟疑道:“公子心中可是有了喜欢的女子?”
“没有!”李斯文回答的斩钉截铁。
“是长乐公主?”
李斯文咬牙,肯定是李玉珑这个小丫头多嘴多舌,正色道:“长乐公主已经被皇帝指婚给了长孙冲,即便她与某情投意合,皇帝也绝不可能答应悔婚。
更何况某对长乐公主百般忍让,只是因为她对某有救命之恩,并不关乎男女之情。”
徐婉娘点点头,好奇问道:“那是奴婢长的不堪入目,让公子心中不喜?”
李斯文一笑:“婉娘姐花容月貌,秀色可餐,乃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某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刚一见面就谈婚论嫁,就像是做买卖一样,某交钱你给货,如此想来心里别扭的很。”
徐婉娘娇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奴婢可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
“咳咳。”李斯文连声解释:“口误而已,婉娘姐不要生气!”
“既然公子认奴婢做姐姐,姐姐又怎么会生弟弟的气?
不过公子以后和女孩子说话前一定要三思,别什么都往外说!”徐婉娘欣慰一笑,也感觉两人相处轻松多了。
李绩不仅对救了兄妹二人的命,还对他们有抚养教导之恩。
如果叔父真的打定主意,要将她许配给李斯文,她也根本就没理由拒绝。
她本抱着回报恩情,以身饲虎的决心,却没想到今日一见,李斯文的形象却与传言中的大不一样。
小公子不仅不是个混人,还是个精明的主,安排事情也井井有条,唯一的不好,就是太败家了些。
徐婉娘蹙了蹙秀眉,委婉劝道:“只是,以后像琉璃珠这样的宝贝,公子就不要送人了。”
李斯文看着她哈哈一笑:“你怎么和徐叔一样。”
徐婉娘迷惑不解:“这种宝贝珍惜难求,价值不菲,若是留在手中,以后有个万一”
李斯文嘿嘿一笑:“琉璃珠对别人来说珍惜难求,但对某来说却是唾手可得。如果婉娘姐喜欢,将来某送你一仓库!”
“咳咳咳!”徐婉娘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连声咳嗽。
李斯文连忙轻拍她秀美脊背,不以为然道:“值的这样惊讶吗?”
徐婉娘檀口轻张,吐出一口浊气,感觉道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轻拍着自己的脊背,又是体贴又温柔,俏脸微微一红:“公子知道如何制造琉璃?”
李斯文笑嘻嘻的归坐,郑重道:“这是某的秘密,婉娘姐一定要守口如瓶。”
他急于赶到蓝田,实际上也是看到了另外一个巨大商机。
青铜器含有铅毒,皇宫禁用,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场风波就会波及到整个权贵阶层,将青铜器弃之如履。
但真的让这些以钟鸣鼎食为荣的权贵,和平民、奴仆一样捧着陶碗吃饭,他们也肯定不会答应。
作为权贵总是需要一些与众不同又价值昂贵的器皿,来彰显自己的权力和地位。
最佳的代替品,自然是瓷器。
但是他在神龙殿见到了李二陛下用的白瓷盏,造型普通,瓷也不够鲜亮。
这是因为这个年代是用木炭来烧瓷,温度不够,难以量产,使得瓷器只能成为少数权贵手中的珍玩。
但是对他来说,烧瓷很难,但烧玻璃简单啊,又不是制造什么防弹玻璃。
普通玻璃无非就是石英砂、石灰石、长石、纯碱,这些东西在蓝田唾手可得。虽然不知道详细配比,但玻璃是烧出来的,多试验几次总会成功。
如果将其制成琉璃器皿,一枚玻璃碗卖两百贯绝对会被长安城里的权贵疯抢。
总不能只买一只碗自己用吧,全家老小都用玻璃碗,需要多少?
吃菜也要用碟子,加上水壶、茶盏,不花个几千贯虚荣心绝对不罢休,这是妥妥的暴利!
“嗯!”徐婉娘也知道掌握了琉璃的制作方法,绝对可以富甲一方,郑重道:“公子放心,奴婢一定保守秘密。”
李斯文不再说话,反手拎起毛笔,在宣纸上慢慢画出马蹄铁的图形。
只是,看着宣纸上简陋的马蹄铁,李斯文皱了皱眉头,又拿起毛笔开始画马鞍子。
从长安到蓝田,只短短三十里,就差点磨破了他的裤裆,这还是在半路暂歇,吃了一顿牛肉。
甚至连马镫他也不满意。
这个年代的马镫,就是一条绳子拴两个半圆铁圈,挂在马身上,只是方便骑手上马下马,但坐在马背上,根本无法借力,索性就一起改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不懂马鞍子的具体构造,但按照如今马鞍子的形状,他可以将其设计的更加舒适些。
李斯文一口气画完,却见徐婉娘盯着马蹄铁的图纸发呆,讶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这是什么!”徐婉娘蹙眉讶然问道。
“我给它取名马蹄铁。”
“不是说要打造出给战马穿的铁鞋子吗?”徐婉娘看着他,愕然问道!
李斯文呵呵怪笑:“打造一只套在马蹄上的铁靴子最少要用十几斤铁,一匹战马四只蹄子,套上几十斤的铁鞋子,别说跑,它肯迈步才怪哩!”
徐婉娘羞得俏脸通红,责问自己今天怎么会问出这种傻话。
李斯文见她难堪便赶紧转移话题,指着图纸道:“马蹄铁打造出来之后,要用钉子钉在马蹄上。”
“用钉子钉?战马不疼吗!”徐婉娘震惊道。
李斯文苦恼的揉鼻子,咧嘴道:“马蹄对于马,就像人的指甲对于人,没有痛觉。
婉娘姐剪指甲会感觉到疼吗?
只要掌握好钉子的长度,不钉进肉里,战马就和人剪指甲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但给战马钉上马蹄铁,就像是人穿上鞋子一样,不仅可以防止磨损马蹄,还能增加马蹄的抓地力,让战马奔驰如飞。”
徐婉娘脸色羞红,暗骂自己傻一次还不够还敢接茬,只得钦佩的看着他:“公子是怎么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