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坐在她身边慢慢解释:“就拿给皇后看病这件事来说,十有八九会砍头。
某只愿寿终正寝的死,年纪轻轻就身首异处什么的,某可不愿。你逼某,某自然要跑”
“本宫也不忍心逼你,但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后”李丽质扭头看着他,黯然道:“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以为办法就像是诗词歌赋,张口就来?”李斯文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某需要时间”
李丽质抬脚就踢,连声斥骂:“这种狂妄无知的话你也说得出来,诗词歌赋比想办法难多了!”
李斯文欲哭无泪,当年文哥为了医学院诗词大赛头奖的三千元奖金,将唐诗宋词倒背如流,移花接木作歪诗更是一绝,当然是张口即来。
李丽质力气不大踢人也不疼,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姑娘这样踢打,李斯文也有些羞恼,叫道:“公主不要得寸进尺,再踢某可就还手了啊!”
“有胆子你就打本宫!”连踢几脚,李丽质也累了,顺势就靠在他身上。
李斯文一激灵起身就想躲。
李丽质幽幽道:“摔坏了本宫,讹你一辈子。”
李斯文顿时不敢再动,天知道这个鬼丫头会不会顺势躺在地上撒泼。
她身后可是站着两条不讲道理的恶龙,鹰视狼顾还特么的心狠手辣。
李丽质靠在他身上,偷偷嗅闻着李斯文身上男儿特有的阳刚味道,若无其事道:“彪子,没想到你野心还不小,竟然想娶五氏女为妻!”
李斯文不屑道:“五氏女是什么鬼,某哪知道她是歪瓜还是裂枣,凭什么娶她!”
李丽质听的想笑,世人梦寐以求的五氏女,在他眼中不是歪瓜就是裂枣,这小子的嘴怎么这么损!
但转念一想又怕他言不由衷,扭头狐疑的看着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你还敢抗命不成?”
李斯文眉头一皱:“公主殿下,咱们似乎跑题了。”
“某怀疑皇后这次病发跟铅毒沉积在肺脱不了干系,两位公主的病情加重也应是铅毒引起。若想治病需先排尽铅毒,按药方吃上几天,某再帮公主看看。”
李丽质靠在他身上,听他说完琼鼻一皱,冷笑道:“彪子,你这是转移话题!”
李斯文一愣,这都没糊弄过去:“殿下啊,某可是立志当纨绔的男人,心无大志,朽木一棵,不堪雕琢。”
“你不是说,你的志向是诗和远方吗?”李丽质看着他,唇角多了一丝笑意。
“诗是向往的生活,可远方却只有杀戮和血腥!”
李斯文一声轻叹,苦笑道:“某父是并州大都督,统领千军万马为大唐镇守边疆。某身为将门之后,总有一天也是会上战场的。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为了避免将来殿下伤心难过,你我还是止步于此的为好。”
李丽质一听这两句诗又痴了:“彪子,你仔细想想,本宫让你那样诊治,还能嫁给别人吗?”
李斯文身体一僵,呆若木鸡,他刚做好了心里准备,要把长乐当女儿一样的角色,怎么突然就乱了纲理!
半晌才含糊其辞:“治病而已,殿下可不能牵扯其他!”
李丽质气急怒笑:“本宫乃是冰清玉洁之身,让你那样亵渎之后还嫁给别人,真当本宫鲜廉寡耻不要脸面?
但若是你袖手旁观,坐视本宫病痛而死,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斯文哭笑不得,这丫头学坏了:“殿下,说话可不能两头堵!”
“都是跟你学的。”李丽质理直气壮:“就连父皇都夸你做事慎密,一旦出手就将别人逼上绝路,本宫这也是近墨者黑。”
李斯文满头黑线,无语相对,你不学好也就罢了,拐弯抹角的骂某作甚!
李丽质冷哼一声:“彪子,本宫可是给你留了一条后路,做人比你厚道的多!”
“这条路比杀了某还狠!”李斯文郁闷道。
李丽质气的肺都要炸了,怒道:“你凭什么看不上本宫!”
“你年纪太小”
李丽质当头挨了一闷棍,身体一晃差点跌倒,这是什么奇葩理由,站起身来冷笑道:“你不是喜欢年纪大的吗?宫中还有几个七八十岁的嬷嬷,本宫回去就让父皇赐给你。”
李斯文欲哭无泪,文哥只是对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没兴趣,对老太太更没兴趣啊!你将她们送过来,难道让文哥给她们养老
李丽质快马扬鞭的走了,一路上又哭又笑。
李君羡留下两名军卒,带着百骑就急急追了下去。
李斯文看着他俩,奇怪道:“吃饱喝足了,你们怎么还不走?”
军卒抱拳赔笑:“小公爷,早上你和三位小公爷骑走的四匹战马,是不是得让某带回去?”
李斯文攒了一肚子的一腔怒气全都发泄到他身上,喝道:“某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滚”
一听这话,程处弼三人也围了上来,挽袖子捏拳头,连声咆哮:“走不走,不走某送你一顿老拳。”
两名百骑军卒飞身上马,鼠窜而去。
侯杰钦佩抱拳,笑道:“二郎威武霸气,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滚!”
三家车队合在一处,继续向蓝田进发。
李斯文也不坐车了,和程处弼等人骑马走在前头。
“二郎,长乐公主长得可真俊啊!”房遗爱笑哈哈道。
李斯文瞪了他一眼:“想想房陵公主”
侯杰撇嘴道:“房陵公主算什么,跟丹阳公主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怎么回事?”李斯文好奇的看去,他还真不知道丹阳公主。
侯杰笑呵呵道:“丹阳公主是太上皇第十五女,下嫁薛万彻,结果薛万彻人丑还太蠢,公主心中不喜,从来不和他同房。
等到了贞观三年秋,卫国公,谯国公和叔父等奉命征伐东突厥,薛万彻也奉命出征。
直到贞观四年秋才大胜而归。回来之后,薛大将军第一时间广发喜帖,邀请诸位国公来吃儿子的满月酒!”
房遗爱和程处弼没想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李斯文已经笑趴在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