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下。
刘云峰已经带兵去追张敬尧,只留下龙泽部打扫战场。
这也是刘云峰买龙泽一个面子。
之前是他小看了龙泽,如今对龙泽部的悍勇和能力出众大为佩服。
就把北洋留下来的装备和俘虏就留给了龙泽,刘云峰只临时抓走了1千多川军和1千条步枪离开。
“龙帅,俘虏川军一共8000多人,第七师1千多人,其余的跟着张敬尧跑了!”六子此时汇报道。
龙泽则是看着面前一堆的毛瑟M1898栓动步枪和汉阳88步枪,以及12挺马克沁MG08重机枪,拿起一支汉阳造拿在手上把玩。
毛瑟M1898栓动步枪是最老的老套筒之一,它和委员会1888一样,属于老枪。
而汉阳造属于较新的枪,也是套筒设计,汉阳造因为造价低廉加之制造工艺遍布神州各大兵工厂,所以仿造和装备很多。
其余就是德制马克沁的也有缴获几挺。
龙泽则是看着不远处12门49mm山炮,以及此时带着部队在退拽的11门德制120mm加农炮。
山炮是汉阳仿制德意志的,加农炮则是进口德意志M1900加农炮。
“我们的任务是支援新场,如今就连张敬尧也跑了,算是任务完成了,那就守着新场等候指令!”龙泽摆摆手无所谓道。
毕竟,他也没想到北军厌战情绪会如此高。
龙泽问过那1千多北军第七师俘虏,他们都不想打这个仗,而且极其的反感。
六子看了眼四周破烂衣裳的川军,忍不住道:“团座,我们要这些川军干什么?”
龙泽知道六子这是在埋怨自己,埋怨自己放弃主攻任务,让给了刘云峰去追击北军张敬尧。
龙泽笑了笑道:“这8000多人,可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就这样白白解散,到时候他们依旧会卷入内战之中,倒不如便宜了我!”
看着面前一个个稚嫩娃娃脸的川军,龙泽会心微微一笑。
此刻的川军可以自由活动,甚至帮着陈中树和犀角他们打扫战场。
“这内耗之战,我龙某人,说什么都不想在打了!”龙泽说实话,这1年半来,他真的厌倦打内战。
看着不远处抬埋尸体的士兵,龙泽看着一副副同胞的脸,他内心很不好受。
虽然杀人时他杀的最狠,但看着死去的同胞,龙泽还是会谴责自己的内心,毕竟战场上不是你死救我亡。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安息!”龙泽对着被一具具整理好遗体的士兵敬礼,其中有川军,有滇军,有北军,但都是神州子弟。
六子挠挠头道:“龙帅,咋也不懂这个那个的,就想着让我攒够回家娶媳妇的钱,我就回去孝敬老娘,在去看看小妹出嫁了没有。”
“你家不是在大营镇么?”
“我的老家一直是湘地,这已经出来十几年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哦,差点忘了。”龙泽拍拍脑门道:“回头,你找几个激灵的,去回一趟老家,将你父母亲人都接来吧,路费我给你报销。”
“多谢龙帅。”六子激动的大喜。
“唉!”龙泽自从在鬼门关闯了一圈的缘故,开始共情,也同样怀念现实的父母。
“当今时代,大家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老婆孩子都是朝不保夕,我或许错了!”龙泽加入军阀行列,成为军阀,或许错了?
六子不懂龙泽在说什么,只好默默守着一旁。
“有烟吗?”龙泽突然开口。
可六子尴尬的挠挠头,“龙帅,您不是让我们戒了烟吗?我们都没人敢在碰这个玩意。”
“没说大烟,我说的是香烟!”
六子赶忙道:“我去给您找找!”
许久后。
整个战场,六子找了一圈,就找到半包老刀牌香烟。
“你来根?”龙泽叼起一根,随即给六子也扔过去一根。
六子笑呵的接过,研究了起来。
“没抽过?”
“没抽过,但见一起的那些老爷们抽过,这一盒就好几块大洋,我们泥腿子就老汉烟、烟锅子凑活的抽,这小纸棍闻着都香!”六子笑道。
龙泽划过火柴,给六子点上后,在给自己点上,甩甩手上的火柴,“很快,很快我让你们都抽上这种香烟!”
六子学着龙泽样子,吸一口模仿着。
龙泽坐在土堆上,一坐就坐到了月挂树梢。
此时,犀角、陈中树两人疲惫的走了过来。
“少爷,安葬的都安葬好了,有大概3千多川军想回家,还有6百多北军想回家。”犀角道。
“你哪里还有钱吗?”龙泽看着手上空了的烟盒,起身道:“武器我们先换装,问一下想加入我们第二团的全部收下,其余想回家的一人1块大洋放走!”
“啊,团长?这……”陈中树赶忙道。
毕竟,前面龙泽可是说了,留下这些士兵。
以免放虎归山。
龙泽看了眼,四周已经升起的篝火,说道:“我龙泽起兵,只为真理而战,我们是王者之师,这些年我狭隘了。”
许久搓了搓脸的龙泽,再次笑道。
龙泽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告诉他们我们滇西情况,到了那里我给他们工作和吃的,到时候家人也能跟着过来!若是故土难离,想回家的,那就发放路费和口粮离开。”
此话一出,六子眼前一亮。
“是!”犀角坚决的执行命令。
未来一个月内。
北军没有张敬尧后,全部在曹坤的指挥下,陆续增兵宜宾战场一带。
龙泽这边由于刘云峰带兵支援泸州后,新场再次暴露在北军兵锋之下。
龙泽只能带着2千滇军死扛。
坚持2天,龙泽就报废了1千多人。
此时后方没有走的川军和第七师北军,也主动拿起枪参加战斗,一时间将进攻的北军打退。
成功守住新场。
原本要走的川军和北军,此时纷纷选择加入第二团。
龙泽一下子从2千人的部队,扩充到了1万人。
龙泽也是第一次恨透了手里的“白林”刺刀,这种工艺不达标,很脆的三棱刺刀。
之前的白刃战下,是和力量不对等的地方土匪什么的对战,所以这刺刀弊端不显,这才驻守新场战场,弹药耗尽下的白刃战。
让龙泽损失了1千多原第二团老兵,以及2千多川军和北军。
桂地百色城。
北军粤军主力的龙建光,已经被孙杜击败。
孙杜不仅没有损兵折将,反而增加了一个营的编制。
也让孙杜又哭又笑,痛苦不已。
昆城督军府内,气的郭宝坤隔空大骂孙杜:“没事干,逞什么能!”
孙杜也是热锅上的蚂蚁,整天急切的带着部队,四处出击,部下跟是打了鸡血一样,对敌勇猛无比,几次对战北军都是以少胜多。
甚至受到李列军的嘉奖,为此李列军特意去电昆名督军府,让督军府划拨了一个师的编制给孙杜,让孙杜为东进先锋。
孙杜也是大吃一惊,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悲伤。
孙杜边防第9团,扩编为滇军第二军第3师,孙杜任师长,并给划拨了三挺马克沁重机枪过去。
马克沁重机枪也就是意思一下,毕竟如今孙杜这边凭借缴获的北洋粤军的装备,已经兵强马壮膨胀到极致。
扩编的当天。
桂系军阀鹿荣廷,带领1万北洋桂军,欲要入滇对滇省发起攻击。
有气没处撒的孙杜,直接带着自己四个营的兵力,全部压上。
抱着打光算球的想法和决心。
枪炮一开,孙杜不要命的指挥让士兵冲锋。
一时间,也是土匪出身的鹿荣廷也给打懵逼,没见过真不要命打仗的部队,为了自己不受损失,鹿荣廷只得仓皇撤军。
“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疯子,不要命的疯子!”鹿荣廷溃逃前,对着自己爱将部下李尊、白重说道。
而李尊也再次见识到了滇军,尤其是孙杜的打法。
还有就是滇军第3师这种血性的拼命三郎的打法,士兵各个眼红。
李尊、白重从中汲取经验。
有气没处撒的孙杜,在打完仗后,被部下追着要“赏钱”,孙杜双手插袋:“老子没钱,南宁城有!”
一场大战,孙杜也就仅仅损失几百人,但又俘虏了2000桂军,让孙杜是哭笑不得,他想将俘虏送出,可被李列军再三压下,说补充给他的编制。
“虎将”孙杜,自此威名远扬。
他也和唐吉姚手下五虎大将齐名。
江鄂跟是大家赞扬孙杜,给他请封滇军威猛将军孙杜。
完全放飞自我的孙杜,只求一败。
他的滇军第三师开赴粤省边境。
“憨杂种的,这打跑一个龙建光,如今又来了个龙继光,这我真的是捅了他们龙家窝了?”不停搓脑壳的孙杜,此时郁闷不已。
粤省钦城。
驻守和抵御的是粤城将军龙继光,以及巡抚使张琦,两人临时拼凑的2万粤军。
“憨杂种的,老子打仗不怕,就怕他娘的后台一个比一个硬,到最后,手一举说自己独立,转眼就成自己顶头上司,这自己不就玩球了!”孙杜郁闷不已。
一旁无人敢上前搭话,因为孙杜动不动就打人,不论你战功如何,要是说的不合他心意,他就一顿皮鞭伺候。
“报告!大帅!龙、张二人,此时带兵撤了,逃回粤城内龟缩,钦州城空了!”
“憨杂种的,这些个龟儿子,都是属TM乌龟的,一个个就知道躲,敢不敢灭了老子的部队!”孙杜嘶吼着咆哮。
可四周第三师将士们,一个个听闻此话却精神抖擞。
“你听到了没,大帅在夸我们呢!”一个站岗的士兵小声嘀咕道。
“啥玩意?我不是听他在骂人吗?而且咒我们全军覆没吗?”
士兵笑道:“你也不看看,如今我们第三师,谁能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好几个司令都被我们大帅打的跑!谁能灭了我们?”
“也是啊!嘿嘿!跟着强军就是好,腰板子也都硬!”
“可不是,李列军可是给我们第三师特批了餐餐加肉的,也不打听打听,谁还有这个待遇!”
“就是!”
此时,欲哭无泪的孙杜,接到李列军的电报。
没有看错,孙杜当初缴获龙建光的装备,李列军全部拨给了孙杜,孙杜也是当时唯一一个团级单位有手摇发电电报机的部队。
“是,是,卑职明白!”接电话的孙杜是一脸的谦卑。
挂完电话后,孙杜恶狠狠的喊道:“全军集结!开拔粤城。”
第二天。
当孙杜出现在粤城三十里外时。
整个粤城高层沸腾。
一个个恐慌不已。
就这样,粤城将军龙继光与巡抚使张明琦,在滇军大军压境的迫使和威胁下,当天,没有等孙杜大军杀到,就紧急宣布加入他们。
李列军欣然接受。
接到消息的孙杜,气的火冒三丈:“憨杂种的,软骨头!”
“大帅,那我们还去粤城吗?”
“去你个憨杂种的,赶紧撤,搞不好这些粤城仔背后捅我们刀子!”孙杜气呼呼的命令道。
最主要的是,他怕这些高层会“收拾自己!”
北军整个战局糜烂。
节节败退。
龙泽在泸州会见完江鄂后。
龙泽带着犀角就两人,单枪匹马北上顺庆城。
因为,龙泽要请示去锦官城找陈焕,说是劝降陈焕,江鄂被龙泽胆识感叹,同时也褒奖龙泽,同意了龙泽的做法,在细细听完龙泽的计划后,欣然批准。
与此同时,
江鄂也将他发展的“起义军”川军将领钟替道,提前告诉了龙泽。
让龙泽先去让钟替道起义,在折返去锦官城,这样会给陈焕在心理上造成一定的压力。
此时的锦官城就是一座空城,几天前,退往锦官城的张敬尧怕被袁项城追责,连夜跑路,已经不知所踪。
几天的风雨兼程。
顺庆城内。
龙泽刚到,就看到已经换装好革命服装的川军。
钟替道也是提前知道有人来接应自己,在龙泽到来的当天。
川军将领钟替道,在川地顺庆起义。
“少爷,我们也就什么也没有干,人来了就起义了?这功劳也太容易了吧!”犀角都忍不住咂舌。
龙泽没有丝毫轻松,因为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存在。
“犀角,你怕不怕?和我去锦官城。”
“嘿嘿,少爷,我犀角就没有怕过!放心好了,犀角就是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会护在少爷身前的!”
龙泽笑了笑。
此时钟替道赶了过来,“志舟兄,久闻兄之大名,都不曾与兄好好喝两杯!”
“唉,替道兄见谅,军令在身,我明天就要赶去锦官城,等日后有机会,来我滇省,我当与兄把酒言欢!”龙泽说道。
钟替道也不再多说什么,客套几句,就离开,不再打扰龙泽休息。
第二天清晨,龙泽与钟替道拜别。
火速赶往锦官城。
此时锦官城城楼之上,以及四门已及戒严,无数黑洞洞的枪炮对准城下。
“来人止步!”
城楼上无数士兵,乱哄哄的吼道。
“吁!”
龙泽、犀角两人连忙勒住战马缰绳,看着城头上人影攒动。
“少爷,不是说锦官城没有兵了吗?”
龙泽摇摇头道:“想必是地方安保、团练之类的部队,我去叫门!你留在原地!”
犀角没有说什么,而是手上的崭新的汉阳造步枪,时刻警惕城楼之上。
“犀角,收起枪,汉阳造只有500米射击距离,完全不够看!”龙泽勒住战马说道。
因为他看到城头上士兵,拉栓上膛的动作。
“我是滇军特使,前来拜会陈焕大人!请速速通报!”
一个时辰后。
锦官城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也就只能一个人通过的样子。
“喂,你们俩,将战马拴在城外,步行进城!”
城门内一个士兵喊话,龙泽拦住要上前的犀角,大声道:“你留下来,看护好我们的战马,我去拜见陈焕大人。”
说着,龙泽对着身后的犀角使眼色,他独自一人翻身下马,取下自己的手枪扔给犀角,独自走向城门。
一进门,龙泽就被门后士兵,用枪抵住腰肢。
“诸位弟兄,我是滇军特使,不要误会,我来拜见陈焕大人!”龙泽微微举起手,示意自己手上没有武器。
很快,士兵对龙泽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检查一遍。
这才带着龙泽去见陈焕。
而陈焕没有在别处,就在城楼上。
“龙泽,邵通龙家的人,龙老爷子身子骨硬朗?”
没等龙泽开口,对面一个身着北洋黄呢军服,腰间挂着军刀的男子笑着问道。
“家父身子骨硬朗,承蒙大人关心!”龙泽抱拳道。
陈焕明显一愣,说道:“你这臭小子,不记得我了!”
“啊!”这次换龙泽一愣。很快龙泽开口道:“晚辈,去年晚辈遇刺,如今有些记忆错乱,还望见谅!”
“哦!”陈焕几步上前,扶起龙泽,左右打量起来,说道:“唉,确实瘦了不少,当初你父亲让你来我帐下效力,你却只想着出去闯荡,毅然离去,想想这些事情往如昨日!”
龙泽此时尴尬至极。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陈焕拍了拍龙泽胳膊道:“一路舟车劳顿,没有吃饭吧,我让人给你准备饭菜!”
龙泽却站着没有动。
陈焕说道:“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好!”
饭桌上。
“我有一个条件”陈焕给龙泽夹了一筷子菜后,说道。
龙泽赶忙道:“大人,但讲无妨!”
陈焕笑着摆摆手道:“不要拘谨,就当家常便饭,我们唠唠嗑!天下不会因为我们唠会磕而亡的,越是着急的事情,越是要慢慢来!”
龙泽缓缓点头应下,坐回座位上。
“老头子我也就唠唠嗑,你不要嫌弃哈!”
“不敢!”
“我早年入读自强学院,后转入汉东书院,15岁考取秀才,次年考取廪生。垂政二十年时,我又考入武备学堂,两年后考中拔贡。次年进入京师大学堂学习。”
陈焕说完,龙泽此时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赶忙起身给陈焕斟酒。
“我早年曾在荣中堂的武卫军中任职,官至管带。后又在锡良手下任职,先后在川、滇、东北等地辅助锡良的军政改革。哈哈哈!想想这日子是真的快啊!”
龙泽没有打断,让陈焕继续说。
“可惜历史的车轮滚滚,我一介文人,奈何不得!”
说到此处,陈焕感慨万千。
龙泽也这才想起,刚刚一路城头上,那队列整齐,看似杂乱,但井然有序的部队,龙泽以为是城内有高人,现在想想恐怕就是眼前这位了。
龙泽看陈焕举杯,他也赶忙端起酒杯。
“如今为怕川地出现乱子,就许我督军之位,任川省将军,掌握川地军政大权。呵呵,可惜啊!不听我言啊,那杨渎小人岂是能听之人!”
陈焕说到激动之处,跟是一拍桌子:“那左右摇摆,反复无常的墙头草,袁公既然信他,不信我,将我排挤出京城!哈哈哈!”
“前辈!”龙泽起身扶着点。
陈焕道:“你要知道,我几次上奏出兵库伦,收复蒙古,可总有几个小人在背后撺掇,说什么蛮夷之地划给列强,换取列强的扶持!简直荒谬!”
说到气处,陈焕一把扔掉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甩在地上,瓷片乱溅一地。
龙泽此时也赶忙拉着陈焕,说道:“前辈,如今大势所趋,万不可在逆水行舟啊。”
陈焕缓缓抬头看向龙泽,“你是个好孩子,当初我在滇省编练新军时,你父亲就为我筹办军火,你小兔崽子在我军营里上蹿下跳好不畏惧!”
陈焕拍了拍龙泽的手臂,道:“我老了,心累了,锦官城乃至川省百姓就交给你们了,我唯一的条件,解散全体川军大小军阀!”
“这!”龙泽一愣,来之前,江鄂就说过许诺让陈焕节制川军。
如今陈焕直接想退休“不干”了,要掀桌子。
陈焕打断龙泽继续说道:“我是怕,我是怕我离开这个位子,川地大大小小的军阀林立,刘存厚、熊克武等辈,不是高瞻远瞩之流压不住的!”
“那前辈?”龙泽欲要劝说。
陈焕摆摆手:“我决心归隐,无心入仕。”
龙泽内心咯噔一下:怪不得沐莲在来信,想办法拦住陈焕离开,这是为目前为止,他们能接触到的顶级谋士。
如今龙泽缺乏的就是顶级谋士和战略规划。
“如今川省还有杨省长,他难道压不住川军?”龙泽问道。
“哈哈哈,他确实大义无双,可惜没有战略眼观,心存士大夫的傲骨,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军阀,他是嫌弃不已,换成他也会和我一样,解散川军。”
龙泽多番劝阻,可陈焕此时铁了心的要退休。
毕竟已经58岁高龄的老爷子了,也不想在折腾了,想回到京城和老伴共度余生。
只有一个妻子?
没有孩子?
老人?
龙泽此刻也是没有办法了,怎么办认个干爹?
算了!
龙泽当即跪地磕头,道:“先生,请先生收龙泽为弟子,龙泽愚钝,前路迷茫,请先生教我!”
龙泽也不想说客套话了,直接表明心迹。
毕竟在这些人眼中,龙泽在多掩饰都是笑话。
陈焕被龙泽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他赶忙扶起龙泽。
陈焕看着这个剑眉星目,一身正气凛然的小伙子,他没有儿子,不由得心生喜爱。
看着陈焕不语。
龙泽急忙说道:“老师,老师您若是觉得累,我在滇省,也就是大理那里侍奉老师,哪里有山有水,空气清新,适合养老。”
“哈哈哈。”陈焕摇摇头,笑道:“你个臭小子,搁这打老夫主意呢!”
陈焕想到如今京城恐怕接下来会不太平,回去后肯定会被召回,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成进退两难了。
“好,去滇省也好。大理那里四季如春,有苍山洱海之美,是个养老的好地方!”陈焕也算是答应下来。
三天后,
陈焕这个川省督军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