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哥那儿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几个研究了大半宿这件事儿应该怎么办。
“马腾去跟人家谈,直接让人家一顿撅,然后报警了,那咱就不跟他谈了呗?”大斌子点了一根烟说道。
“不是不可以谈,而是怎么谈?咱们得讲究点策略,要是还像马腾那样谈,那还不如不谈。”我双手一摊道。
“那咋办啊?他们村的人心特别齐,经过马腾的那把事儿过后,我估计咱们这些生面孔一进村就成了重点关照对象。”小宝抠着脚说道。
“齐啥啊齐,我有个朋友是福祥的,他说他们村就有人举报过他们村的民兵连长贪污,就是村长王福德他弟弟王福顺。当时他们镇里还下去过人调查呢,后来不了了之了。”胡来一撇嘴说道。
“贪污过?他真贪污吗?”我问道。
“哎呀,那还用想吗,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你不用寻思,指定有过。”胡来肯定的说道。
“不管他是真贪污,还是假贪污,咱们都得借他这个借口切入进入”我若有所思道。
“咱们这样”随后我对着他们几个说起具体方案,并约定第二天晚上行动。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就起来了,开始在网上查找资料,而小宝他们几个则是兵分几路去办我交代的事儿。
上午九点多,御景东方停车场里,一台贴着深色车膜的陆地巡洋舰静静的停在那儿,刘鑫靠在车的机盖子抽着烟,车后排两人低声的交谈着。
“向东,我也不跟你玩那些虚情假意了,有话我就直说了啊。”李洪刚斜靠着靠背,翘起二郎腿说道。
“咱俩这关系用不着那些,直说就行。”刘向东话语亲近的说道。
“我爸有机会往上走一步。”李洪刚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道。
“那是好事啊。”刘向东一愣的说道。
“但是能不能走上去,得看福祥村这一把事儿处理的怎么样,现在马中华已经死死地绑在那边了,我今天打听了一下,他的关系近期就要往北京调了,所以他更不可能放弃了,你现在跟他整是不是越来越难了?他那边要是成事儿了你就不只是难了。”李洪刚拍着刘向东的肩膀说道。
刘向东听他说完,眉头紧皱,随后问道:“你就说你啥意思吧?”
“我啥意思你还不知道吗?但是我得先问问你,你俩是不是没有一点缓和的可能了?有机会给他干灭火你能不能行?你要是说你俩还有缓,那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因为咱们也这么多年了,我不可能拉你下水,逼着你站队,但是机会跟风险是并存的,就看你怎么选了。”李洪刚挺讲究的说道。
“我俩没有和好的可能性,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刘向东略作思考抿着嘴说道。
“哈哈,兄弟,这才对嘛,就等你这句话了,咱俩好好研究研究,”李洪刚高兴地说。
“首先,咱们必须把这件事儿弄大,越大越好,因为老郭他们确实把地弄自己手里了,只要上边重视起来了,他必下课,到时候我家这边的关系使使劲儿,那我爸当一把手就稳了,到时候你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那是啥分量啊兄弟。”李洪刚画着大饼道。
“其次就是彻底把马中华弄没,不给他一丝反抗的余地,他这个人不太好弄,至于怎么弄他那就是后话了,但是你们这个行业,找你点毛病那是一点问题没有。”李洪刚阴险道。
“怎么弄他我早就想好了,”随后刘向东对着李洪刚说出了计划。
“行啊,向东,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脑袋呢?”李洪刚挺吃惊的说道。
“之前这个计划唯一的不足就是能参与的人实力太弱,这回有你的加入,就好办了,只要他进套,那他必折。”刘向东一握拳的说道。
“妥,我指定配合你,你可以适当的再拉几个人入伙,一起研究研究他。”
“行,我研究研究,那我明天就办福祥这个事儿。”
“你不用太着急,马中华要想办事儿,第一关就是他们村的老书记,这个老书记可不简单,够他整一段时间的了”李洪刚点了一根烟说道。
“那好,那就先这样。”随后刘向东下车就走了。
“谈的咋样啊,哥?”刘鑫上车问了一句。
“呵呵,他有别的选择吗,不站在我这边他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彻底出局。”李洪刚望着刘向东的背影说道。
“那倒也是,不过他办事挺利索的。”刘鑫夸了一句。
“就是我的身份太敏感了,要是我们能参与的话还用找他?这种农村出来的泥腿子,眼界太低,给他一副望远镜他也就能看出去两三米,格局太差。”李洪刚在背后鄙视的说道。
刘鑫听他说完就没吭声,但是脸色一僵,因为他也是农村的。
李洪刚看刘鑫的脸色不太好,解释道:“鑫,我不是说你,别误会昂。”
“我知道,哥,没事儿。”但是说完之后他却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其实他心里知道,李洪刚从来没看的起过他,就算他做的在努力也没用,他就是有一种城里人的优越感。
晚上四点多,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吃了点饭,又研究点细节性的东西,随后开着从林儿哥那借来的一台伊兰特,往福祥村赶去。
“哥,咱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要没好使咋整啊?”小宝有点担心的问道。
“艹,那就砍他。”大斌子一点不惯菜儿的说道。
“希望别走到那步,要不真是有点做损了,老头都多大岁数了。”胡来不太忍心的说道。
车里的气氛顿时有点沉闷,伊兰特一路飞驰,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福祥村外围,但是并没有开进去,因为时间还早。如果带人的时候老头反抗的话,我们成功地可能性就会下降一大半。
我们准备了一天的东西也没有意义了。之后我在车里给薇薇打了一个电话,跟她说我想她了,我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爱她那就对她好,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的。
挂了电话之后我们就眯了一觉,晚上八点,我们开车进村,因为这个时候农村人差不多都休息了。
不一会儿车开到王福德家门口,我们打听到他家只有他自己,所以才定的这个计划,有一个儿子在H市上班,老伴儿前几年去世了。
车没熄火,大斌子在车上等着,我们三个下车,这一把是能否成功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