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辰的心里乐到了极点。
没想到第一天办事便能与这沈时晏近距离碰面,此人如此粗心大意,身边的护卫如此笨拙不堪,看来,他命不久矣。
但眼下还不是现身取他性命的好时机,光天化日,周围人多眼杂,何况自己现在还在王平的手上,杀起来只怕自己的命都得先搭进去。
晚上再干!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沈时晏深呼吸了一口气:“本王身体好着呢,只是你在干什么?扛着别家的姑娘做甚?看着怪风流的,你这一路走过来,多少兵卒看着你,在你身后说着你的话。
难道说?你看人家生的好看,就想偷来成!”
沈时晏越想越震惊,嘴巴张的老大,手指头一颤一颤地指着王平。
我本是看他敦厚才召为己用,可这家伙的手什么时候这么不老实了?
他怒斥道:“王平!我等乃是有身份的人?岂能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人家爹娘同意了吗?你就这么做?还不赶紧将那姑娘还给人家?”
王平回道:“咳呀!王爷!你误会了!不是我要去扛人家姑娘,只是只是我不小心伤着她,把她给打晕了。王爷!你有没有跌打酒啊?给这姑娘涂抹一些,待她醒后,再送回她家去。”
沈时晏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跌打酒我自然有,在本王的官邸里,昨日那几名士卒分完药后,没拿去还给药房,而是放我这里,你来拿便是。”
“嘿嘿,好嘞,王爷。”
二人一同回官邸。
令王平更高兴的是,自己这次闯下大祸,沈时晏居然没有怪他。
好在那时候街上没人,要是让人看到,容易被人说成是当官的殴打百姓,影响极坏。
沈时晏好不容易在庞西城百姓们心中留下的好印象,可就要落上个大污点了。
“唉?不对啊?”
沈时晏突然感到惊诧。
王平问道:“怎么了?王爷?”
沈时晏疑惑地问:“你今天早上不是在忙你自己的事情吗?怎么会和这姑娘扯上干系?”
说完,沈时晏的目光洗礼底看向碧辰的额头,只见那紫了好大一块,还有很多破皮处。
这下他更惊诧了,再用手指指着王平,大声质问。
“这姑娘是你给人家打成这样的?你怎么能下得去手?老实交代,如何伤着的?为什么要打她?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平架不住,只好把事情的缘由经过告诉了沈时晏。
“唉!你呀,你呀!净惹事!罚你半个月的月钱,权当你对这姑娘的赔礼了,若是寻到了人家的父母,你自己去给他们下跪赔礼道歉!”
王平表面上面露难色,愁眉苦脸地答应,内心里,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哦,是!王爷!”
才半个月月钱?这么少,以前都是一个月起步呐!至于下跪道歉什么的,这确实是自己做错了,若是遇到了自当诚恳致歉。
回到官邸后,沈时晏拿出那玻璃瓶装着的仅剩一点儿的跌打酒,递给王平。
虽然跌打酒在这个时代也有,但是庞西城没有,去京城找人买实在是太费时辰费力气,还是找“神仙”要,来的方便。
而且“神仙”给的药,效果可比凡界给的药好太多了,这个跌打酒亦是如此。
“跌打酒就剩这一点了,拿去,你惹出来的祸事,自己解决,罚你给人家上药。”
“好嘞!王爷!”
官邸门前的两个看门的小卒,非常好奇里边的情景,个个探头来看。
“你看那姑娘,多好看。”
“王爷还对王将军说替她上药是对他的惩罚!嘿!要是替她上药的人是我就好了!”
“好了别看了,这种事情你这辈子都别想了,要是被发现,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官邸内,王平将药水倒在手里,然后直接将他那沾满药液的大手拍在碧辰的脑门上。
然后用力地来回揉搓。
碧辰疼的上牙槽咬着下牙槽,就差开口骂娘了。
可恶,王平这个傻瓜蛋,抹个药液这么用力,这是打算疼死老娘?敢这么对待老娘,等老娘醒了连你一起噶!
死出,等着吧!你哪只手碰的老娘,就剁你哪只手。长这么大,还从没被男人碰过,没想到执行一次任务,居然被人在脸上揉搓半天。
沈时晏搁一旁看着都疼。
“有你这么给人上药的吗?往人家清淤上猛攻,对着人家的伤口就使劲按?”
王平实事求是地说道:“王爷,这你可就不明白了,这种方法才好的最快!
属下行军打仗,从军医那里学了好几招!虽习不得那起死回生之术,但也知晓了让人顽强存活的办法。
战场上大腿被削去一块肉,感觉血流不止,头晕晕怎么办?直接把肉里面一根根的血筋都挑出来,然后尽皆打个绳结,保准活过三天三夜!虽然痛是痛了点,但至少人是清醒的!
还有啊!战友的心脏不跳动了怎么办?很简单!直接用刀划开胸腔!手伸进去握住战友的心脏,捏一捏,您猜怎么着?队友就活啦!”
碧辰:
他娘的,不行,我要赶紧醒了!要是再被这憨厚揉搓下去,说不定我的脸就毁了。
人家还是个花容月貌的姑娘,毁了容,将来怎么嫁人?
沈时晏拒斥:“人家只是个平民百姓,不是你那些五大三粗的战友,你就不能手轻些?”
碧辰双眸渐渐张开,眼角流出了两行泪,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王平。
王平嘴角两边翘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王爷,你看!她醒了,她醒了啊!我就说我的办法很管用吧!”
碧辰:“”
管用个屁,老娘根本就没晕。
沈时晏缓息了一口气,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太神奇了,不知道姑娘的脸皮有没有被搓脱一层。
碧辰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却看着王平,问道:“呜呜呜,官爷,你为什么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