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抢先说道:“姑娘想知道刚刚那两人为什么眼疾手快的买下文梁的金元宝?”
林芊雪很实在地点了点头。
“嗯嗯,李爷爷,我挺好奇他们的想法,文梁不是不存在吗?为什么他们还这么着迷文梁的古物啊,不怕被骗吗?
还是说,他们也对文梁这个国家非常痴迷?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文梁真真正正的存在过。”
老李头颤着手拿下眼镜,叹了口气:“是呀!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古玩这行一直就存有争议,而有争议的东西才更值得的收藏。
何况是野史记载的朝代,突然出现这么明明白白有印记的东西,价格自然一路上扬。”
林芊雪微微一笑:“我对古物不是很懂,我爸爸也很喜欢收集文梁朝代的东西,他倾尽所有,收藏了不少。
我家里突然遭遇变故,爸爸妈妈出事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无以为继。银行催款催得紧,只能变卖爸爸多年的珍藏。”
老李头严肃地说道:“姑娘啊,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可生意就是生意,不能跟感情混为一谈。
这种生意上的事情我肯定不能明明白白,把老底都告诉你。老头子也要生活,也要交店租,给人发工资。
你看这街坊邻居,个个干的都是同一个事儿,巴不得把同行干倒闭。要是告诉了你,传了出去,我这小小的店铺和生意还怎么自保啊?”
林芊雪点了点头,没觉得李老头有哪句话说得不对。生意和人情是两码事,的确不能混为一谈,容易伤和气。
“李爷爷!我都知道的。”
老李头那严肃的脸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出声来:“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就同行那点儿坑蒙拐骗的操行,想把老头子我干倒闭,白日做梦!
刚刚那两个有钱人买文梁文物的事,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二人刚从海外回来,因为西河县有拜神的习俗,便回来探亲。
他二人可都是文梁的狂热爱好者,而金元宝无论哪个朝代,存世量也少之又少,加之假货很多,多数是以铜铁镀金充当真品。
所以在古玩里,真正的足金金元宝一直都是硬通货,许多大收藏家都是见好就收,不再拿出来售卖。
可以说遇见一个真的金元宝那都是缘分,和财有缘。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谁又不想和‘财’这个字一辈子有缘呐?”
放下手中的羊脂瓶,继而又说道:“文梁这个朝代,就是有本儿新鲜出土的史端在那些历史学者面前,他们都不带看一下的,这倒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文梁出土的东西实在太少,又没有什么大型的墓穴可以深扒历史。
咱们这个城市,叫庞州,离开庞州向南边走,就是西河县,那二人的老家。对了,姑娘对西河县有了解吗?知道海上女神,海娘吗?”
林芊雪对西河县的人民的职业早有了解,但她并不知道什么海娘。
“我知道西河县几百年以前就开始做跨海生意了,从古代的出海打渔,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还建立了海上贸易之路,那条水路到现在也用着。
南人乘船,北人乘马。西河县的人民一直干着祖宗留下来的活,至于海娘什么的,只是他们为了出海,请求上天保佑的一个信仰吧?”
老李头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西河县的村民很有信仰,你跟他们说凌晨两点哪个明星来了,或者去参加谁的演唱会,他们压根不理你。
但你要是说半夜三更起来请海娘,那他直接连觉都不睡了,晚上就在庙堂里等着,生怕扛不到旗。”
林芊雪很是不解:“这是什么习俗?听上去淳朴的过分。”
“这就是西河县的习俗,其他沿海地方就算信神,信的也是土地公公,或是东海龙王,西海龙王,南海龙王什么的,为什么西河县人民的信仰这么独树一帜?”
老李头接着和林芊雪说道:“这可就是问题的所在了,西河县的人一直认为自己家里的‘神仙’是文梁某个位高权重的人立起来的。
至于那位高权重的人到底是谁,却给不出一个准确的说法。
但也正因为立了这‘神’,从那时起,他们那个县到如今也没闹过什么大灾难,反倒富了起来,好多人家生意做大了,甚至在海外定居,建起海娘的庙堂,县里有人过得不太行的,也都会回来帮衬村里人一把。”
老李头接着拿起金钗,看了看,继续说道:“别看海娘在咱们偌大的地盘上和那群神仙比,好像不怎么起眼,可她的海内外信众却有两亿人之多,相信文梁存在的人数呢?也一样!
前几年还有船队从西河县那片海域打捞了古代的沉船,那沉船里装着的可都是上等的青花瓷,却印着文梁的字样,让不少自称历史专家的人犯了难。但也让不少相信文梁存在的人沸腾。
尤其是西河县的人民们,因为文梁的那批青花瓷出土,个个群情激昂,还希望让那些历史学家为文梁正名呢,但是没有相关文献记录,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故事呢,也就这么一故事。”
说完后,李老头接着忙起手里的家伙事。
林芊雪也很疑惑,就连王莽那个只有他一个皇帝的新朝都有历史记录,其他朝代也都有相关的历史文献记载,为什么就文梁没有?
难道是沈时晏平时太忙了,没有去和史官谈谈铸史的问题?还是说文梁后来出现了什么变故?
到底会是什么呢?记得沈时晏说过,皇帝是他侄子,先皇还设立了托孤大臣。难道是托孤大臣出了问题,导致文梁王朝过早覆灭,所以史书没有记载。
还是说,有人故意将文梁的印记抹去,是怕留下什么证据被人寻出来,损毁了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老爷爷,你觉得文梁的历史传不下来,会是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