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她故意,自从她用神识把阵盘刻上阵纹后,那阵盘便随着和自己神识接触越发紧密变得收放自如,不仅可以变换大小,还可以收到储物袋中。当初还是个石碑时,那是怎么都收不进去,做出第一个阵盘时,虽然忘了实验是否能收纳,但至少大小是不能随意变换的。
她也很好奇,这石头看着就不一般,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至少上辈子在修真界,她可没听说过有随心变化大小,重复利用的阵盘。如果有,那岂不是成了阵法师梦寐以求的宝贝,非要在逍遥阁的拍卖场上卖出天价不成。
等到了西厢房,鹿笙笙换上明显大了不止一个号的伴郎服后,犹豫着说:“其实我之前有一套赤炼广袖留仙裙,也是大红色的,不如……”
“不行,你必须是伴郎。”林平不等鹿笙笙说完,就立刻打断她的话。
想什么呢?当伴娘,想都不要想。他连婚服都必须穿和赵铭一样的,怎么可能让自己这边冒出个伴娘。虽然看着明显拖地的长衫套在鹿笙笙身上不合适,但是为了他潜意识的尊严,这个伴必须是个‘郎’。
鹿笙笙看着林平最后的倔强是说不通的要押着自己做伴郎,那也不犹豫了,“再加十块。”
林平咬了咬牙,把准备好的储物袋拿出来又往里加了十块中品灵石。
“郡主,我娘家的气势全靠你撑住了啊。”边说边郑重的把储物袋放到鹿笙笙手里,表情坚定的像是要入党。
“放心,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鹿笙笙也郑重的接过储物袋,顺便将右手放在左胸前,表示了一下忠诚。
要不是大兴国出征宣誓的样子还残存在这原身的记忆里,她凭着记忆临时调转了方向,就要差点给他宣个誓了。
接过储物袋之后,鹿笙笙边嘱咐了林平给自己安排一些东西,顺便把这伴郎服带走后,再次保证绝对给她个镇场子的表现。
这边鹿笙笙开开心心的往启缘阁外走,学院那边听说她被柳先生追杀的院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柴房,当得知鹿笙笙没有什么感应时,当着柳先生的面又呜呜咽咽的往后山放着历代院长排位的祠堂去了。
不一会儿,祠堂里又传来了近日过分关照先祖的院长哭声。
“师父师祖,徒儿不孝啊,让歹人盗走了我们学院几千年的石碑。呜呜呜。”
说着就拿起自己手里那块儿明显比柳先生手中大一圈的石头哐哐往胸口砸。
鹿笙笙要是在场都要不忍心的说一句:你好歹拿块儿石碑上的石头验啊!
她这想法启灵池里的玄龟是很赞同的,虽然他有时候磨龟壳,会把水池边上的页岩石磨碎几块掉下去,但是那些都被鹿笙笙捡走了。最近为了找石碑,院长把他的池子都打薄了,也就是欺负它不会说话,不能抗议他们对它的生存环境肆意破坏,否则一定要到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告上一状。
虽然它不知道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是个什么地方,但是上次鹿笙笙拿石头做符砸他时可是说了:“有本事你到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告我啊。”
应该是个能给它评理的地方,这断尘谷它是一刻也不想待了,修炼,立刻修炼,马上就张嘴骂这群欺师灭祖宠的两脚兽!
玄龟一族向来不爱修炼,每日晒晒日光,吸收吸收太阳精华,就算一日功课了。混个千万年的,怎么也能熬出个神兽的身份来。自从被这断尘谷开谷的祖师养在启灵池里,几千年了,玄龟就没想过还有努力这一天,最近也是被接二连三的人欺负狠了,连乌龟都要卷了。
跟玄龟一样卷修行的,是近乎全谷的修士。
越是临近升仙大会,越是在街道上游荡的弟子少了。
以至于鹿笙笙喜滋滋的往谷内客栈走时,一路上除了谷内办差的童子、执事,这两月入谷的修士近乎绝迹,断尘谷恢复了往日的安详。
说起为什么客栈的路她这么熟悉,那就不得不提起上一世鹿笙笙鲁滨逊漂流记的经历了。
那时,她稀里糊涂从溯回时光镜中掉下来时,正好掉进了海里,扑腾了半天终于抓住了一块儿浮板漂到了一座荒岛上,那是一座无人的小岛。
为什么说无人呢?因为它是真的小,鹿笙笙躺上去时,翻个身都能伸只脚到海里。
晒到两面金黄时,一声“啸”在她头顶响起,鹿笙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在几乎快要脱水而死的时候,看到了一艘大船向她驶来。
再次清醒时,鹿笙笙就在那家的船上了。因为看不懂这个社会的文字,鹿笙笙硬生生装了一个月的哑巴,虽然被无情的喂了一个月的鱼肉,但是毕竟是她要装伤着脑子失忆这一重生万能人设的。
后来的后来,凌家好心的带着她到断尘谷,在撇下自家少爷带她回去寻亲时,只因为她开口说了一句:“修仙”,便放任她留在谷内,甚至眼看着她成了他家小少爷的师姐,最后到了修真界,又眼看着她处处压着他一头,哪怕是在宗门大比得了符道第二,那少年也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事事压他一头而愤怒,而是满心欢喜的对她说:“师姐,我们一起为师门争光了哦!”
那样心地纯粹的小师弟,这一世她定然护他周全,再也不会为了早日突破而常常闭关,再也不会在他向她求救时,为了修炼而没及时看到。
鹿笙笙想着上一世初见那少年时阳光明媚的笑容,从记忆里的那家客栈便走出来了一身紫衣银边繁纹金丝云锦衫的小少年,是记忆里十二岁的样子,是望着太阳的向日葵一样的对她绽放笑容的小师弟。
“凌度。”鹿笙笙朝着那走出客栈的少年挥手打招呼。
那陪在小少年身边的管家也跟着望过来。
“少爷在谷内有朋友?”中年人略微谨慎的询问身旁欲往招手的少女身前走的少年。
那踏出步子的小少爷脚步停下,正准备抬头跟管家回些什么,却听到刚才冲他挥手的水清色襦裙的少女说道:“或许是上一世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