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正抱着自家夫人赏花喝酒的赵铭,莫名其妙的身体就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是秋风起了,着凉了么?”怀里的林平觉察到身后之人忽然打了个冷颤,扭过身来露出关切的眼神,抬头问道。
赵铭自然不可能是受凉,凡尘寒气连筑基期的修士都伤不了,何况他身体强度远超同期元婴。想到前几日第一次接触那外门掌事,发了消息让他报销一千灵石,那人阴阳怪气的说他自作主张,顿时来气!
“无妨,估计是那个抠门的外门掌事又再念叨老夫花销的一千中品灵石,哼,不知所谓!”
赵铭这类到了元婴期的修士,即使入凡尘历劫,修为被封,神识受限,趋利避害的第六感并不会因为下界而消失。不同于普通炼气期修士的是元婴大能已接触到一些天道规则,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纵使设了劫难锤炼这些大能的道心本性,但也并不会真的让他们变成蝼蚁被有心的人轻易抹杀。故而许多渡劫不成的元婴大能,甲子之后也能安然回到修仙界,意外身死道消的,几千年来也不过寥寥之数。
“哦,是这样啊?那确定身体没事吧?你年龄大了,多注意身体。”林平虽然不明白修士的第六感,但是他还是觉得赵铭自从在自己面前恢复了原貌之后,入了秋再也不肯穿秋裤了,便担心他是着凉了。
“嘿嘿,为夫身体如何,夫人不是昨夜才见识过么?要不我现在让夫人再验验?”
林平看着眼前青天白日就发昏的人,脸颊微红,低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不要胡闹了,我现在还身子有些乏力呢。”
说完,林平想起昨夜这人怎么都不听他告饶,非要把这些日子他因为小脾气不让他近身的火气全撒他身上,折腾到日上三竿了才消停。若不是这人非要抱他出来晒太阳,今天他连床都下不去。
其实也不怪赵铭生龙活虎了一整夜,实在是憋得慌啊!
自从找回了自家夫人,林平就拿养身体为由不让他碰,又再明显胖了一圈之后说什么凡间夫妇成婚前不能同房,虽然他们是夫夫但也要一样,把他赶去了厢房。
独守空房没有温香软玉两天后,经过段长生一句“长老家中可有事未了?”提醒,赵铭终于悟了,当天便出谷,用了传送符一日,赶到第二日凌晨便回来抱着自家夫人邀功,“那十八房小妾我都遣散了,以后只你一人。夫人别再赶我出去了。”
林平见这人终于开了窍,虽然扁了扁嘴,但是还是拉开被子,把身上还带着夜露的赵铭裹了进去。于是,昨日登堂入室的赵长老,当天晚上就不做人了。
看到怀里的人儿水汪汪的小狗眼,眉眼含春的样子,赵铭朗声大笑着抱起自家夫人往内室走去。
“呀,你要作死啊?”林平突然悬空,惊呼出声。
“哈哈,不作死,做些相爱之人的事。”
林平见这人已经没脸没皮了,顿时羞臊的脸通红。但是自己身体实在受不了连番摧残,于是说道,“去书房。”
赵铭正往内室去的步子一顿,眼神未暗,“夫人原来喜欢这样么?”
“不是,我是说去书房把过几日喜宴的安排合计合计。”
赵铭看着怀里想方设法想躲过一劫的人,暗自闭了闭眼,压下上涨的欲望,步伐稳健的往书房去。
赵铭:罢了,也是昨晚折腾的狠了,且饶他这次。
等在书房里,正经事情没说多少,已经被上下其手摸了干净的林平,肩上的衣物都滑到了腰间时,喘着气,吐息如兰的求饶,“相公,夫君,唔,不行,唔。”
没说完的话被拆吞入腹,直到怀中的人快要窒息,赵铭才放开有些发肿的唇瓣。
“长老,今日晚宴给您摆到花厅了,我等这就退下了,长老有事再随时唤我。”
负责启缘阁的小童,一脸激动的站在书房门前,听着门里传来的声音,努力镇定情绪的对着门内人说话。
林平听到饭来了,推了推身前的赵铭,十分明确的暗示,要吃饭。他可是从今早到现在一顿饭都没吃呢,再不吃晚饭,万一今晚这人又发疯,他明早还有气儿么?
等两人收拾妥当出了书房,林平直奔花厅的食盒去,也不等人,自己就摆了碗筷大口朵颐吃起来。
徐徐往花厅走的赵铭,望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人,嘴角含笑,心里期盼着这样的时光能再长些,好让他在余下的沧海桑田里能回忆的更多一些。
此次回去便是飞升化神雷劫,一旦渡过,便又多六百年寿数,那时他在璇霄丹阙之际又有何人可令他欢喜,他又该如何承受日积月累的孤独。
往后余生,留恨城隅,关情纸尾。阑干长对西曛倚。鸳鸯俱是白头时,断尘谷外三千里。
赵铭行至花厅廊下,没有进去,却是抬头望着天空。
赵铭心叹:自执掌玄天宗执法堂两百多年,世人多以铁面无私、冷酷无情断我。本不该有情丝搅扰,奈何却要历一情劫,更没想到,这人会让自己第一次产生退缩,竟然觉得飞升化神许是错的。来此间时,自问修道心坚,唯求大道飞升,如今这是怎么了?
林平吃了几口,便抬头说道:“好吃,这咸水鸭清爽可口,好久没吃了,和望仙城最好的酒肆卖的味道一样好。”
扭头看到赵铭不吃饭,反而立在厅外抬头望天,于是放下碗筷,说:“看什么呢?是要变天了么?”
赵铭思索一刻,便回神低头继续往花厅走,听到林平唤他,就笑着说:“是快下一场雨了,不管它,咱们吃饭。”
……
“啸”低空掠起的海东青,鸣叫着从无尽海上行驶的客船桅杆上腾飞。只见那艘长近十丈的大船上插着‘凌’字大旗,周围不远处十几艘小船在护航,浩浩荡荡的船队正马力全开的往断尘谷方向行驶,荡起涟漪卷成浪在海绵翻涌。
“少爷,咱们在海上行了二十日,再有十日应该就到了,到时还能在谷内修整一周。”
一身绸缎衣裳,外套丝绸长衫马褂,腰佩白玉环佩的中年人,徐徐走向立在船头甲板处的少年身旁,脸庞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流露出一份沉稳与内敛。
少年听到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扭头望去,说道:“大管家伯伯,我真的能登上登天梯,到修仙界么?”
说话的少年,身量纤长,尚有些青涩稚嫩的脸庞,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底透露着希冀的光芒,看着身后这饱经世事的中年。
那少年身着紫衣银边繁纹金丝云锦衫,腰间墨玉云纹佩上刀头燕尾刻着一个‘度’字。
“哈哈,少爷刚过十二便测有极品木灵根,拜师之事定是水到渠成。”
少年听到管家这话,又扭过头去,望着眼前一望无尽的大海,满怀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