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以闵落尘为突破口。”江洋说道。
根据刘四红的介绍,闵家是那种典型的家族财团 亲属关系乱七八糟,各自都有各自的支持者。
按照刘四红的想法,把闵落言调离滨海,李金也会跟随着离开,那怎么调离,就成了问题的关键。
最重要的是,不能跟自己扯上关系,不然会遭到怀疑。
如果,把这个人,变成闵家自己人,而且还是争夺家族继承权的对手,那么很多事都会变得合理。
当然,理由要充分而隐秘。
江洋想了想,拿着桌上的车钥匙,起身离开,临走之前,留下一句:“师叔,等我信号,到时你配合我。”
说完,
药剂店外,汽车启动,一溜烟没了。
刘四红对着门口张张嘴,随后,陷入沉思:“他有什么计划吗?信号是什么?我怎么配合他?”
深夜。
裴老头坐在药剂店门口江洋经常坐的那个小马扎上,右手拿着那本《药剂秘策》,翻看几页后,手指一撮,一抹由灵力生成的火焰,点燃了《药剂秘策》。
他面前的马路,连同左右两侧的十字路口,都非常安静,没有行人,没有车辆。
再加上一个商铺门口,拿着一本燃烧火焰书籍的老头,形成一个非常诡异的场景。
随着《药剂秘策》燃烧殆尽,裴老头捏着最后一点火星,点了一支烟。
孙女和徒弟都已经被支走。
接下来,自己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如果宋问棋没有问题,给自己拿了【守护序列八:冰雪小熊】的后颈毛和【守护序列十一:灰白巨蛇】的鳞片,
那自己就还有一线希望,
不过,宋问棋那个老杂碎,多半有问题。
“嗯?”
裴老头慢慢侧头看向右边的十字路口。
“裴大师,近来可好?”
陈宗林如同僵尸一般,身体僵硬,五官木然,声音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身影出现在十字路口中间。
“他是为你们而死的,何必还要糟蹋他的尸身?”
裴老头叹了口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烟灰落下,砸在地上。
“裴大师,对于蠢货来说,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就是被利用,陈宗林是幸运的,他有幸成为【灵体骸】的一部份,即便在死后,也有被利用的价值。”
“裴大师,人和人之间的交往,不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吗?我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他没有抬脚走路,而是身影闪动,来到裴老头百米之外的马路对面,站在一棵树下。
裴老头叼着烟,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似乎是认同了这句话,继而问道:
“宋家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那是高层的事,我只不过是个持有【封印物序列】的工具,最后,我的结局也会跟陈宗林一样,成为【灵体骸】的一部份血肉,死相十分凄惨。”
他的低沉声音中带着一丝怅然。
裴老头笑了笑:“你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是的。”
这次,他的声线变得跳脱雀跃:“所有的坏人都应该以凄惨的方式死去,比如背叛了信仰的宋马廷,比如背叛了战友信任的陈宗林,也比如我。”
“裴大师,你是个好人,不过,我看到了你死亡的结局。”
“坏人会被好人杀死,好人也会被坏人杀死。”
“你与我的结局,都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注定了。”
“坏人被好人杀死,好人则死在伸张正义的路上,世界被一群庸人主导,哈哈哈 有趣,真是有趣。”
他们都没有动手的想法,反而像是老友一般,心平气和的交流。
陈宗林被做成了人皮偶,这是裴老头没想到的,但也没过多在意。
“世上很多事,是不能仔细思考的。”
裴老头深深吸了口烟,仰头吐出烟雾,随着烟雾飘散,那双浑浊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晰。
“我不为正义,不为责任,我老了,快死了,只想用最后一点生命力,为两个孩子换点东西而已。”
“至于你说的什么好人,我谢谢你的赞美。”
他似乎愕然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裴大师,希望您一切顺利,为您的孩子换取到足够丰厚的报酬,如果在战斗中遇到我,请不要手下留情,
当然,我也不会因为您是个仁爱的长辈,而手下留情。”
陈宗林的身影慢慢隐去,城市的嘈杂声重新响起,一辆辆汽车穿过十字路口。
一节烟灰落在地上,随后,一个烟头掉在烟灰旁。
“呵呵 不伦不类的腔调,【灵体骸】上一个持有者是陈宗林,这次是个外国人?”
“以为自己是中世纪的绅士吗?开战之前还要友好问候。”
裴老头感到好笑,身体靠在门框上,姿势跟江洋平时打盹的姿势一样,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拍打着节奏,口中哼着听不出什么调子的小曲儿。
青鸟私人会所坐落于榕城北郊,位置偏僻,内部设施豪华。
江洋坐在5楼大厅里,面前是舞台,舞台前方是凸出来的水蓝色走秀T台。
台上走出一位身穿薄纱长裙的美女,身体在薄纱之下,随着灯光若隐若现。
江洋旁边站着两位女性侍者,手里拿着美女的个人资料,每走上T台一位美女,旁边侍者就是把美女相应的资料放在江洋面前的桌子上。
他当然是进不来的,要熟人介绍,而这个熟人,自然是周岑周大公子。
江洋看着台上向自己抛媚眼的美女,他挑挑眉,美女也很开心。
相比于油腻腻的中老年富豪,她们更喜欢年少多金的贵公子,即使没有以后,她们也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分手费。
那个美女见江洋回应了自己的挑逗,甚至都在畅想他会带自己去什么酒店,或者去哪栋豪华别墅,自己再以什么方式,获取自己应得的报酬。
江洋微微一笑:
“下一个。”
同时,
他的电磁力场延伸到了六楼,六楼大厅中坐着三女两男,其中一个年轻男人,正是闵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