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洛白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应该还是在沙漠里,但自己的周身被一团模糊不清的迷雾环绕。
“看来,这个许愿的空间里,时间流逝的很慢。”穆锦歌站在一旁分析道,她看了看洛白的断臂处,血液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那即将喷射而出的血柱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灯神,我许愿,将我们两人恢复正常。”洛白苍白无力的说道。
两人的手臂同时接了回来。
“瓦加斯就这么死掉了?”洛白晃了晃胳膊,确认了下自己依旧能正常活动。
“听他说,许完三个愿望的人就会得到许愿的代价,死亡。”穆锦歌解释道。
“那他的许了什么样的三个愿望呢?”洛白摸了摸下巴,“把纪君伊安全送回去?”
纪君伊确实突然在两人眼前消失了。
“应该是,见他弟弟一面,送纪君伊回去和切断我们俩人的手掌。”穆锦歌冒充纪君伊听完了瓦加斯的全部故事,觉得瓦加斯很有可能许了这样的三个愿望。。
“这可不行啊,我可是有仇必报的。”洛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我的第二个愿望是,取消瓦加斯的所有愿望。”
“每个愿望都是等价的,你只能取消瓦加斯的一个愿望。”灯神继续饶有兴致的看着洛白。
“无所谓,随便任何一个都行。”
灯神哈哈大笑,“有意思,历代的许愿者无非要钱,要名,而你们,不断的在许愿规则和机制上动手脚,虽然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乎我的预料,但没关系。”
灯神打了一个响指。
“我喜欢这种混乱感。”
“你的第二个愿望达成!”
原本已经灰飞烟灭的瓦加斯,身体奇迹般地重组,这些地面上的齑粉第一次开始沿着瓦加斯死亡的地方旋转,升腾,最后逐渐组合成瓦加斯的身体。
瓦加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在刚刚,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弥散了,但此刻居然又重组了。
“这次任务也算是轻松完成了。。”洛白看了看穆锦歌,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许了几个愿望?”
“一个。”穆锦歌伸出手指。
“你许的愿望是什么?”洛白好奇的问道。
“我许的愿望是添加一条规则,即第一人许愿之后可以由第二人接着许愿。”
洛白简单思索了一下,茅塞顿开,“哦,姐,你太聪明了,这样可以找一堆人来慢慢许愿,只要每个人许两个愿望,然后换人接着许愿,循环往复,只要不许第三个愿望,就不会有人死亡。”
穆锦歌点点头。
“不愧是我姐!”洛白笑嘻嘻的凑过来想要拥抱穆锦歌,结果被她一脚踹开。
“要不说,你们真的很有趣”,灯神在一旁开口道,“真是一环套一环。”
“什么意思?”穆锦歌皱了皱眉头。
“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许愿时间结束了。”灯神笑道。
“为什么?我们还没有许完呢?”洛白疑惑道。
“愿望难道不是每人三个吗?”
“愿望自然是每人三个,但此前瓦加斯的第三个愿望是‘如果自己的愿望受到了影响’,则添加‘将纪君伊和青铜壶送回诺贝斯特’的规则,他将自己的一条愿望变成了规则。”
“还能这么搞?”洛白张大嘴巴,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他知道我们可能会取消他的愿望,所以把一条愿望变成了规则,因为不可逆限制,愿望小于规则,所以我们许的愿望就失效了。”穆锦歌
“不是失效,而是率先执行规则,然后才是愿望。”灯神提醒。
“两位,后会有期了。”灯神的身影逐渐消散,两人的身影再次从迷雾中露出,周围还是一片荒凉的沙漠。
“周围花在消失。”洛白指着远处说道。
那些沙漠幽兰正在逐渐枯萎。
荒凉的沙漠中,只剩下一堆断壁残垣,站着的穆锦歌,洛白,和一脸迷茫的瓦加斯。
“咦,我不是死掉了吗?”瓦加斯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我把你复活了。”洛白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诶呀,真是谢谢你”瓦加斯话还没有说完,就倒在了地上。
洛白拿起穆锦歌的飞剑,如鬼魅般,将瓦加斯的两只手掌瞬间切下。
“还给你的。”洛白弹了弹剑上的血液。
穆锦歌没有说话,缓缓接过飞剑,新生当中最为暴虐的就是洛白了,当他脸色不对劲的时候,就会有人遭殃。
可能一开始和他接触,都会被他那慵懒的态度,以及人畜无害的笑容迷惑,但穆锦歌可是亲眼见到,在一众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他硬生生的折断了一个新生的手臂。
“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洛白胡乱的抓着自己那火焰般的头发,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利箭。
瓦加斯感觉自己要咬碎全部牙齿,才能勉强忍住不叫出声来,没有手掌,自己也无法搓出[界面泡]来。
“拜托你,再死一次吧,如果你能在不借助异能的情况下从沙漠里活着回去,我也就放你一马。”洛白阴冷的把瓦加斯断掉的手掌踢到一边,走到一片空地处,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个肉团。
像是有生命一般,肉团在盒子里不断跳动。
“开[门]。”
“扑通,扑通”肉团像是一颗心脏一样,剧烈的跳动起来。
空气像是被人切割一样,从透明的天空中,伸出一把透明的刀,在空中刻划出一道门。
门被人从内部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礼服,面容冷峻的男人从门内出现。
“诺布教授,任务失败了,青铜壶被传送到诺贝斯特了。”
被称作诺布教授的人推了推眼镜,冷声说道,“辛苦了,请快点,我们应该能赶上今天的晚宴。”
洛白走进门内,穆锦歌默默跟在后面。
“他是谁?”诺布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了指那个躺在血泊里的人。
“诺贝斯特的一个死人。”穆锦歌回了一句,走进门里。
诺布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钻进门内,这空气门也随着几人进入之后,消失在原地。
瓦加斯躺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缓缓笑了笑,合上了眼。
血像一个小小的湖泊,把瓦加斯包裹在里面,刻着瓦加斯名字的校徽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掩埋在遍布风沙的沙漠里。
[沙漠孤王的青铜壶],课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