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弦突然低咳了一声,难受的背脊都绷直了。
“思宥,你怎么了?”秦罗敷的注意立即被他吸引过来。
青年的状态很不对劲,他手撑着桌面,发丝垂落在眼前,指尖泛白。
眼看他就要倒下来,秦罗敷扶了他一把,触及到的肌肤滚烫灼热。
他呜咽了一声,眼尾泛红,有些抗拒的推开秦罗敷,“罗敷,香里有问题。”
秦罗敷不受影响,还没想清楚是什么。
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粗哑阴郁的声音。
“真奇怪,没想到你居然不受影响。”
那道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带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它雌雄莫辨,又像是被压抑了数百年之久,已经失去了原本应有的音质和语调,只剩下一片沙哑与干涩。
每一个字都如同尖锐的刺,扎进人的耳朵里,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
秦罗敷立即寻声望去,只见阴暗的角落里一双诡异的血色眼睛,如同一对燃烧的火焰,在死死盯着她。
属于洞虚期巅峰的威压弥漫开来,牠刻意收敛,伤不到肺腑,但绝不会好受,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秦罗敷身上。
牠从黑暗中走出来,黑色的罩袍将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鬼。
牠没有脚,藤蔓不断的从牠底下的罩袍里探出,如同无数条舞动的蛇,充当着脚的作用。
“你是魔域的木领主。”秦罗敷咬着牙,在威压下脸色发白。
“哈哈哈,小女娃眼光不错啊。”木领主桀桀一笑,“不愧是修真界难得一遇的天才。”
“你捉我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牠突然笑了一下,瞬移到秦罗敷身后。
她被压制着无法动弹,牠附在她耳边,用仅容二人可听的声音,低低的说。
“在乾坤阴阳镜里,你和他不是做了吗,我这是在帮你们复刻那一切啊,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秦罗敷震惊扭过头看着牠,不可置信。
“哈哈哈,我都看见了。”
211都黑屏了,牠凭什么可以看见?
孟惊弦强撑着身子来到秦罗敷身边,“离她远一点。”
牠后退几步,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香里我下了助兴的东西,虽然你不受影响,但没事,床在那边,自己去还是我帮忙,你们自己选,嗯?”
秦罗敷:“……”
“不做,可是会死的哦!”木领主见他们二人没反应,阴森森的一笑。
“还是说需要我帮忙?”牠说着周身的藤蔓都沸腾起来,跃跃欲试,一下子就将他们卷到床榻上。
死变态!
秦罗敷一脸黑,“……我们自己来。”
孟惊弦倚在她肩头,呼吸紊/乱。
她伸手想要拉上帷幕,却被木领主制止了。
“无需如此,我要看着你们。”
牠笑着,藤蔓却十分蛮横的横亘在他们面前,尖锐的刺近在咫尺。
“我没有耐心,快一点哦。”
秦罗敷已经不想说话了,很早之前就听说过有魔域用男女媾和的混沌之灵进补,没想到真给她遇上了。
缠枝莲纹烛台上的火焰不停摇曳,散发出来的光朦朦胧胧。
秦罗敷头脑都是空白的,她看不清孟惊弦的神情,呆滞的亲了亲他的眼睛。
被逼着做这种事,她觉得自己和孟惊弦可怜透了,但偏生还奈何不了牠。
孟惊弦低垂眸,手指无措地陷进洁白的毛毯中。
他似乎很难/受,咬/着/唇,不吭一声,眼睫轻轻颤动。
秦罗敷一心二用,一直在关注木领主的动静。
裴钰见他们消失一定会找过来,他一向擅长找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
“思宥,你还好吗?”秦罗敷低头去看他。
“不太好。”
孟惊弦摇摇头,声音低/哑。
“你忍一下,裴钰应该快找过来了,我之前和他说过幕降城的情况,他知道怎么去破这个局。”秦罗敷怕被木领主听见,刻意压低声音。
“罗敷。”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力气有些重。
秦罗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还没等她开口询问,温/热的触/感便附上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覆/唇/吻了上去。
他紧紧拥/着她腰,将她压入男性身躯的牢笼里。
想让她知晓他的爱意、他的难捱,妄图将所有爱/意都渡/给/她。
后背是藤蔓的荆棘,秦罗敷背脊僵直,呆呆地看着他,吓得不敢动弹。
良久,他才直起身,双颊/泛红,就像初升的朝霞。
眼眸却很温柔的注视着她,一如他这个人一样,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锋芒。
“思宥,你……”秦罗敷无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惊疑的看着他。
孟惊弦牵起秦罗敷的手,与她手指相/扣,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指尖上,目光灼灼。
声音又哑又温柔,一字一句虽裹挟着情/欲却格外认真。
“罗敷为我的爱,我的欲,我的心之所向。”
他垂眸看着她,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温热的指尖又触/摸了她的脸。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
“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秦罗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一时间忘了反应。
孟惊弦突然低低笑起来,像是琴弦波动,他附在她耳边,忍住心中的苦涩,有些委屈。
“我在做戏,罗敷好歹应应我啊。”
秦罗敷这才反应过来,手虚扶住他的腰。
“太磨蹭了,你们能不能快一点。”木领主开始不耐烦,一双血红色紧盯着他们。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木领主神情一窒,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斩断联系一样。
房间里面的禁制松懈了一瞬,不停的闪烁。
趁牠病,要牠命。
秦罗敷抓紧时机,一手抡起旁边的缠枝莲花烛台,用尽全力狠狠朝牠头上砸过去。
傲雪剑出鞘,三下五除二将围绕在身边的藤蔓砍断。
秦罗敷攥住孟惊弦,不敢恋战,嗖的一下飞没影了。
“该死!”木领主猝不及防被砸了个头昏脑胀,忍不住低咒一声。
太小瞧他们了!
下次一定要直接杀了他们!
裴钰二人看到天际划过的流星,立马朝那个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