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三,工厂来人把程大少接到了工厂,因为那边的方向机已经铸造组装完成,让大少过去查看查看是否符合要求。
大少高兴的拿着自己新设计的另外两样东西的图纸,跟着来接自己的人就去了五金加工厂,路过厂区宿舍区的时候,还特意停下来看了看那一片已经快要建设完成的十套住房。
在五金厂里程风看到了那个已经变成了金属件的方向机操作台。自己站在座椅上转动着那轻巧的方向舵机,感觉还是非常的满意。
作为第一代最原始的方向机,能达到现在这个效果已经很不错了,有了这个基础以后再逐步的改进,今后的方向机只会越来越好用。
金属的方向机使用起来已经接近自己所要求的功能,程大少小手一挥:“先按照这个规格,你们做六台出来就可以了。”
之所以要六台,是因为现在有四条船,明年增加两条新船,六台方向机操作台已经够用。再有新的船只,这方向机的传动功能,肯定还是要再改一改的。
又从怀里拿出一沓设计图来,从其中拿出了一张图交给了铁匠罗三:“罗叔,这是玻璃的操作台,你照着这图做几套出来交给刘永寿。”
罗三接过图纸看了看里面的设计结构,这不就是一个长方形的火炉子嘛,下面烧火上面烧水,结构很是简单,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小东家放心,这东西很简单,两天就能做出来,我就直接交给刘老三了。”
程风点点头,没有在细节上做仔细的说明。他没说这东西其实是用来做浮法玻璃的固定式玻璃模具,上面并不是烧普通的水而是烧的铅水。
手里剩下的图纸交给了袁丙辰袁大师:“袁爷爷,这份图纸就比较复杂,零配件比较多,难度也很大,你们得好好研究研究,先做一个木结构的出来我看看,东西做对了才好改成铁的。”
袁老太爷接过图纸,一张一张的细看,先在第一张效果图上看见了一个完整的构造,一辆四轮马车。
马车上的一个架子,架子上有刻度盘,好像还有摇手柄,最上面顶着四排架子,每排架子之间像是连在一起的,又像是分开独立的。
袁老太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东西是做啥用的,为啥要放在马车顶上?
第一张效果图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就拿来第二张一看,是马车的分解图。
仔细的把这分解图看了一遍,老太爷发现这马车分解图和那辆成品的马车内部结构不一样,增加了不少的可以装长物件的长柜子。
不但增加了这些长长的柜子,还在底部增加了一套刹车系统,比原来的那种原始的刹车系统似乎要先进的多。
只是在马车的顶上有一个似乎可以推开的车顶窗,其他的和原来那辆成品马车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把几张马车的分解图看了一遍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也就放过了。
看那马车顶上的物件分解图。在这些分解图中他总算清楚的看到了车顶上这个物件是个什么样子。
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圆盘,比马车车顶宽度要窄一点,马车顶上那个窗口就是在这个圆盘的中间。
看了一下这个圆盘的说明,是分上下两层的,下面一层和马车连在一起,上面一层打开那个锁扣是可以左右旋转的,上下层之间使用长滚珠作为滑动力,可以让车顶上的那个架子轻松的旋转方向。
而且这个圆盘是有360度的刻度的,似乎可以标示一个方向。圆盘上面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有一大一小两个齿轮,小齿轮上还有一个折叠的摇手柄。
在那个摇手柄的位置还有一个像量角器一样的刻度表,刻度表上印着从零度到六十五度等细小的刻度。
刻度尺的上面有一个支撑起来的齿条,转动手柄是可以调节上面那一排架子的抑角度的。
而上面的架子就更奇怪了,上下四排,每排八个空格,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不过这东西的结构是看清清楚楚,它的结构虽然非常的复杂,但制作起来并不复杂。
至于这玩意是做什么用的,也没必要了解,只要把它做出来了,自然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袁老太爷把图纸上一些不太理解的细节,又仔细的问了两遍,觉得自己应该是了解透了,这才表态:“这个东西我们可以先试着做出来,到时候就请小东家过来看一看是不是符合设计的要求。”
好吧,大师不愧是大师,像这么复杂的东西都能够看个八九不离十,程风也是很满意了。
把手里的图纸全交代完,程大少才迫不及待的要去参观那台远远的安装在厂房另一头的,已经固定好了的畜力机床。
他早就看见那里有四头牛,正在拉着动力盘转。要不是手里很多图纸需要交代,他早就过去看了。
果然在四头牛的牵引下,那台机床转速稳定力量也挺足。大少先观看了这台机床钻孔,再换材料时还是钻孔,这让大少万分不解。
“我说各位师傅们,这台是多功能的机床,不只是单纯的钻床,你们要对这个东西多加观察,仔细思考,它有很多很多功能是可以开发的。
要利用这个机床,开发各种刀具,争取做到可车可洗。
比如你做一把这样的特型刀具,把刀具固定在这钻床的侧面,把所需要加工的材料卡在这机床上,就可以一次切削成型。
你们仔细的想一想,多构思构思这个问题,有很多功能是可以开发出来的。”
在程风的一通解释和比划之下,师傅们好像觉得这机床的功能果然是有很多很多的,都纷纷的表示会仔细的思考,集中所有师傅的智慧看看都能开发出什么样的功能来。
对于师傅们的干劲和理解,大少非常的满意。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这才准备告辞离开:“那就没有什么别的事了,安排人把这做好的方向机送到船厂去,我明天到船厂去看一看。教一教船厂的人怎样安装方向机。”
十月二十六,程风早早的到了学校,跑完了操,吃了早餐赶着自己的羊羊车,沿着不甚好走的路,晃晃悠悠的奔马栏湾而去。
路过那两处还未命名的新村时,程风停下羊车驻足看了一看,哟呵,荒地里竟然有不少的村民在开荒,看来这些村子的房屋建设应该是完成了,不然哪有多余的人手开荒。
想想自己好像也快有大半个月没去过这新村了,既然要从这里路过,还是要过去看看。
想到就做,一拉缰绳,羊羊车向右转向,沿着新踩踏出来的道路就奔向村子。
看着三只羊拉的羊羊车直奔村庄而来,正在忙着开荒的村民们听到了羊叫声,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来看向羊叫的方向。
只见进村的土路上一辆由三只羊拉着的小四轮车正朝着村子里跑去。地里的村民们都驻足看着入村的道路,静静的目送跑进村子的羊羊车。
坐在羊车上正挥舞着小鞕子的的小人儿,很多村民都认识,但是他们不知道是该出来打招呼呢,还是打招呼呢?
在这些村民的心目中,这小孩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可远观而不可高攀的存在,虽然他们到这里的时间并不久,但关于这小孩的传说早已经如雷贯耳,神秘而又充满着不可思议。
而坐在羊羊车上的程大少,原本就不是来和村民聊家常的,更没有停车和村里人打招呼的意思。
他只是从这里路过,一时心血来潮,想进来看一看村子建设的情况。
所以当他从新一村穿过的时候,根本没有停留,直奔新二村而去。
到达新二村找到新二村的临时负责人,一位姓叶的中年人,在叶姓中年人的陪同下,顺便参观了一下新二村的建设情况。
了解到第一批进来的村民基本上都完成了房屋的建设,剩下那些房屋还没有盖好的都是后来才加入的零散流民。
这位姓叶的负责人和介绍说,目前他们已经盖好房屋的人家,除了抽一些人手去帮那些还没有建好房的人盖房之外,也在抓紧时间,在土地还没有完全被冻牢之前争取多开垦一些荒地,为明年开春做准备。
对于这些村民能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程风也是非常满意的。
但是还是对这里的一些基础问题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叶管事,我觉得除了开荒之外,你们应该还要组织人手把这进入村子的道路好好的修一修,找一些石头把这路两边的路基砌起来,把路面夯实夯实。
再到海边去多挑一些粗沙,把这路面也平整平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感觉这路面坑洼不平,太难走了,老话不是说了,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孩子多养猪。”
听了程风的顺口溜,叶管事也只有顺口打哈哈:“小东家说的对,是应该把那路好好修一修。”
程风想了想,又对这位姓叶的管事说道:“经过这几个月的熟悉,你们整个村子的人应该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我想过完年以后应该给你们这里重新规置规置,组建一下新的管理机构。
另外还得把你们这村子任命一个村名,不然没有一个统一的村名也不好叫不是。
有了一个统一的村名后,也可以在你们这里制定一些村规民约,有了村规民约,村民们才知道自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不管小东家想怎么做,俺们都听小东家的安排,只要小东家定好了日程,俺就召集村民们开会,定然能把小东家指定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叶管事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程大少有了指示,他们定然能够做好。
在跟新二村叶管事的交谈之中,大少已经了解了一些新一村和新二村的具体事情,所以也没有在新一村停留的必要。离开了新二村,羊羊车没有在新一村停留,屁颠屁颠的来到了船厂外。
上一次来船厂的时候,这个地方还只见有人在打临时窝棚,这才一个月不到,已经开辟出了两条道路。
在道路的两边,有好多房屋在搞基础建设,从这些还在建设的房屋基础来看,应该都是准备建二层的楼房,有一些房屋已经建完了第一层,第二层也都建成一半了。
这些新建的房屋全都背北朝南,背对船厂方向,正是船厂新建的工人新村。
只是房屋还没有全部建完,只建成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工人家属都还住在那个维修好的破旧村子里。
赶着羊车在新村里走了一圈,看了看房屋建设的进度,感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让这些村民建房屋,根本不需要有人管,他们自己就会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没有值得关注的地方也就没有停车,小羊车走出了村庄,大少小皮鞭一扬,就准备拉转羊头直接奔船厂去。
可就在一转头的瞬间。竟然发现左前方的海边竟然还有两排房屋,而且有人在那里操练。
虽然离得有点远,少说也有二里地,单看建设房屋的那个位置,离自己最喜欢的地<龙泉井>不是太远,看得出来那是个刚建不久的地方。
看着那个地方,程大少直接感到要坏事,那是他预定的,要挖大水池蓄水抗旱的地方,这是一句话没有说到位就被占用了。
那个地方非常的重要,必须亲自去看一看,不然自己心里没有底。
好在从工人新村到龙泉井的路是维修过的,大马车都可以通行的,自己这小羊车跑过去更是没有什么问题。
沿着那条简易的小道,匆匆的来到了操练的地方。在距离操练的队伍所在地大约一百米左右的位置,程风停了下来,站在羊车上远远的观望。
这时正在那里带队操练的四个人,似乎是听见了动静调头看了一下,对着操练的队伍下了一句什么口令,全转身朝自己这边走来。
等到四人走到自己面前,程大少这才看清楚这四人是谁,带头的是景天的大儿子景正荣。
另外三人有两个是杨童舒的儿子,一个叫杨金尚,一个叫杨胜江。另外一位是保明郡的独子保家宽。
这四个人的年龄都在十七八九岁的样子。也是因为年龄超过了十五岁,所以才没有让他们进学校去读书。
见大人们安排他们四个在这里操练队伍,估计他们对操练之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四人来到程风面前,一个个的满脸堆笑:“是什么风把咱们风哥儿给吹到这里来了!咱们这里从招人起风哥儿就没有来过,俺还以为风哥儿忘了这里了。”
程风也是笑呵呵的朝几人挥手:“四位哥哥好,好久不见你们,还以为你们跟着商队出去了。没想到你们几个居然躲在这里练兵。”
“这不是风哥儿你让程百户招的二百水兵吗?风哥儿自己咋就忘了?难怪都操练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风哥儿来看一看。”景正荣打着哈哈开玩笑。
程风也是哈哈一笑纠正道:“景哥哥可别乱说,我说的是招商队的护卫,可没说要招水兵,招兵那可是朝廷的事,咱小老百姓可没那胆。”
“风哥儿说的对,咱们就是一普通人,敢招什么兵啊,咱就找几个护卫练练手而已。”保家宽也接过话头打哈哈圆场。
“就是,正荣哥别乱说,咱们这不是在练兵,咱们这是在练护卫队。”杨金尚,杨胜江也跟着打哈哈。
“就是就是,咱这是护卫队,专职看家附院的。我看在这里操练的人也不是很多,你们一共招了多少人?”
一问招人的事情,景正荣那是大吐苦水:“风哥儿你可不知道,咱这人可难招了,全部要招会水的。
可会水的人毕竟太少,再加上要求年龄要在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就更难招了,咱全堡二千多村民,一共就招了一百一十六人。”
“只有一百一十六人?那四条船的人手满编够不够?”程风有些担心四条船的人手能不能配齐。
“如果全部做水手的话那是够的,如果要加上护卫的话肯定是不够的,不过没有办法,现在只能招了这么点人手,其他人都不会水,招来也没什么用,也不敢让他们上船不是。”保家宽在旁边补充道。
程风想了想点头:“保哥哥说的对,不会水的,让他们上船就是个麻烦。你们招的这些人里朝鲜族的有多少或者会说朝鲜话的人有多少?”
杨胜江举手表示:“这个我知道,咱们这里面一共有二十七个朝鲜族人,他们肯定会说朝鲜话,还有十四个辽东汉人也会说朝鲜话。加起来有四十一人。”
“四十一个人,这人数不算少了,你们训练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四十一个人,一定要把他们训练好,将来他们有大用,看来我还得去学校派个夫子来教你们认字。”
“风哥儿不会吧,俺们就是做个护卫,还需要读什么书认什么字?俺们要练的是怎么拿刀子上去砍人。
读书认字又不能把敌人给读死,起来没什么用啊。”一听说还要派夫子来教人读书认字,杨金尚第一个跳起来叫苦。
“是啊,风哥儿,咱们就是护卫,练练刀练练枪就行了,练什么读书啊?又没什么用。”其他三个也开始叫苦不迭对于读书认字的事情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
程风冷哼一声:“你们不要在这里叫苦连天的,现在我让夫子教你们认字,是对你们好,给你们将来能够在父母亲面前耍威风,你们不要觉得苦,等今后你们就会觉得这是大有用处。我现在是年纪小,还不敢动堡子里的那些大人,我再长大两岁,我要让我们的父亲辈都读书认字。那时候你们识字他们都不识字,不是正好可以在他们面前得瑟得瑟。”
景正荣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程风的额头:“风哥儿,你没发烧吧?让父辈们认字的话你都敢说!你敢让你爹读书认字,还想在他面前得瑟得瑟,你试试看你屁股会不会开花。”
“就是就是,你敢让你爹学认字,你看一看你爹会不会打死你。还想在自家老爹面前得瑟得瑟,你敢俺们也不敢啊,俺们可不想被自家爹给打死。”保家宽,杨尚金,杨胜江也纷纷表示敢让自己老爹学认字,肯定要被打死。
程风是嘿嘿嘿的一阵偷笑:“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学认字的。
现在这个问题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你们赶紧的带我去看看你们把人操练的怎么样了。别练了一个多月还是软脚虾。”
“这怎么可能?俺们可都是卫所出来的男人,练兵咱们可是专业的。在这里空说你也不相信,走,走,走,哥哥们带你去看一看俺们练的护卫气势如何!
一会儿操练起来的气势,呼呼的杀气腾腾,风哥儿你可要有准备,别等气势出来把你个小屁孩吓哭就好。”兄弟四人哈哈大笑,一人一只手抬着程风就往操练的队伍去。
五人快速来到操练场地。正在操练的人里,有十几个人都停下了操练的动作,看向他们五人。杨胜江怒骂:“你们几个看什么看?谁让你们停下了? 他娘的,一个个的是不是想吃军棍?”
几人听到骂声,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又跟着操练起来,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的就转头看一下程风这里。
春风微微一笑,举起自己的小胖手,对着那些操练的人挥挥手喊了一声:“大家好。”
结果正在操练的一百多号人也都停下了操练集体挥手打招呼:“小东家好。”
见到这样的场景,程风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四位哥哥,你们练了这么久,练的挺有意思啊。”
几位少年也没听出程风的话里有话,一个个喜气洋洋的:“风哥儿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挺威风的像个大将军?”
只能懒得搭理这四个蠢货的问题,只是指指操练的队伍:“是挺威风的,我都不是他们的教官,我一打招呼他们全都停下来了,你们看看,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咱们几个,这是等着我给他们发糖吃吗?”
景正荣,看了一眼站在操场上的那一百多号人,嘿嘿直笑:“他们这不是看见风哥儿你来看他们操练,一个个的都激动得不知该干什么好。”
看了看这傻缺,大少摇摇头,算了,就不当着这么多的人扫这四个傻缺的面子,一会儿再跟他们单独说,便主动岔开话题:“景哥哥,你可真会当领导,你们在这操练的是什么队阵?能跟我说说吗?”
景正荣看了另外三位,见三位没什么反应,只好自己来介绍:“咱们招的这不是在船上的护卫队吗!所以俺们操练的是在船上跳帮战的战术进攻和战术防守。”
“哦,原来你们练的是船上的跳帮战术,那你们就别让他们在那里傻站着了,赶紧的从头练一遍给我看看。”
听见程风要看操练演武,杨尚金向前站了一步,举起手来大喊:“小的们,你们的小东家想看看你们操演的武艺,现在听俺口令操练起来”
这回下面倒是整齐,一百多号人齐齐回答:“是。”
听见那一声小的们,程风差点笑喷,这他妈哪跟哪?狮驼岭的妖怪吗?还小的们?是不是搞侦查的都叫小钻风?或者说小钻风的名字就叫有来有去?又或者叫机灵鬼伶俐虫?
再看这四个傻缺的训练,一个个的按部就班,有招有式,有攻有防。
一个个的演练得一板一眼,看上去有模有样,实际上有气无力,装模作样。
这些护卫要能练出来就是见了鬼,他们哪是在练兵啊,这是在过家家玩。
这他妈哪里是训练,这就是在排练,看这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实际上这不是在练武,这他妈是在跳舞。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看完了他们的九招十八式三十六般变化跳舞训练。大少看了看身边的四位傻缺:“他们这是跳完了?”
“所有的操典都已经练完,风哥儿,你看是不是都整齐划一的非常好看。”保家宽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哥几个肯定能得到风哥儿的表扬。
“是非常好看,你们除了这操点之外没有基本训练吗?比如说队列?站姿?”
“原来风哥儿想看这个,这简单。”景正荣挥挥手,杨尚金抬手:“听俺口令,全体解散休息。”话音刚落,操场上的一百多号人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坐着的,蹲着的,躺着的都有。
这群人刚刚坐下,还没有喘过气来,程大少就对杨尚金说:“让他们起来列队。”杨尚金看了一眼大少你的眼睛,大喊一声:“全体都有,听我口令列队。”
“哎呀,这刚训练完,人都快累死了,这才刚刚坐下,咋又要列队。”一个个的听到又要列队的口令,骂骂咧咧,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开始组队。
这起立列队的口令很明显没有解散休息的口令好使,程风在旁边默默的估算着时间,这都两分钟了,一个个的还没站出个人样。
好不容易把队列站好了,杨尚金下令:“全体都有,听我口令,围着训练场开始跑步。队伍是开始跑了,可边跑边在那里唉声叹气,叫苦连天。
再说他们这跑操的圈,围得实在太小,一百多个人差不多都能首尾相接了。就这么大个圈,这还没跑到5圈呢,一个个的就要倒地。
“哥哥你们带着这兵不行啊,这才跑了几圈的全成软脚虾了,你们平时是克扣着他们的伙食,不让他们吃饱饭吗?”看着这样的场景,程风是忍不住的想笑。
看着程大少的表情,哥几个都觉得这是被程大少爷嘲笑了,可看着那一圈跑步的人,一个个的跑得弯腰的、驼背的、耷拉着双手像丧尸的,这场面仔细看确实有些搞笑。
看着程风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再加上程风问的那句,不让他们吃饱饭吗?刺激的景正荣脸上火辣辣的。
这帮混蛋,这都不肯卖力,一个个的跑出那死猪样,直接丢自己的脸,军棍伺候,必须要军棍伺候:“你们是没有吃饱饭吗?一个个的跑成这种死样子?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就不想卖力。”
用手指了指队伍里那五六个跑得像僵尸一样的人:“来人,把那几个半死不活的给俺拉出来各打三军棍。”
听见老大发火。杨家兄弟和保家宽三人向前一步,指着队伍里的那几个人:“你们几个蠢货,马上出列接受处罚。”
那几个跑得像僵尸的人,见教官竟然要自己站出去接受军棍,一脸的满不在乎,站出来时还嘻嘻哈哈好像打军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几人大马金刀的走到空旷的地方,非常自觉的趴在沙地等着打板子,一看就是常被打板子的主,打板子这玩意人家根本就不怕。
轻风扬头看了看景正荣:“你们的处罚就只是打板子吗?”
“不是啊,除了打板子还有抽鞭子,还有砍头。”刚说到砍头,景正荣心里颤抖一下,低头看着程风:“风哥儿你问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杀了他们吧?”
景正荣的问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杨尚金三人和那几个趴在地上准备挨板子的犟种听说要杀头心里一惊,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保家宽也赶紧回头看着程风:“风哥儿这么点事打三板子就行了,还没有到杀头的罪这么重,不至于要杀头吧。”
程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我只是问你们军规里处罚违反军纪有几种方法,我并没说要杀他们的头啊。”
听说并不是要杀头,一个个的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宝宝了,还以为小东家的杀气会这么重,原来只是问问话,并没别的意思。
景正荣,也松了一口气:“平时训练违规也就是抽抽鞭子,打打板子,不在战场上是不会执行杀头的。”
程大少点点头:“打了板子之后他们还能训练吗?”
保家宽道:“打了板子之后屁股有伤,没法训练,怎么也得趴床上一两天吧。”
听说挨了板子就能趴在床上休息一两天,程风哪里肯干,这不是在养闲人吗?谁想休息了就犯点小错挨两板子,不伤大雅,还能名正言顺的偷懒,这怎么能行?
小胖手顶着下巴想后世是怎么处理违规违纪的,后世对于处理这种轻微的违纪方法很多,随便一想就是一堆。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打板子不好,打完之后就要卧床休息,还要花药钱给他们治屁股,这事情不划算。”
听到风哥儿反对打板子,杨胜江瞪着自己那双清澈而又愚蠢的大眼:“如果不打板子,那改成抽鞭子?”
杨尚金摇摇头:“抽鞭子也不行啊,风哥儿反对的不是打板子抽鞭子的事情,而是会把人打伤的事情。”
“那要怎么做才能处罚到人,还不会让人受伤。嗯老爹也没教过咱们不会呀。”杨胜江那双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睛更清澈了。
程风嘿嘿一笑:“这打板子的事以后就不要做了,我教你们两招,只要你们用好了,他们保证以后都乖乖的。
第一招不需要什么道具,你们只需要看我做,然后把我做过的动作让他们长时间的做就可以了。”
说完就走到前排空地上,把两个小手往后面一背,整个人蹲在了地上:“你们看着,就像我这样,双手背在后背,然后蹲在地上向前跳,像青蛙一样的跳。
你们所有人都跟着我学一遍,把这个动作学会。”然后就开始蹲在地上进行蛙跳。
这个动作简单又易学,根本不用怎么教,大家分分钟就学会了,都觉得自己非常的聪明,分分钟就学会了一个新的技能,一个个的都很开心。
看着一个个的在那里蹲着跳的欢,程风心里也很开心,就对了四个正蹲在地上学蛙跳的傻缺说道:“这个动作是不是很简单,以后谁犯的错误,你们就让他用这个蛙跳的动作,从营门跳到前面船厂,再从船厂跳回来,完不成的就不让他吃饭,保证他们跳两次就乖乖听话了。”
景正荣四人都停止了自己的跳跃动作,抬起头来看着程风,眼里充满着迷惑:这么简单的动作能处罚得了人?
程风从他们那清澈又愚蠢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相信,便用手指了指站在前排的那几个人:“这几个刚才不是要打板子的吗?
现在就可以马上处罚他们,让他们用这个蛙跳跳到船厂去再跳回来,完不成他们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对,让他们跳过去再跳回来,跳不完不让吃饭。”不光是这四个领头的,就连那些护卫都兴奋不已,想看一看这蛙跳处罚人的效果怎么样,一个个的都大呼小叫的,要现场看那几个人蛙跳。
看着一个个兴奋的不成样子的表情,景正荣收起了玩笑的脸:“我看你几个刚才练的也还不错,现在我命令你们从这里跳到船厂,再从船厂蛙跳回来,完不成今天的饭就没有了”。
那几个接到了处罚的命令的护卫,也是跃跃欲试的,心里想着这么简单的事情,能有多大的处罚,跳就跳呗,你们想看就跳给你们看。
于是乎几人就排着队,开始朝着船厂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跳着往前走。开始还跳得嘻嘻哈哈,一脸的桀骜不驯,可是跳着跳着还没跳完一个单程,脸色就开始难看起来,一个个的开始不想跳了。
可是一想到跳不完就没有饭吃,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跳,可越往后跳越困难,越往后跳越困难,最终几个人累的全部倒地,站都站不起来,可惜倒地的地方,距离目的地也还有几百米。
被架回营房的时候,那腿都还绻在空中放不下来。这一下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个处罚的严重性。一个个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看着这看着这四个傻缺的表情,程风哈哈一笑:“以后谁犯了错,就用这个方法来处罚,别再抽鞭子打板子了,那样对身体不好。
还有你们这个训练也不行,我看你们需要好好的练习练习队列和长跑,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早上清晨起来排队从这里跑到学校去,参加完学校的队列练习之后,再跑回来,如果敢不去的,就断你们集体的粮,让你们全都挨饿。”
听说要让自己每天早上带队从营房跑到学校去学习队列,几人是惊出一身的冷汗。
保家宽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风哥儿你不是说有两种处罚方法吗?那另外一种是什么?”
程风微微一笑。:“另外一种就是关禁闭,这个今天做不了,我回去画一张图纸,明天安排人来你们这里建两处禁闭室,今后等你们自己体验过后你们就知道了。”
看了看这群冒着冷汗的人,程风心情好的不行:“还有你们这训练太单调了,我还要给你们增加一项投弹训练。”
“投弹训练?”这是个新名词,所有人都不知道啥是投弹训练。景正荣弱弱的问了一句:“风哥儿啥是投弹训练?”
程风看了他们几眼:“什么是投弹训练?等你们明天到了学校,我把那些训练用的手榴弹拿给你们,让你们在学校训练几次,你们就知道什么是投弹训练了
。现在你们这里也没什么可以看的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船厂,就不在这里耽误你们训练了。
记得明天天亮之前跑步到学校去找我,要是敢不去,你们的饭食就没有了。”
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护卫,朝四人招招手:“你们把头伸过来,我有话同你们说。”
四人看见这种神秘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秘密的事情,都迫不及待的把脑袋伸了过来,四个大脑袋围成了半圈看着程风,一个个的声音都低了十六度:“啥事?还要偷摸摸的说。”
看着怼在自己脸上的那四双,清澈又充满无知的眼神,程大少恶狠狠的来了一句:“让你们四个附耳过来,只是不想让你们在手下面前丢脸。
说实话,你们操练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了,都差的没眼看。练了这么久,手下都还是糊里糊涂的分不清前后左右,而且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都不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
我都不是他们的教官,也不是他们的上官,我说话他们竟然会听,这让我太失望了。
你们几个明天最好早早的带着人过去,让我好好的练练你们。
不然就你们现在这熊样,要是真的上了战场,一个都活不了,全是送死的命。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不要迟到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自己转身就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晃悠到自己身后的羊羊车,小鞕子一扬,羊羊车直奔船厂,看都不看身后那几个站在风中凌乱的傻缺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