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下午,程大龙带来消息,卫所商队初十早上出发。
知道了时间,程风还是让程家龙虎带队,刘有财负责买卖,组织个十人队,五架马车全部都去。
程风交待刘有财把琉璃歺具送到珍宝楼去。卖了银子后再去买黄铜和铁锭。
在看看这半年那几家铁匠铺子可有新武器,都买回来,还要去伢行看看,如有被卖的小孩都买回来。
另外看看粮食,如价合适,多买些粮食回来,剩余的银子换三百两一两的小银锭和铜钱回来就可。
听说要从县城买粮食,在院子里干活的袁老头提议说粮食可以找周边的大户买,他们粮多,都对外卖粮,袁家庄的袁财主家就有很多。
大家都认为可行,比从县城买省事多了。于是程风就要求在官府允许的情况下多买些铜铁回来。
安排好去县城的事后,其他的就无关紧要了。第二天上午起床,程风去看吴正烧制的东西,却见刘老实父子正在忙碌着制玻璃板,吴正坐在一边苦着个脸想事情。
程风觉得奇怪。问原因,吴正把堆在地上的像瓷杯的物件给程风看。
程风接过自己设计的手榴弹壳来看,烧得还不错嘛,挺像个样子的。
只是这材质嘛是有些奇怪,说是瓷吧,还没到瓷的强度,没有完全瓷化,说是陶吧,又比陶要强化得多。
会出现这种现象,程风认为不可能是窑温的问题,现在这窑温早超过了烧瓷的温暖,烧不出正常的瓷器只能是两个问题,一是工艺不对,一是泥土不对。
不过自己要的又不是永久使用的瓷器,自己要的只是一次性的弹壳,要这么好做什么。
于是程风给吴正出了个主意:“要不哥哥你这样,用这烧琉璃的沙子研磨成浆,你把这坯料外上层浆后阴干再烧,这样外面就会有层琉璃,只要不能从外面吸水就行了。”
吴正默默的点点头:“俺在按少爷说的方法试试。”又指着堆地上的十几个陶杯问:“只是这些怎么办?”
“这些也很好的,一会送到我实验室里去。”
“好的,小人干活去了。”
搞定了吴正的事,程风才去了刘老实的工坊看刘老实的进度。
现在刘老实和儿子刘永福正在加紧制作铜加工需要的各种器具,大大小的都摆放了几十种了还没制作全。
程风很是好奇,就问刘老实:“刘叔,我记得在县城的时候就让你买两套工具,看这里刚制作出这么多种类,是在县城没有买吗?”
刘老实就知道少爷会问工具的事,于是就把县城里买的工具分出来放在一边:“回少爷的话,原在县里也是买了两套的,但是看了少爷的图之后就知道现成的工具做不了少爷要的手艺,这得自己动手补全不可。”
刘老实还把已经制作好的各种工具是做什么用的介绍了个遍。还说再有两三天就可以试制那些模具了。
程风很满意,鼓励了大家几句辛苦,多试验,不要怕失败之类的话,就晃晃悠悠的回自己的实验室去了。
刚回到实验室门口,就见石狗蛋、程大妮、程丫丫,冯小宝、石花儿几人一起来找自己,说是小兔子生了好多的崽,问要不要去看看。
一听是兔子下崽,程风开心坏了,直挥手大叫:“走,咱们快走,看小兔子去。”
于是程丫丫和石花儿一左一右提起程风胳膊,身后一群人跟随,朝盐场方向飞奔而去。程风挂在空中吓得直叫:“姐姐们抓紧些,别把我摔了。”
来到兔子窝,程风爬在围墙上,果然看见窝里有五、六群小兔子跟在母兔后面,多的有七、八只,少的也有四、五只,算算一下子多了三十来只。
按兔子夏季那生崽的速度,到冬季最少能增加一百五十只。
看来到冬季可以杀一小批兔子,小朋友们的兔皮手套有着落了。
可惜羊太少了,总共才八只,也不知道母羊有小羊了没有。
再看小猪,三只猪都长成大猪了,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小猪。
唉,总是让小朋友们来养猪羊可不行,等房屋建完了还是要安排专人来喂养。
兔子猪羊都看了,程风站在木屋前看着不远处正在如火如荼建设中的新学校,学校到底修得如何?
自己最近比较懒,都没有进去仔细看过,既然这回来了,那就进去看看,于是程风挥手:“走,咱们看看新学校去。”
“走,咱们看学校去。”在场的小朋友们大呼小叫的都朝学校工地跑去。
本来就是几步路的距离,一群每天都能吃饱喝足的小孩,那精力充沛得无处宣泄,那一发狠奔跑起来,这两三百米的距离,没两分钟就到了。
其实现在学校的教室和宿舍,厨房都已经建好,只差装玻璃和桌椅床铺。
见程风等人过来,在这里负责的石爷爷带着两个有些年纪的人过来,听说是要看房屋,就带着这群人走进各处观看。
教室修建得不错,前后都是按程风设计的图纸建的,墙体全部由砖柱和窗户组成,采光效果没得说。
宿舍窗户少些,但是采光也比现在大户人家的好很多,毕竟设计不同。总体不错,只是差床和衣柜了。
看了厨房和办公室,总体同原设计差不多,等把大礼堂建好就完美了。
最后走到正在建的公厕处时,程风看不懂了。这一条不到二尺深的槽,两边排排站的小坑是咋回事?
难道是自己设计错了,不应该啊,自己在笨也不可能把厕所设计成这样。这排排站的样子明显旱厕嘛。
一问石老爷子,果然是建的旱厕。程风奇了怪了,是我设计的图纸有错,大家没看懂?又问还真不是图纸的问题。
原是大家都没见过这样的厕所,只觉得在这里的都是小孩子,这坑挖这么宽,还这么深,万一有小孩掉下去还不得出人命。
大家觉得应该是小少爷搞错了尺寸,于是大家一商量,还是把尺寸缩小了建好。
程风都笑了,我有这么弱智的吗?会出这样的常识性错误?这可是学校,建这样的旱厕,夏季还让不让人好好读书了。
这可不行,必须重挖,程风看了看厕所离宿舍的距离,还是太近了,于是马上安排:“这样是不行的,必须重新来过,而且这里也不合适,往外面在退远十丈。”
“风哥儿,这位置是按你的图纸定下的。不是俺们搞错了。”石老爷爷和另外两人说。
“不是你们搞错了,是我没有估算好距离。现在发现不对,这个距离吹顺风一定能闻到味,这可不行,所以要改过来。”
“好吧,马上换地方。”
“你们重新画线,我在这里看着大伙干。”程风决定这几天就看着大伙修厕所,不能给修歪了。
于是到了中午程风是跟小朋友们一起吃的午饭,午睡也是在王赵氏床上睡的。一整个下午就守在工地上,时不时还要出来指点几句。
初十大清早刘有财等人出门程风都没有过问,一起床就赶到工地守了整整大半天。
等所有的坑都挖出来后,大伙才算是看明白了这新式公厕是咋回事。只差夯实地面,然后砌砖上墙,大家都表示懂了。
可程风还是不放心,十一日又守了一天心里才算踏实下来。但还是每天过去看两回。
直到五月十五日厕所的顶全部盖好后程风才放下心来。总算是没有盖歪。
五月十六,学校只留下三人给厕所地面锤三合土,其他的人都回到堡子里开始给程大龙家盖房子。
而堡子里的木匠们进住了学校开始给门窗装玻璃。
从外村来的三支木匠队伍也在青山堡的木匠展示的高低床和衣柜样品参照下开始工作。
毕竟在这个年头能有一天三顿管饱,还能有三十文钱的活可不好找,大家都干得很认真,怕主人家不高兴丢了活计。
这些人都是在建厕所时,程风就感觉木匠人手明显不够用,让袁十五一家回去请的工匠队伍。
五月十八日,程大龙终于从县城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那条货郎队伍。
程风让程丫丫几人负责同货郎们的交易,程大妮负责记账收支钱币,自己在旁边看着他们交易,只要不出错就不吱声。
这次货郎们送来了九车煤炭,一车石膏。还有十匹粗布。
考虑到现在自己这边有那么一点点实力了,程风这次大胆了点,一次卖给货郎这两月攒下的三千斤精盐。两货冲抵,最后学校还剩一百八十多两。
交易完成,程风直接送了货郎十个碗碟让他们试试这种高端的货物有没有销路。
货郎们很是兴奋,知道这东西很值钱,都表示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货郎,他们现在也是有头脸的商队了,背后都有靠山,这东西定能卖个好价钱。
程风表示只要他们能卖出去,价钱一定优惠。而且还说自己这里什么都能换商品,耕牛、战马、踠马,山羊、绵羊,煤炭,木材,粮食,水银,石墨,石膏,黄铜,铁锭,铁矿石,哪怕是黄铁矿石、磁铁矿石都能换。
货郎们表示记住了,下次一定多送些来。送走了货郎,程风叫上四名队长和老姐一起回到实验室。
程风现用纸装订了两本收支账本,让老姐管一本账和现金,程丫丫管另一本账,并现场教她们如何记账。
教会了两人记账后,大家才帮程大妮把账本和银子送到程大妮房间藏好,目前所有人的家都没有程大妮的房间安全。
送走了几个队长,程风才回到客厅,程大龙几人已经等在那里,见程风回来,程二虎直接把儿子抱中间桌子上坐了,这才开始说这次的收获。
首先,程大龙说县里来了新县令,好像是姓谢,名字叫什么没敢问。总之文登县现在有了新县令。
然后就是刘有财汇报买卖情况:“俺们几人到了珍宝楼,吴掌柜非常热情,说是早就在想咱们何时能再来,方东家都问几回了,不想才念叨着就见着了。
见咱们还是卖的琉璃物件,吴掌柜很高兴,原是按一百两一件收的,只是量有些大,担心吃不下。
小人考虑到今后的买卖需要长久,主动降到八十两。再后来方大人来了又把价砍到七十两成交。
后来听其他行的掌柜说年前方大人家大公子去济南城做了笔买卖,听说赚了一万多两,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买卖这么值钱。小人想来应该就是少爷年前卖给他家的珍宝。”
程风并不好奇,只是说咱们现在的实力弱,能利用一下他人关系才是最好的。他能赚钱,咱们也得安全,少赚些钱也无妨碍。
刘有财继续:“这次一共五十件,没有破损,一共卖了三千五百两,买了三百两的黄铜,五百两的生铁。
五拾两买了两匹碗马加两架子车。伢行花了三十两买了三个七、八岁大的小丫头。”
“交给你婶子管着了。”程大龙插了一句。
程风点头,示意继续。
“去时花了五两,城里吃住花了三十两,回来花了八两。总计花了九百二十三两。带回银子二千三百两,铜钱二百七十七吊。”
“银子铜钱都交给你娘了,这会儿应该还没数清。”程二虎笑说。
“黄铜和铁锭都存进公家库房了。”程大龙说。
”那就没问题了,大家今天休息,明天安排人出去买粮,大爷算算粮仓能装多少,最少要买五个月的粮食。
还要多安排人出去请匠人来帮忙盖房子,最好是三、四家一起盖,只咱们这点人不知道要建到何时去。
另外派人出去多收小猪崽和小鸡鸭回来,要想粮食够吃必须增加伙食的油水,可有不清楚的?”
“都清楚了。”
“那没别的事了,大家辛苦,我现在去看我娘数钱去。”程二虎抱起程风放在地上,程风迈开小短腿就跑进了父母的卧室,看老娘数钱去了。
五月十九,全堡的本地人都被安排出了门。只一天,就有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从各自娘家,亲戚家收来的小猪、半大猪,小鸡、小鸭、小鹅,成年羊等等来找程王氏付款。
程王氏可算不清这么多的数,只好抱来程风帮忙。一天时间,青山堡多了几十头猪,鸡鸭鹅上百只。
程王氏手里的银钱一下花出去五、六十两,把个程王氏心疼的不行。
直问儿子,为啥咱家要买这么多的牲口,杀了还白送大家吃,这半年咱家可赔了不少银钱了。
再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牲口,一群小孩子可咋养得过来。
这牲口的事还没唠叨完,又是三支要工钱的会建房的施工队来到青山堡,把个程王氏更是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可程大龙才不管这些,人多好办事,马上安排了三名熟工指导施工队伍看图施工,青山堡的建设速度快了一倍。
施工队一多,一些老人就用不上了。于是程二虎安排了一个叫韩正的老头一家负责养猪和鸡。
一个叫老乞头的单身老头去放鸭鹅。兔子的养殖还是由小孩子们负责。
五月底,学校的床铺衣柜,桌椅板凳全部完工。程风决定六月初一学校办开学典礼。
除本堡十三家的小孩外,其余所有小孩全部住学校,从即日起所有的小孩开始搬进宿舍。
程风叫来马哲文兄妹三人及八名正副队长。交待了六月初一启动新学校的各种安排,并给了几人一份开学活动流程及细则的说明,十几人又根据细则上的要求商量了更具体的内容后,各自安排去了。
现在学校只有王赵氏一人。小孩这么多,肯定是照顾不过来的。
这时的程风才想起自己还买了三个大姐姐,这都放到大爷家大半年了,一次都没来看过。
要不是现在学校差人手,差点把这三人都忘掉了,赶紧的跑到大爷家去找婶娘问人在哪里。
程风来到大爷家才知道那三个姐姐一直住在大爷家偏房里,每天都在帮忙做鞋,现在正帮刚来的三个小女孩做衣服铺盖。
只是都到青山堡半年了也没见主家招见的她们心里正慌得不行,担心自己会被卖出去。
都求婶娘几次要找主家问问,婶娘直说没事,你们又没吃闲饭,不会有事的,主家需要安排你们时自会来寻。
见程风进院子,婶娘笑着叫程风进屋,还对屋里的人说:“婶子早就说要用你们时东家会找过来,你们还担心,这不小东家来了,定是找你们的。”
程风刚进屋就见三名小美女和三名小小美女六人站在门口,等程风跨进房门就齐齐的行万福礼:“奴婢拜见少爷。”
程风吓一跳,赶紧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招呼:“姐姐们好。”
女孩们见这个少爷没什么架子,胆子也大了些,又齐齐的回答:“少爷安好。”
婶娘对着程风招手:“风哥儿过来。”
程风小碎步来到炕头满脸笑容:“婶娘好,侄儿来找几位姐姐。”
“坐炕头慢慢说。”婶娘伸手把程风抱上炕头。
程风炕头坐定:“几位姐姐芳龄几何?都叫啥名?”
几个美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程风一叹:“问你们有多大,叫什么?”
“俺们没有名字,还等着少爷给俺赐名呢。”三个大些的女孩同时回答。
“我是问你们以前叫什么名字,而不是等着我给你们起名字。”
三个大一点的女孩听到程风的说词,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低头行礼:
“奴婢春桃,今年十四。”
“奴婢四喜,今年十四。”
“奴婢腊梅,今年十二。”
“奴婢月儿,今年九岁。”
“奴婢丫头,今年七岁,不对是八岁。”
“奴婢,奴婢…”
“你咋啦?不知道自己叫啥?”程风看着最后这个说不出话的女孩问。
“奴婢真没名字,也不知道几岁。”小女孩眼泪哗哗的流。
“婶娘您看她有几岁?”程风回头问婶娘。
“按婶娘看啊,她应该有六、七岁吧。”
“你是咋被卖的?”
“奶奶说俺是赔钱货,养大要花很多钱。就把俺卖了。”
“你是奶奶卖的,那你娘不管?”
“娘生弟弟时死了,爹爹要娶新娘没钱,奶奶就把俺卖了。”
“那你咋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难道你家里人平时不叫你?”程风很好奇。
“平时奶奶叫俺赔钱货,爹爹叫俺死丫头,娘叫俺苦命的娃。”
“唉,都是苦命的娃,真是可怜啊。”婶娘叹息一声说道。
程风心里也很难过,低头认真的想了一会,抬头看着女孩说:“你没有个名字也不行,我也不问你原来姓啥了。
你原来的姓知不知道都没意思,估计你也不愿姓回去。
这样吧,我给你个姓,再给你起个名可好?”
“奴婢谢谢少爷赐名。”女孩双目含泪朝程风拜谢。
程风低头认真的想让她姓个啥好,让她姓程并不好,会让她从心里认为她就是程家的下人,这对于她的成长不利。
可是让她姓啥好呢?思考中一个身影闪过,一只兔子进入脑海,刺激得灵光四射,顿时精神一震。
对了,跟着兔子家姓,程风抬头看着小丫头的眼睛:“以后你就姓种花,叫木兰。少爷希望你长大后像花木兰一样,成为一名字名震天下的将军,威震四方的英雄。
现在起你就叫:种花木兰,可记住了?”
小女孩再次低头行礼:“奴婢记住了,奴婢叫种花木兰。”回答的小心翼翼,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看着女孩的眼睛,程风大声的对女孩说:“种花木兰,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话。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叫种花木兰,种花这个姓是神圣不可亵渎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不管任何地点,任何时间,面对任何人你都要抬头挺胸,充满自信的自称‘我’。
不许再自称奴家,更不许再自称奴婢。这样的称呼是对种花这个姓的侮辱,你可记住了?大声的回答我。”
女孩沉默了几秒,猛的抬起头来,双眼含着泪水,大声的回应:“我记住了,我叫种花木兰,种花这个姓是神圣不可亵渎的。
所以我以后决不称奴婢,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面对任何人都要自信的称我。”
“好,很好,就是这种气势才对得起种花这个姓。”程风很高兴,自己都激动的站在了炕头上。
“少爷,俺可以姓种花吗?”名字叫四喜的女孩问。
“少爷奴婢们可以姓种花吗?”其他几个女孩用同样的目光看着程风,一个个眼睛里都是期待。
“可以,你们都可以姓种花,只要记住姓种花的都不能称奴婢。”
“知道,不准称奴婢要称我。”
“对,称我和我们。”程风点点头,很是满意。
“那我以后叫种花春桃。”
“我叫种花四喜。”
“我叫种花腊梅。”
“我叫种花月儿。”
“我叫种花丫头。”
“等等,等等,几位姐姐,你们几个的名字不好听,除了月儿姐姐外,你们还是改个名好些。”程风听不下去了,种花春桃,种花四喜什么跟什么嘛。
“风哥儿,婶觉得她们名字挺好听的。一个个的都好记。”婶娘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觉得风哥儿真能摆呼。这天底下有种花这个姓吗?要赐姓干嘛不赐姓程?真是的。可她哪里知道程风心里所想。
“婶娘不知,这样的名不够响亮。一定要改。”程风态度很坚定。
“我们不知道如何改名,还是请少爷帮我们改。”春桃代表几人表示不会起名。
程风用托着下巴想了一会:“有啦,春桃,你以后就叫种花桂英,像穆桂英一样。
四喜你叫种花红玉,像梁红玉一样,腊梅你叫种花金婵,像柳金婵一样。
丫头叫种花无艳,像钟无艳一样。月儿不用改,就叫种花月儿。”
“谢谢少爷赐名。”六位美女一起对着程风拜谢。
“好啦好啦,大家别谢了,现在我说正事,今天你们六人就收拾铺盖行李都搬到学校去。
月儿、无艳、木兰你们三个的主要任务就是读书,桂英、红玉、金婵你们三人年龄要长些。
你们不单要跟着读书,还要帮助赵姨管理好学校,照顾好在学校的所有女孩,特别是年龄小的,一定要照顾好。”
“少爷,月儿她们三人的衣服被子都还没做好。”种花桂英提醒道。
“你们三人的不是都备全了,她们三你们一人先带一个,衣服铺盖慢慢做就行。
现在开始行动吧,天黑前搬完,下午就在学校哪吃饭了。”
“好啦,就这样吧,婶娘我回家了。”程风说着就要转身爬下炕头。
种花红玉赶紧上前把程风抱下了炕。
程风说了句:“谢谢姐姐。”对婶娘挥挥手:“婶娘再见,我回家了。”话毕转身迈着小短腿独自回家去了。
看着程风走远,种花红玉忍不住哭了起来,见红玉放声疼哭,其他几人也哭了起来。
她们被卖,又被买走,再被卖再被买走,这过程她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被卖来卖去没指望了,不想会有这样的好运遇见这么好的主家。
每天都能吃饱,还给新衣服新铺盖,不让自己服侍,也不打也不骂,还要让自己读书,自己这是苦尽甘来。
几人暗暗发誓一定要听少爷的话,为少爷死也愿意。
六人哭完,擦了擦眼泪,满脸充满开心的笑容,几人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铺盖。
给婶娘磕了个头,感谢婶娘这几个月的照顾,开开心心的扛着行李去了学校。
也是从这天开始,百家姓里多了一个有着特殊含义的姓:种花。也是从这天起,世界上多了一群特别又特殊的新家族群体:种花家。
现在学生多了,学校也基本建好,在程风安排种花木兰几人搬家时,王赵氏也提前把家搬进了学校厨房后面的小院,为马上就要到来开学季做准备。
马哲文兄妹三人也跟着搬进了学校宿舍,他们原先住的两间木屋就空了出来。
于是程风就把做粉笔的模具,做铅笔的工具全搬进了木屋,放在家里的石膏、石墨、牛皮胶一股脑的都搬了过来。以后这里就是同学们的产业“校办制笔厂”。
马上开学了,可小黑板还差几十块,这不,所有的木匠都停下手中的活,全力赶制小黑板,只几天时间加工出一百块小黑板还是有些难度的。
当大家都在帮着小孩子们搬家之时,流民中有三个人有了些别的想法。
这三人原也不是什么懒人,只是这天天搬砖盖房子实在不是他们能干得了的。
可不搬砖自己也没有可干的活了,总不能在这里吃闲饭吧。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再帮大伙搬家时他们打听到这个叫学校的地方应该就是学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学校而不是学堂,听说这名字还是东家少爷取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只有一个叫马哲文的小先生,这么大所学堂,没有一个正经的先生。
他们觉得自己有机会一试,虽然自己功名实在是太低,可再低也应该比那个小先生强些吧。三人一商量,决定组队来找程大龙套套话。
于是三人找到了程大龙打听他们读过几年学堂,过来问问可不可以去那学校当先生。
程大龙一听流民里还有识字的文化人,高兴的带着三人就到了程风家。
还没有进屋,程大龙就在外面大喊:“风哥儿在家没?风哥儿可在家。”
程风见大爷找自己,也赶紧的回应:“在的呢,在的呢。”边回应边走出屋子,见大爷带着三个中年男人进了自己家,程风也赶紧的把人带到客厅。
程大龙进了客厅也不客气,直接在当中右边客位上坐了。
程风也没注意这些,虽然他在后世也活了几十年,可后世哪有这些主位客位的讲究。见大爷坐了,自己也爬上旁边的椅子坐定。
刚爬上椅子转身坐好,程风抬头就见三支竹竿立在自己面前。
程风感觉自己真的对人不礼貌,这几年过得越来越像个小孩了。
特别是这半年,除非自己专门去想前世的事,平时早忘了自己曾经成年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身上的童心越来越强,前世的记忆也越来越淡。
甩了甩乱糟糟的脑袋,程风微笑着招呼三人也坐下。
三人对视一眼,没敢坐。程大龙抬抬手:“风哥儿让你们坐,你们就坐,千万别客气。”
“谢谢大东家,谢谢小东家。”三人客气几句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下方沙发上。刚坐上时三人表情怪异。
“风哥儿,是这么回事,他们三人想去学校做事,俺不知道哥儿怎么安排的,就带他们过来问问。”
程风一听是想去学校做事的,马上精神抖擞起来,一般人可不敢找学校的工作,这三人必定是读过书的。
于是程风笑容更灿烂了:“三位伯伯识字?”
“回小东家话,小人读过几年,说来惭愧只考取个童生。”三人同时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其中一中年人回答。
童生好啊,童生好,教人认识字够用了。程风问另外两位:“你们也是童生吗?”
“回小东家,正是。”另两人回答。
“那行,跟我到我实验室去。”
程大龙抱着程风带着三人来到程风叫做实验室的地方,拉开双开大门进去才放下程风。
三人进入这个叫实验室的房屋,只见围着两面墙都是长长的桌子,桌子一处大琉璃窗下放着几本书和笔墨纸砚,桌子旁还放着几把椅子,整个屋子非常整洁。
另外两面墙全是木架子,架子上放着很多的纸,各种色泽的都有,只是没看见有宣纸。
还有一架子上堆放着几十本也可能上百本书。不知道是啥书。
程风来到椅子旁对三人说:“三位先生各写一篇自己熟悉的文章我看看可好?”
”这个没问题。”三人听说是要看文章,可能是很久没写过了,兴奋得很。
一人拿起墨条研墨,两人开始打开桌面上的白纸取出三张平铺在桌面上。
等研好了墨,三人各自从笔筒里拿起一支笔,打开笔盖,三人愣住,这笔没用过?
三人又看了看砚台,果然,砚台也是第一次研墨。全都没有用过。
三人心叹,这么大的书房,这小东家竟然不会写字?那考校我们能行吗?
三人又仔细的看了看桌面上其他地方,这才看见有长方形的方纸,有些纸上是写了东西的,三人看那字迹,笔画很细,并不是毛笔写的。
再看笔筒,这才看见一种尖尖的黑色的木条包裹的东西,可能这小东家的字就是用这样的怪笔写的吧。
看不懂不看,更不敢问,三人各自提笔书默写自己学习过的文章。
当三张写满字的纸放在程风面前,程风看着那方方正正的小楷,心里不由感叹。
古人这写毛笔字的功底真的是没谁了,几个秀才都考不上的老童生,写的小楷放后世都得是书法家级的。
看了这一手字,程风肯定了三个学历不假。
肯定了三人的文学功底,程风又问起三人术数之学,还好三人都学习过术数,虽然没有深入研究过,但是日常的基础术数还是可以的,这就够了。
终于有老师了,程风开心得不行:“三位先生贵姓?”
三名先人拱手:“鄙人许国亮。”
“鄙人丁士杰”
“鄙人秦礼民”
“三位先生请坐,你们的请求准了,还有什么要求找我大爷说也可。”程风示意三人坐下。
“先生们回去准备一下课程内容,明天去木屋找马哲文,观摩两节小马先生的课,先跟他学习怎么使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另外我这里的千字文三位先生各带一本走,还有这笔墨纸砚都带一套回去,请三位先生先编写一本筒单的认字书和加减法的算术书,好方便以后教学。
以后这堡子里的小孩就靠三位先生了,别外,请先生们手书学堂门匾一幅,办学总得有个名称不是。”程风说完郑重的对三位先生一礼。
“请问小东家,当书何名?”先生许国亮问。
“就叫《齐鲁国防书院》吧,另书对联一副,上联写:想升官发财请往别处,下联写:如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定不负少爷所托,小人告辞。”三名老童生告别程风,心里虽然不明白此对联为何会用到学堂之处,但也没有往深处细想,只当是小孩子的童趣。
还感叹小东家才这么小就能出口成章了,真是厉害。都兴高采烈的去找马哲文忙碌学校的事了。
送走了老童生,程风心有所感,又对程大龙说道:“大爷安排人去摸摸底,看咱们带回来的流民中还有没有会手艺的。
能识字的,男女都可以,不管是什么手艺,哪怕是吹糖人的,捏泥人的,掘坟盗墓的都可以。”
“行,俺去查查看。”程大龙转身离开。
人都走后,程风这才去看放在桌子上的粗瓷菠萝杯,上了釉的菠萝杯硬度大多了。
拿了几个站门口朝外扔,扔出几米远掉地下没有一个摔坏的。
程风很高兴,回头画了张图纸后拿了两个菠萝杯去找袁老头。
见到袁老头有程风把菠萝杯和图纸给了袁老头。并说明木柄是要安在菠萝杯上的,尺寸必须得刚好吻合菠萝杯口。
袁老头看明白了图纸,只说这个筒单,上程风等会,又叫上袁十五帮忙,从家里抬出来一样长方型的工具出来放院子里架好。
袁程风一看,惊得差点摔倒。这不就是车床吗?大明的木匠就用车床了,程风觉得自己见识还是太少。
袁老头开始用这台木车床车木柄,程风直接站在旁边看,见袁十五摇到车床时会发出‘哐哐哐’的声音,程风知道是因为零件不精确,空隙太大造成的。
不过没关系,原本认为要发明的工貝,现在变成只是改进的问题,可比现设计省事多了。
看着袁老头车出来的二十几个木柄,没有一个是能一次成形的,有几个还改了几次才符合要求,还有几个直接就报废了,就知道精度差得不行。
不过没关系,以后会好的。程风一手拿着一支木柄,袁十五抱着一包木柄送进了实验室。
现在木柄有了,程大少又画了一种像钢笔壳的样子的图纸,拿着支木柄去找吴正。
吴正早就做出了五百个泥坯,这才烧出来五十多个。白天手里正没活呢,程风就送来了新的图纸,让他按图纸的要求做。
尺寸自己调整掌握好,要刚好能卡进木柄,不能松也不能太紧。
掌握好了尺寸也做五百个。吴正看这个简单多了,开心的接受开干。
拉管安排了,这才来看刘老实这里的进展,几天过去,铜器工坊的工具早已经做全了。
刘老实父子正在打制那些模具,都已经打制出好几样。
程风拿起打制好的模具看,刘老实是理解了模具真实用途的,模具基本都是组合式的,很容易分解开。
转身来到旁边的玻璃窖,现在刘永寿几人已经能很好的利用沙模翻制出立马、佛像等不太复杂的物件。
程风要指导他们吹玻璃。现在有了模具,先帮自己吹几件用具出来。
再程大少的指导下,刘永寿,罗三吹了一下午的玻璃,反复失败无数次后,终于吹出了烧杯、试管、锥形瓶几样。
单是做那几条玻璃管都费了老劲了,刘永寿花费了半天也只能做出U型管和弯管。
没办法,制造时间太短,还没找到正确有效的方法。
最后程风只好让大家多多试验找方法,自己拿着几样还算能用的回去了。
五月二十九,堡子里又带来了两支工程队,现在有五支队伍,于是又有两家开工。现在是同时六家人在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