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只大猩猩提在手中一样,透过手臂之间的缝隙看到自己在一个个相距丈许的树枝之间飞腾。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里是原始森林,树枝之间到处都是生长的藤蔓以及各种枝条。
乌熊凭借着强横的体魄穿行其中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魏东就惨了,那些藤蔓挂在他的身上,又被乌熊的蛮力扯断,期间将魏德的身体勒出一道道乌痕。
那些伸展的枝条抽在魏东身上那叫一个酸爽,魏东不一会就已经遍体鳞伤,身上道道的血痕。
如若不是强制忍耐,魏东已经开骨盾了,顺便给乌熊这个莽夫一记骨牙。
但是后方越来越近的虎啸让他保持着冷静,默默忍受着。
笃,一道利箭射在乌熊前方的树干之上,若不是刚才乌熊被一根粗大的藤蔓绊了一下,此时已经被这支利箭射中。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逃命的紧急关头居然又有敌人上门。
已经被颠得有些七荤八素的魏东刚忙向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未看清对方的面貌,但是那身服饰非常熟悉,乃是王家护卫队的服饰。
王家的人终于追上来了,魏东正暗自高兴,突然感觉背部一松,整个人就朝着树下落去,慌乱之中魏东抓住了一根树枝,这才没直接摔倒地上。
啊~~,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随着咚的落地声,惨叫声就更大,还有哎哟哎哟的呻吟。
魏东顺着树就往下爬,没几下就爬下了树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不用说,发出呻吟的正是邰文山,魏东跑过去就扶着邰文山向着王家人前来的方向跑。
但是山林之中一群伥鬼也在快速朝这边接近,魏东感觉对方行为非常接近他传承之中记载的行尸,或者换个科幻点的说法,那叫丧尸。
邰文山也注意到了这些冲过来的伥鬼吗,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魏东不顾身上的疼痛,拉着他就往刚在的方向继续跑。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就是十几个王家的人,此时他们全都弯弓搭箭,瞄准魏东所在方向,看样子随时会进行射击。
但是魏东知道他们瞄准的目标在他和邰文山的身后。
在树上,王家的人正在和乌熊,乌虎两人交战,刀剑碰撞的声音如同铁匠铺传来的打铁声一般。
“你们王家的人有什么毛病,那他么的是一位山君,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那群伥鬼,数百只伥鬼,不他么赶紧逃命缠着我们干什么,要拖着所有人一起死吗?”
树上传来乌虎愤怒的咆哮,他此时是真的很愤怒,本来有着那群手下的拖延他们是有机会甩掉后面那位山君的,但现在一切都毁了,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他真恨不得生撕了王家这群傻 逼。
不过当两方都停手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伥鬼围困在里面了,万幸的是魏东和其他人早早的退到了远处。
一个护卫带着魏东和邰文山二人向着山下而去,他们此时距离沛新镇并不远。
在王家的人看来,邰文山和魏东二人没有丝毫战斗力,留在这里也是拖累,还不如早早离开,他们此行的目的不也正是救回这二人吗。
当然,如果单是两人的姓名自然不值得王家如此大动干戈,真正重要的乃是由邰文山所携带的人头草草籽。
王家修行的乃是种草法,将一种名为人头草的诡异通过秘法炮制使其活性大失,再将其种入腹部。
苦熬七天不死者,人头草将代替此人的肠胃形成共生,随后生长枝条遍布此人全身,花费时间三月,期间宿主血肉经脉时刻被啃食,疼痛难忍。
但可借助幽幻草,曼陀罗,三纹菇等致幻类植物减轻痛苦。
种草法虽然前期痛苦但好处多多,其副作用非常小,只需要定时饮用清水即可,比之常人也就多出三四倍。
更重要的是修行种草法在到达通身境巅峰之前并无瓶颈可言,只要坚持修行,不管资质悟性如何,有生之年一定能够达到通身境巅峰。
有得有失,种草法相对于其他的修行法突破到变体境的难度则要困难许多。
每一位种草法修行者如果定期吞食一些生肉,则每年可得两枚草籽。
如将草籽种入血脉亲人的尸体之中,每四具五代血脉内的尸体可孵化一只人头草。
如若将草籽融入活人体内,此人同样可以修行种草法,但此人境界最高只能修行到比母体低一个境界的地步。
并且自此生死操于母体之手,母体甚至能够强行控制草籽的行为,乃是不折不扣的傀儡,奴隶。
这次前往春门镇,邰文山携带的,就是五颗人头草的草籽,一枚乃是准备种入春门镇一位去世王家人尸体上的。
剩下的四枚则是准备给四位表现优异护卫的。
如此重要的东西王家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弃,而且敌人并不强大,顶多是两个通身境的强者而已,王家虽然不多,十来人还是有的。
自然是要将五颗草籽带回来,这也是邰文山笃定王家人一定会救自己的原因。
一路逃亡,直到彻底听不到背后那些疯狂的声音之后,魏东才敢停下来喘气。
魏东这几日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随波逐流。
被赤焰匪裹挟着逃亡,要不是他和邰文山有些医术在身,怕是早就曝尸荒野,尸骨无存了。
此时更是连真正的敌人面都没见到就得疯狂逃窜,实力啊实力,只有拥有力量才能有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力。
喘了几口气,魏东他们接着赶路,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他们终于走出大山,回到官道之上。
又走了两刻钟,他们来到了沛新镇,此时还是深夜,城门未开,三人只能在城外等着,好在城镇周围一般不会有多少危险。
又等了几个时辰,虽然天色未亮,但城外已经聚集了一些商队和百姓,甚至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早市,魏东和邰文山此时就衣衫褴褛的在一个挑着瓜果的商贩前拿着梨子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