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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 章 熊蛮子。

    新政之令,他处或有敷衍塞责、阳奉阴违之嫌,然顺天府则不然,天子脚下,锦衣卫密布,此地妄动,无异于以颈试刃,自取其咎。

    皇恩浩荡,诏书直抵顺天府,府衙令下,如臂使指,县衙、乡衙层层递进,新政推行,势如破竹。

    新官上任,乡野间重丈田亩,昔日投献之弊,一扫而空。

    帝有明诏,卫所之田,耕者有其田,大户或仁心发现,归田于民;或冥顽不灵,则田归其有,然偷税漏税之徒,朱由校帝绝不姑息,此等行径,自当明了后果。

    大明疆域,田亩三分,卫所、自耕、权贵商贾各据其一。

    此番改革,旨在厘清税源,非为收揽民心,下情如何,帝不亲问,唯重成效,授权臣工,各展所能。

    虎贲卫凯旋,顺天府新政更添助力。

    西苑校场,曹文诏等将领,声威赫赫,报捷于朱由校前,贼匪流寇,皆成俘虏,军功赫赫,然实乃巡边练军之举,非为鏖战。

    朱由校闻之,嘉赏有功,士卒欢欣,轮番休假,以资犒赏。

    曹文诏领旨谢恩,众将士亦各领赏银,虽实战寥寥,然军纪严明,帝心甚慰。

    与此同时,顺天府衙,董应举正率众知县,月度例会,共商新政难题,集思广益,力求解决之道。

    面对无解之困,董应举唯有呈报圣上,祈望龙颜大悦,赐下锦囊妙计。

    窗外,周应秋静听屋内议论纷纷,片刻后,眉头紧锁,悄然离去顺天府衙,背影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虑。

    马车缓缓行,周应秋回望府衙,轻叹摇头,心中暗忖:董应举之才,似乎难以驾驭改革之舟,手腕欠缺,魄力不足,其领舵之路,吉凶未卜。

    思绪纷飞间,吏部衙门已至,日已过午。

    “速将今日公文呈上。”

    周应秋一语既出,文书如影随形,忙碌穿梭。

    与此同时,宝泉局内,公服熠熠,衙役们正细心核查银元,箱箱满载,皆是天启元年四月之遗存。

    因南直隶需增五月配额,故延迟至今。

    毕自严执笔盖印,赵晗拭汗旁观,银元出库,满载马车,驰出宝泉,其心方安。

    南海子工地,烈日炙烤,劳改官员重启劳作,周顺昌肩扛砖石,步履维艰,天际骄阳似火,众人疲惫不堪,前路茫茫,不知何时得见曙光。

    京城政事,犹如乱线之团,难觅头绪;而辽东局势,则更甚,犹如孤猫独对乱麻,亟待整治。

    辽东都司,往昔粗放治理,文化荒芜,仅稍胜于建州女真之地,百户千户,名存实亡。

    孙承宗手抚舆图,白发又添几缕,慨叹人才难觅。修路、修渠、屯田、设官,四事并举,分身乏术。

    皇命之下,卫所改制,宁锦、海盖、旅顺新府崛起,抚顺既复,辽阳渐安,然官府重建,仍需他亲力亲为。

    辽东建奴之患,朝廷当仁不让;然未来之治,非朝廷一己之力所能及,需地方自治,方能长治久安。

    幸甚至哉,四府军事革新之重任,已稳落杨镐之肩,而运筹帷幄者,非熊廷弼莫属。

    孙承宗则悠然自得,专事政务之梳理,无需分心旁骛。

    况乎,熊廷弼挥师入沈,重整旗鼓之际,其肩上重压似云开月明,渐得舒缓。

    “辽阳张诠知府坐镇,广宁孙传庭知府继之,而余二府之任,尚悬而未决,如星辰待引。”

    孙承宗案头,一纸轻展,乃辽东府衙百官图谱,纤毫毕现。

    凭此一纸,辽东百务,尽在其指掌之间,游刃有余。

    然孙公心中暗自思量,纵此纸上名姓倍增,亦恐难尽其才,使辽东之地,皆成治世之典范。

    盖因朝廷觅一良才,犹如沙里淘金,实属不易。

    沈阳城,经略府校场之上,风云际会。

    “本官屡次申明,军饷之事,不容丝毫贪墨!尔竟敢藐视法纪,目无尊长,罪不可赦!”

    熊廷弼声如洪钟,震得在场众人心中一凛。

    “即刻押出,斩首示众!”

    言罢,他雷霆万钧般从案上木桶中抽出一签,掷地有声,尽显威严。

    “遵命!”

    锦衣卫应声如雷,迅即擒一人至校场,刀光一闪,罪人授首。

    须臾,血染的托盘承首而至,熊廷弼挥袖以示:“吾受皇恩浩荡,镇守辽东,若再有贪腐之徒,此颅即为警世之钟!”

    “吾等铭记经略教诲。”

    众将噤若寒蝉,躬身应诺,心中却暗自揣摩这“熊蛮子”的铁腕手段。

    熊廷弼,此人天生将才,体魄魁梧,弓马娴熟,文武双全,竟令蛮夷亦畏之如虎,尊称“熊蛮子”。

    今皇恩浩荡,资以钱粮,令辽东屯田强军。

    熊廷弼不负圣望,大刀阔斧,裁冗补缺,老弱归田,精锐重组,慢工出细活,稳扎稳打于辽东。

    岁月悠悠,熊廷弼与辽东已情深意厚,适逢废卫设府,文治渐兴,他自是义不容辞,力挺新局。

    事毕,他步入班房,展阅孙承宗之书,不禁赞叹:“孙公真乃国之栋梁也。”

    字里行间,尽显对同僚才干的认可。

    昔日文官争权夺利,而今辽东新府,虽地处偏远,却也成了仕途新径。

    然则,此地急需实干之才,非投机者所能胜任。

    念及此,熊廷弼提笔疾书,奏章字字珠玑,既述辽东现状,又陈用人之要,言辞恳切,尽显忧国忧民之心。

    一个时辰后,笔落惊风雨,一篇奏章成,辽东之未来,似已隐隐浮现于字里行间。

    细品数遍,删繁就简后,熊廷弼方启奏章之纸,挥毫誊录。

    相较于熊廷弼在军卫所大刀阔斧的改革,杨镐于凤凰城则稳如泰山,不动声色。

    帝命杨镐主导改制,然其自知身负骂名之任,实为熊廷弼辽东侧翼之盾,默默守护,为毛文龙之袭扰建奴铺路,改制之事,则全权交由熊蛮子与孙帝师操持,自己仅挂虚名而已。

    而辽东军政之外,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此刻却是眉头紧锁,烦恼缠身。

    范家通敌之事,愈演愈烈,宣府、广宁卫所乃至李成梁旧部,乃至东线毛文龙,皆涉其中,令骆思恭始料未及,心生怯意,终决定收手,言归京城。

    “天寒地冻,世事如冰。”

    广宁城头,孙传庭迎风而立,观将士操练,心中暗忖:英才无论何处,皆能熠熠生辉。

    南海练兵、知县履历,为他接管广宁军政铺就坦途,亦或仗兵威震慑,令卫所军官闻风丧胆。

    “去年草原白灾肆虐,蒙古可有异动?”孙传庭问其长随。

    “回禀东家,暂无波澜。”

    赵舒摇头,袖手而答,续言察哈尔部之惨状。

    孙传庭闻言稍安,仍忧蒙古饥民铤而走险,赵舒则以互市与军力为解,言其不敢轻举妄动。

    谈及辽东防务,孙传庭摇头苦笑,辽军疲软,难当大任,言及主动出击,寻觅战机。

    又及卫所田地分配之事,赵舒报以顺利,言东家之威,无人敢抗,军户虽有微词,终因粮食之赐而平息。

    孙传庭则忧虑战事平息后,辽西再生波澜,赵舒则以圣旨为凭,安抚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