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布功、努尔哈齐齐朝着前方望去,果然如此,大庆人来的快,去的更快,直接退守到城内。
“哈哈哈哈,大庆不过如此,萧衍不过如此,没了黑火药,他萧衍还是个啥,还能算个啥!”
努尔哈看着退败的大庆兵卒,兴奋地无以复加。
蠢!太蠢了!
萧衍蠢,巴图鲁他们更蠢,只要牵制住大庆的黑火药,大庆有什么资格和他大金一战。
萧衍又能有什么毒计?!
太可笑了,螳臂当车!
被大庆压着打了这么久,这一次大胜!
无论是努尔哈,还是大金将士,都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更加重要的是,他们所担心的黑火药再也不是威胁!
统计结果出来,大庆战死五千人,大金战死不过百人,还有七千负伤。
大胜!
彻彻底底打出气势来了,努尔哈当即决定为了庆祝这一大胜,必须犒赏三军,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努尔哈的威风!
“大庆不堪一击,陛下御驾亲征,大庆望风而逃!”
“还得是陛下啊,陛下神机妙算,才智不知道比那萧衍高出多少!”
“陛下英武,我大金有陛下,必胜无疑!”
在场的将领们一个个对着努尔哈溜须拍马。
努尔哈高举酒杯,万分畅快,他在京城的时候,金兵从一个败仗走向另一个败仗。
他御驾亲征,大庆不堪一击!
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不是敌人太厉害,是巴图鲁这帮人足够蠢,被萧衍耍地团团转。
“陛下威武,天命所归,大庆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营中的将领们纷纷举杯恭贺。
不只是努尔哈,就连他们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陛下,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伊布功这时站了出来。
“但说无妨。”努尔哈兴致极高。
“这几场战斗,咱们赢的有些蹊跷。”伊布功拧眉道,“微臣以为,此一战大庆军似乎在有意避开伤亡,只伤不杀,会不会是萧衍的毒计”
“毒计,只伤不杀,还是在战场上,你将这种事称为毒计?哪里毒?”努尔哈反问一句。
“额这”
伊布功哑口无言,比起萧衍之前动则死伤十几万人的情况。
这种只伤不杀的情况,怎么能算得上毒计。
甚至可以说,太过仁慈。
伤兵养一养还能用,可人死不能复生,怎么算都是大金赢了。
“伊布功,不要疑神疑鬼,朕告诉你,如大金的黑火药一样,我等这次突击也让大庆措手不及。”
“他们毫无防备,而我等势如破竹,如此结果再正常不过了。而且,今日黑火药的作用极为有限,朕以为,大庆强弩之末,萧衍再无毒计!”
努尔哈一锤定音。
萧衍废了!没毒计了!只能被动挨打了!
若是真有毒计,他会不用?
努尔哈此刻自信心爆棚,哪里还听得进去伊布功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伊布功纵然觉得蹊跷,却在再也无力反驳,“陛下英明!”
努尔哈站起身,“将士们,打起精神来,那大庆就是兔子的尾巴,他长不了,要灭我大金,痴人说梦!”
“陛下万年,大金万年!”
将士们高举酒杯。
然而,还未等他们继续开心,号角声随之响起。
“怎么回事?大庆军来了?”
努尔哈噌地一下站起身。
“报!大庆袭营!”
一名斥候冲进了营帐。
“大庆反了天了,刚刚一场大败还不足以让他们害怕?既然来了,就把他们全都留下。”
努尔哈大手一挥,“跟他们打!”
一群将领飞快跑出去,和一小股大庆军混战在一起,结果无一例外,大庆军全都死了。
反观,大金这边除了伤了人之外,一个人也没死。
“哈哈哈哈,愚蠢的大庆人,以为这样朕就会怕。”努尔哈得知消息,笑得胡不拢嘴,“严加戒备,一旦发现大庆军格杀勿论!”
再次回到营帐,努尔哈屁股还没坐热,便有人来报,“陛下,大庆军又来了”
我特么!
努尔哈怒了,这帮大庆人疯了吗?一波接着一波来送死。
“杀!给朕杀!”
“报,敌人砍伤我军十几人,跑了。”
懵逼的努尔哈一脸懵逼,大庆军这是闹哪样,来得快去得快?
可是属于大金的噩梦此刻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大规模的战斗几乎没有,反倒是大庆时不时派人来袭营,更加离谱的是每次砍伤一些人,扭头就跑。
努尔哈也曾尝试着要和大庆正面开战,谁料人家大庆根本不给他机会,一开战,直接跑。
如是再三,努尔哈的肺都气炸了。
“混账,混账,这帮人是疯子吗?专门来恶心朕?!”
伊布功等人也觉得蹊跷,可是找不到缘由。
大庆人好似对袭营这种事乐此不疲。
也不和大金军正面对抗,打一波就跑。
“陛下,太蹊跷了,大庆到底要干什么,还打不打了?”伊布功有些迷茫。
努尔哈也同样迷茫,“这群混蛋,正面打不过,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无耻,朕忍不了了!”
“传令下去,今日攻城,和大庆决一死战!”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惊恐的声音在努尔哈耳边响起,“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一位白胡子军医冲击了大帐中
“何事如此慌张?”
原本就烦躁不堪的努尔哈听到这话,更加烦闷。
“军营出事了,发现了有将士染上了天花!”白胡子军医声音都在颤抖。
努尔哈脸上的肌肉一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他对天花的恐惧远胜任何人。
原因无他,他爹,他爷爷,甚至他祖爷爷全都死在天花手中。
“天天花”
不止是他,伊布功等人也是齐齐一愣,面露惊恐之色。
“就是天花现在发现了七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暗中感染”白胡子军医声音颤抖。
那可是天花啊,无药可医的天花啊。
“伊布功,你去,你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努尔哈吩咐道。
他反正是绝对不会去看,这玩意儿传染。
没准看一眼,自己就跟自己先辈一样染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