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但说无妨。”
白崇算是看透了,管他娘的什么毒计不毒计,能打胜仗,咋都行。
夷陵关易守难攻,即便是用人堆,怕也是胜负难料。
若萧衍真的能破夷陵关,大军长驱直入,灭大金指日可待。
“我有一计,可破夷陵关,顺带还能坑死巴图鲁。”萧衍眯起眼,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巴图鲁这厮,好几次死里逃生,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耿敬忠、白崇等人皆是脖子一缩,当真是萧衍一笑生死难料。
“殿下需要我等做什么了?”
耿敬忠好奇地问道。
“此刻巴图鲁被我等打地溃不成军,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收拢旧部,而后投奔夷陵关。”
“有了巴图鲁的加入,夷陵关更加坚不可摧。而,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让巴图鲁和夷陵关守将葛尔丹打起来,我等坐收渔翁之利。”
让巴图鲁和葛尔丹打起来?!
白崇、耿敬忠两人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呢?大金都快完蛋了,他们还会内讧?!
两人皆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等等,殿下的意思是用反间计?”白崇回过神来,“可这样一来葛尔丹很容易识破啊。”
巴图鲁是大金的铁帽子王,让葛尔丹相信这样的事情,难如登天。
况且,巴图鲁是带兵投奔,葛尔丹断然不会相信巴图鲁叛变。
“关键就在于此处,寻到巴图鲁的踪迹,本皇子会亲自带人和巴图鲁打一场,而后故作败北,将自身的佩剑留下,将其作为送给巴图鲁的战利品。”
“巴图鲁败了那么多次,迫切需要将功折罪,而这把佩剑就是巴图鲁的战功,定然牢牢握在手中,甚至可以说,没有这把佩剑,没有差点生擒本皇子的战功,巴图鲁根本无法回建州复命。”
那时,萧衍的佩剑是他巴图鲁的战功吗?
那是他巴图鲁和亲兵的性命啊!
听着萧衍的话,白崇、耿敬忠两人莫名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凉,脖颈子后,嗖嗖冒凉风啊!
两人神情紧张地看着萧衍,萧衍继续道:“而后,散播谣言,告诉军中大金的细作,这佩剑乃是本皇子赠与巴图鲁的信物,作兄弟之盟,巴图鲁承诺为本皇子打开夷陵关的门。”
嘶!
白崇倒抽一口凉气!
耿敬忠也同样如此!
两人震惊地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简直太特么毒了!
巴图鲁和他的亲信为了保命断然不可能放弃萧衍的佩剑,如此更加坐实了,巴图鲁和萧衍暗通沟渠的事!
此毒计,当真是越扒越毒,简直活阎王啊!
让葛尔丹和巴图鲁狗咬狗,他们大庆坐收渔利!
三日之后,巴图鲁终于将残部收拢,萧衍也依照计策,在巴图鲁进入夷陵关之前,送给巴图鲁一场大胜。
夷陵关内的葛尔丹也收到了细作传来的消息。
“什么意思?巴图鲁叛变了?!”
葛尔丹的头摇晃地好似拨浪鼓一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巴图鲁是谁?
那是大金的铁帽子王,地位还在他之上,前几日陛下已经下旨,让巴图鲁带残部和他汇合一同守夷陵关。
“将军,为了打听到这个小子,咱们在大庆军中的探子全都死完了,卑职冒死回来将消息带给将军,还请将军早早准备。”
探子浑身鲜血,苦口婆心道。
葛尔丹犯难了,“这些消息是从大庆军中传出来的,没准是他们故意为之,本将军听闻,那个萧衍狠毒无比,毒计频出,定然又是他的毒计!”
“将军!绝无可能!”探子情绪激动道,“卑职听到那萧衍为了拉拢巴图鲁,不仅仅许诺战胜大金之后为他封王,甚至还把他佩剑赠与巴图鲁,足见大庆对巴图鲁的重视!”
葛尔丹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越想越想觉得蹊跷。
“你先下去,等王爷的人到了再说。”
葛尔丹纵然怀疑,可最终还是将此事在心中压下,萧衍的毒计太多了,没准就是故意传出消息,让我们内讧。
此事得向王爷问清楚,夷陵关乃是最后一道天险,绝对不容有失。
“报!将军,关外来了一队人马,领头之人说是巴图鲁王爷。”
“快,快,随本将军出城迎接。”
葛尔丹带着人,从关内走出,一眼便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巴图鲁,还有跟着他一同前来的大金士兵,也同样狼狈不堪。
“王爷!”
“葛尔丹!”
巴图鲁和葛尔丹关系极好,可以说没有巴图鲁的推荐,葛尔丹断然坐不上夷陵关守将的位置。
“王爷此番前来怕是千辛万苦,有王爷来夷陵关,助我等守关,如虎添翼。”葛尔丹笑道。
“唉!”巴图鲁深深叹息,“本王对不起大金的将士,此前和大庆一战,损兵折将,本王苟延残喘至此。”
葛尔丹知道一些消息,巴图鲁率兵三十万收服淮西十六城。
可淮西十六城没收回来,反而损兵折将,差点全军覆没。
这样的勇士会和萧衍暗通沟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爷,入城吧,卑职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酒菜,只要大庆军敢来夷陵关,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葛尔丹自信十足。
夷陵关守将足足有十万人,身后有大金源源不断的补给。
再加上巴图鲁此番带来的部族,可以说,就算萧衍是天神下凡,都绝无可能杀入夷陵关。
“一路奔波,本王吃尽了苦头,等萧衍那厮带人闯关,本王一定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有来无回。”
巴图鲁咬着牙,目眦欲裂!
葛尔丹听到这话,放心了不少,果然探子放出来的谣言,就是萧衍故意让他们知道的。
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们内讧?
就这?
也能被称作毒计?!
哪里毒?没看出来啊!
葛尔丹不由地在心中腹诽,而后笑道:“王爷,卑职替你牵马,今晚为您接风洗尘,咱们不醉不归!”
“好!哈哈哈哈!”
巴图鲁大笑连连,葛尔丹顺手牵过马匹,就在此时,葛尔丹的眸子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