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书桌背后满脸愤怒的女帝,曾玹终于意识到原身对潘美凤的痴爱有多深,从另一个方面而言,就是对女帝的伤害有多深!
整整一百多首情诗,在公共场合写!在女帝面前作!这对于女帝这个本身因为不符合大众审美观,被举国上下认为超级丑女的未婚妻,那是多么的打脸!
换做任何人,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么自己这么一个痴情浪子突然一夜转性!
所以,性情大变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另有目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路人皆知!
“哎!”曾玹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原身造的孽只能自己来承担了,毕竟自己占据了他的身体不是吗,总得承担一些因果,“我确实有所图谋,哈哈,陛下果然冰雪聪明,什么也瞒不过您!”
女帝闻言眼神莫名,说不出伤心还是释然,但是不论哪一种,反正这个负心汉就是不喜欢自己就对了!
“你说吧,朕刚刚说了,就凭你的武神血脉,只要不要谋逆的要求,朕都不可能拒绝!”女帝压制自己的愤怒和其它复杂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刚刚潘美凤还让朕给你们赐婚,你要是也有这个意思的话,朕可以下一道旨意!”
这句话说出,女帝感觉心中一抽,一瞬间竟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仿佛胸口中有什么命门被卡住了一样,眼中更是有血红闪烁。她闭上眼睛继续道,“之前镇国公输掉的封地、府邸还有那些护卫和下人,朕都可以赏赐给你,算是当做给你的贺礼!但是,镇国公还是镇国公,他依然有权再输一次!”
曾玹也不笨,当即问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果然!他真的要娶潘美凤!”女帝内心泣血,面色却更加平静道,“确实有两点要求,第一,成就武神庇护大周,这过程所有的资源,大周全力供给!第二,镇国公府不能倒,你只能将潘美凤娶进镇国公府,而不能入赘到英国公府!”
“成交!”曾玹干脆利落,既然短时间内不能消除她对自己的误会,那只能慢慢等机会了,最不济,起码也能先保证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独立,能够恢复镇国公府的一切,自然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饿死!
“但是有一点我要声明,”曾玹对女帝躬身行礼,“赐婚就不必了,我真的不喜欢潘美凤之流,之前是我太年轻不懂事!怎么说呢,要怪只怪······!”
曾玹已经离开,女帝却仍喃喃自语道,“昔日轻狂不自知,今朝方悟我非我!真的是这样吗?徐嬷嬷,你说呢?”
御书房传来另外的叹息之声,“陛下,老身也不确定呢,这个倒是不急,世子也是没有答应与那桃源郡主成婚吗?这个不急,我们可以且走且看,但是陛下你可要好好调节心情了,这两天尽量不要见世子了,你情绪波动太大,身体容易承受不住!”
女帝不置可否,“见不见都一样,明晚就是十五了,该来的总会来!让魏公公给镇国公府恢复一下原样,尽快把他给请出宫,不要吓到他!”
徐嬷嬷暗自叹气,“哎!情劫难过,王侯将相皆如是!”
金玉坊,京城最大的赌坊,分店开遍大周大大小小城镇,甚至传言连北方暴熊帝国与西方靠邻的朱罗王朝都有涉及,朱罗王朝如今被神鹰帝国入侵,那边的情报都是靠金玉坊的人传递回来的。
王财跟在曾玹身后来到金玉坊门口,他仍不甘心问道,“世子,你确定是陛下让我以后跟着你?”
曾玹胸口拍得震天响,“放心吧老弟,哥说过,以后有哥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洗!走,今天哥带你走一趟金玉坊!”
“哟,这不是世子吗,我说呢,总感觉今天有贵人到访,原来是要世子大驾光临啊!”一个小厮自来熟的迎上来,见着曾玹好像见到亲爹一样亲切,“世子是带银子给国公爷的还是自己来试试手气?银子不够的话好商量啊!”
曾玹笑嘻嘻道,“都不是,我就过来找我爹要钱的!”
“问国公爷要钱?”小厮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哈哈,世子真幽默,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人家都说穷得叮当响,但是国公爷这边却是响都不会响的,因为国公爷一个崩都没有!”
“没事,我有办法!”曾玹说着就要进去,女帝说得对,要是镇国公还是镇国公的话,即便女帝把所有家产还给曾玹,镇国公依旧可以再次输掉,谁叫他是镇国公呢!
所以曾玹这次来,就是要逼镇国公把爵位过给自己的!
小厮拦住曾玹,“世子真没带银子?”
“怎么,没带银子就不世子进去了吗?”王财发挥狗腿子的角色,恶狠狠道,“信不信我丢你马蜂窝套你麻袋!”
“不是不是,”小厮慌忙摆手,“小的意思是,如果不是进去试试手气的话,世子可以在这里稍等,这个点,国公爷应该要出来了。”
正说着,金玉坊里面有六个大汉抬着一个人走到门口,喊着口号,“一二三,去!”
一个小山般巨汉划过一道抛物线被丢到大街上,四平八稳的一动也不动,任由身体在街面上滑行了十丈距离才停了下来。
小厮指了指那巨汉对曾玹道,“诺,国公爷到了。”
曾玹大开眼界,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原身会对这个赌得倾家荡产的赌鬼有高山般的敬仰之情,他快步走到巨汉前,与王财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巨汉给扶了起来。
镇国公曾元,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身高体壮,满脸乱糟糟的胡须,一眼看去绝对是个高手高手大高手!然而,他现实却仅仅是个黄级上品的血脉,武道至今还只是个九级学徒!连武师境都不是!
“爹?”
“儿砸你来了,听说你已经赎回了卖身契了,来,再让老爹卖一次,老爹这下手气正旺,包赢不输!”
“大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儿子!”曾玹感觉自己鼻子有点歪,“听说你逢赌必输,要不你跟我赌一把?”
曾元吹胡子瞪眼道,“赌赌赌,老子跟你赌个屁,你怕是忘了老子生平最恨别人赌博!”
曾玹,“???”
王财问道,“所以你恨自己?”
曾元摇头,“不恨啊,老子干嘛要恨自己,老子不是说最恨别人吗,你耳朵还是脑子有问题,一边玩蛋儿去,儿砸你过随我来!”
“一百两,赌不赌?”曾玹掏出一张银票,曾元立马坐下。
“我们父子好久没有交过手了,正好来温习温习!”
王财惊讶问曾玹,“你哪里来的钱,陛下赏赐的吗?”
“没有啊,刚刚出来时候从你身上拿的!”曾玹拍了拍王财的肩膀,指着曾元道,“放心,包赢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