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公子一不做二不休,对这中年男子就是狠狠一拳,这赵真仁的男子脸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
出了这一口恶气后,这章公子又强行要拉这诗诗姑娘的玉手来,诗诗姑娘早已是吓得花容失色,啊的一声,不知所措。
这也太霸道了,人家不情愿,哪有强上的道理。
杨云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身子一倾,三步并两步,也一个身板挡在了这诗诗姑娘的前边。
这章公子没想到又来了一个不怕揍的,杨云瞬间就被挨了重重的一拳……。
…………
眼瞅着自己的主人被人打,那武管家惊恐万分,只见他嘘地一声,一个口哨麻溜地送出,只顷刻间,怡云楼内便进来了大批身形健硕的便衣者。
这章公子的家丁虽然也是凶猛无比,可是跟那些便衣人根本无法相比,只三下五除二就被这一批便衣人揍得鼻青脸肿,毫无招架之功。
这章公子也是挨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两个便衣人牢牢地按在地板上,却依然不屈不挠地叫嚣着:“你们别得意太早,有种报上姓氏名谁,我已叫人报了官府,衙差一会儿就到,等见了官差,有你们好看!”
显然,像这种贵家富公子,其实多少都是认得一些官府里的人给自己撑腰的。
雍容华贵的赵真仁听说这恶霸公子已经报官,脸上立马闪出一丝不悦道:“你这小儿,此话当真,可真报了官差……?”
章公子见这人似乎很怕报官,胆色顿时又豪横了几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说话自然从不撒谎,报上名来,待会儿咱们官府里好见!”
这赵真仁看他说得信誓旦旦,不像是撒谎,一脸不悦地道:“郡童,此事就此作罢,时候不早了,都该回去了……。”
那叫王郡童的武管家知道主人不想把此事闹得太大,便也息事宁人道:“你这厮,算你走运,今日暂且饶你,以后收敛着,不要寻衅闹事,莫要再来这怡云楼,否则有你好看!”
杨云将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瞧那刚才脸上的神色,看得出来,这位叫赵真仁的人绝对是不怕衙差的。
但不知为何他却宁愿选择息事宁人,却也不愿意接触官差,不想此间的事情再闹大。
他的武管家也非同常人,一个口哨顿时便能召来一大批精干强练的便衣。很显然,这两人不管走在哪里,其实都有一大批便衣在暗中保护着,不到危险时刻,这批便衣人也不会出现,让人丝毫察觉不出来。
便衣,青楼妓院,非同一般的气质,绝色的美女,诗诗……,师师……?杨云脑袋瞬间懵了一下,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中一闪而现。
诗诗……,还是师师?
这叫赵真仁的人,莫非……,莫非就是当今天子——大宋皇帝宋徽宗???!!!
一念至此,杨云只觉一颗心突突乱跳,血压噌的一下子上来了……。
摊前算命的时候,最后只听这叫赵真仁的人是要去什么地方会面一个叫诗诗小姐的人。
尾随而至进了这怡云楼,这里是青楼妓院,有恶霸公子点名也要这诗诗小姐。
一直被这些事情牵着鼻子走马观花,听人唤诗诗,只想着一般叫诗诗的姑娘,诗一定是诗情画意的诗,鲜有人会用出师的师老师的师来取名。
所以自己心甘情愿地认为这人见的是一个叫诗诗的什么姑娘,却怎么忘记了论美女,大宋一朝,就是在徽宗天子时期,有一个绝色的青楼美女——李师师……。。。
后世的野史上也有大宋的皇帝宋徽宗喜欢青楼的女子李师师,二人是有过见面的。
现在这里是青楼,诗诗,师师,同音不同字,面前的这女子绝色,面前的这中年男子气度非同常人,种种迹象表明,那眼前这男子就极有可能是天子了。
天子,天子,杨云内心狂喊,他瞬间清醒,没找到马植大人,金国完颜阿骨打皇帝驾崩金国生变的事,那完全也是可以直接告诉皇帝的。
可是很明显,天子来青楼,此刻是微服出访的,看他刚才息事宁人不想把此间的事情闹大的意图上,那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万人之上的天子。
想想也是,天子逛青楼,与人大打出手争青楼妓女,待会官府的人来了,核查出他的身份,这事要是堂而皇之地传出去了,再被人添油加醋,那不知是多大的新闻,要遭多少人议论纷纷……。
也难怪他想息事宁人,极力避免接触官府。
杨云只觉瞬间豁然开朗。一念至此,他抑制住了冲动的念头,可绝不能像电视剧演的告御状那样的蹩脚桥段一样。
不管三七二十一撞上皇帝了,也不管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不顾一切,纳头三磕九拜,高呼万岁,陈述自己的冤情……。
现在公然三磕九拜,直接揭示出他皇帝的身份,陈述自己是从边境阳谷县远道而来,堂而皇之地告诉他金国的事情,这显然是行不通。
好心办坏事,搞不好,稍有不慎,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得想个巧妙的法子来,换个形式来告诉他金国的事情……。
…………
杨云正沉思间,天子金手一挥,一众便衣都已列队整装紧紧护卫着天子准备撤离。
“诗诗,你是知道的,这厮报了官,捕快怕是一会就到,我不宜再在这里了,我该走了,下次再见了。
我留两个护卫在这里,待会官府的人来了,自会有这两人处理善后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丽春楼不会有任何事情……。
今日这怡云楼内一应损坏,回去了,我再差人多送些银票来,不要让妈妈们心疼……。”
这绝色女子像是也知道这人身份,微微一笑,身段缓缓一顷,作了一礼道:“官人慢走……!”
杨云还没想出什么曲谏的法子来,这厢天子却已是由一众便衣簇拥保护着片刻间就走远了,仿佛怡云楼内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一场梦一般。
如风吹过后无痕……。
见到天子,却不得进谏。想自己只是区区的一介秀才,平庸低微的犹如尘埃里的一滴灰尘,莫说是秀才,就是一个四品的州府府尹,都不可能能随随便便能见到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