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千金。”马东姑郑重其事的说道。
剑客一脸不屑:“沙蟹盟什么时候这么穷了,一千金都出不起了吗?还要分期十年。”
“非也,非也,并非我们沙蟹盟出不起这一千金。”马东姑把脸转向运林木。
“而是这位运林木,运兄弟,暂时出不起这一千金。”
剑客有些玩味的看着马东姑,不知道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大叔,你可记得,刚才扯下你千金一剑旗的人是这位运兄弟。”
运林木有些慌了,只是看个热闹,怎么会吃瓜到自己身上了。而且这瓜还很贵,是自己几辈子都付不起的。
剑客瞧了瞧运林木,不置可否,继续听马冬姑怎么说。
“要买下你这千金一剑的人,自然也是这位运林木兄弟。”马东姑不停的提起运林木三个字,就是要让剑客大叔记的牢牢的。
“我。。。”没有两字还没说出口。
马东姑已经凑到运林木耳边小声嘱咐道:“你忘了这个大叔的剑了吗,耍弄了他,小心被他一剑穿个窟窿。”
运林木被这看似好意的威胁气的说不出话。
“我们运兄弟眼下是没有这么多钱的。不过嘛。”马东姑顿了顿,咽了咽口水。自己这么忽悠人也是第一次,有点紧张也是难免的。
剑客大叔听到转折了,前面铺垫结束,知道重点要来了。
“不过嘛,我们蓝蟹旗可以做他的担保。每年保证你有一千两白银。”
剑客冷哼一声。
“大叔,你只是说要一千两黄金,也就是一万两白银,又没说要一次性付清,给你分期十年,也不是我们无信啊。”
剑客一时语塞,虽然说的都是歪理,他竟挑不出这姑娘的错处。
“如果你同意,可以先收下我这一千两定金,回头跟我们去蓝蟹旗立个契据,保证不会食言。”
“就凭你那个不知真假的蓝旗令?”
“我姓马,是沙蟹盟蓝旗旗主马义的独女,马东姑。如果大叔不相信,可以随我去找个沙蟹盟的人验一验真假就是。”
剑客大叔点点头,虽说夜鸣岛鱼龙混杂,但还是属于沙蟹盟的地盘,在这里拿着令牌冒充旗主女儿,应该还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两个人商量商量着,似乎达成了协议。
现在最着急的是运林木,只是看了个热闹,怎么自己就欠下一万两白银了。马东姑的身份和剑客大叔的身份,都没记在他的脑中。
恍恍惚惚中,运林木好像看到剑客收下了那十张银票,足足一千两的白银。
在大盛国,二十两足够普通人家一家三口一年的花销,一千两就是五十年的花销,一万两就是五百年的花销。
运林木的天塌了,这一万两就像戏文里佛祖压在猴精身上的五指山,也要在他的身上压五百年。
马东姑凑到运林木的耳边:“运兄弟不用担心,只要你加入我们蓝蟹旗,这些钱慢慢还我就是。”
“你们就不怕我拿了这些银票跑路?”剑客好奇的问道。
“大叔你的剑术那么快,就算是强抢,我们两个也是毫无招架之力的。而且我相信你这样境界的剑客,人生绝不只是为了钱那么简单。言而有信远比这点钱重要。”马东姑赶紧吹嘘一下。
这次忽悠大了,马东姑根本没想到剑客大叔会答应下来,她只是想着运林木欠下她一大笔钱,就不得不加入蓝旗了,这样八色相士所说的木水相生就能达成了。至于剑客是不是骗子,她却没有那么在意。
“那你,就是我的雇主了?”剑客大叔一把抓起还在天旋地转的运林木。
运林木耳朵里听到的却是:“那我,就是你的债主了!”
运林木两眼一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运林木惊悸着醒了过来。梦里的他不知被什么压的快喘不过气来,只想叫救命。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压着自己的就是自己。
“峰乔大叔,运兄弟醒了,你还是把他放下来吧。”
“马姑娘还是叫我王峰乔,我只是年长你十几岁,不用叫我大叔。”剑客王峰乔还是有点介意人家叫他大叔的,毕竟他还没有结婚成家。
运林木被放下来缓了口气,看了看马东姑,又看了看王峰乔,再看看天,问道:“天又黑了吗?”
马东姑回头指着长街道:“从你昏了开始,我们才走过了半条街。”
刚才的发生事在运林木脑中过了一遍,哭喊着求饶道:“马姑娘,你还是把我卖了吧,我实在还不起那一千两。”
马东姑纠正道:“不是一千两,是一万两哦。我们王峰乔大哥会每年问你收取一千两的。”
王峰乔觉得这话也没错处,就不反驳了,无论债主是谁,可以出那一千两就是了。
“只要你乖乖加入我们蓝旗,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担心啦。”马东姑笑着说道,语气里却是半分玩笑半分威胁。
运林木欲哭无泪,为什么千金买剑,卖掉的却是他运林木。
“峰乔大哥,你剑术这么厉害,是师承什么流派吗?”马东姑的目的已经达到,心情很好,放任郁闷的运林木在一旁生闷气,跟剑客大哥聊起天。
王峰乔摇摇头:“我的剑只有五招,三十年里我只练这五招。”
王峰乔在路旁找了棵树,站到树下,缓缓拔出他的长剑,为了演示他故意放慢了动作。
“点剑。”王峰乔提腕立剑,剑尖猛的向前下而去,力道直冲剑身而去,飘落的树叶接触到剑身的一瞬,已经被击成粉碎。
“撩剑。”王峰乔一个转身,长剑贴着他沿着弧形撩出,树叶未触及剑锋,已经被飞震而出。
“刺剑。”长剑与王峰乔的手臂连成一条直线,如闪电流星一般飞射而出,力透树干,收剑时,只见树上留着的窟窿。
“截剑。”只见剑身斜平,随着王峰乔的动作越舞越快,刺剑带出的木屑被娩出的剑花全部停在空中,没有一点落到地上。
马东姑不住的拍手叫好。
运林木见了这剑法,人也清醒了几分。
“怎么只有四招,还有第五招呢?”马东姑见王峰乔已经收剑回鞘,好奇的问。
只见王峰乔以手做剑,抹了抹脖子:“最后一招,再见。”
鼓动的双手停了下来,马东姑倒吸了一口气,感慨道:“这人还怪幽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