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十年二月。
正值讨姚战争陷入胶着之际,姚光年阵营六大总督之中的江州总督施同林、康川总督申学彰突然临阵倒戈,通电宣布加入讨姚联军,并公然指责姚光年谋权篡位、得位不正,应即刻退位还大恒皇室之正统!
江州总督施同林与康川总督申学彰不仅是大恒十大军阀中榜上有名的主,也是姚光年阵营对抗讨姚联军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施同林与申学彰的突然倒戈瞬间把姚光年一方的全盘布局打了个稀碎!
本来陷入胶着的战局立时倒向了讨姚联军一方。
讨姚联军的两路大军抓住战机一路高歌猛进,直接打到了帝都门户沽门与安州。
沽门与安州乃拱卫帝都之门户。
尤其是安州,更是号称“北控三关,南达十省,京辅重地,都南屏翰”,乃拱卫帝都的战略门户。
安州、帝都、沽门呈三角之势,且沽门与安州水路相连,两地军事力量可相互接济,共同形成了拱卫帝都的南门屏障。
所以,即使讨姚联军的两路大军已经重兵压境直指帝都。
但姚光年在京畿重地部署的是其最精锐的皇家三军,依靠安州与沽门互为犄角的战略优势,讨姚联军想要在姚光年的援军回援之前打进帝都也绝非易事。
更何况,姚光年手中还有皇家飞行队与皇家海师第一舰队这两支空、海力量,可以配合拱卫京畿之战。
可人算不如天算。
驻扎在沽门的皇家第一海师舰队也于讨姚联军兵临沽门城下的第二天,突然倒戈并趁机炮击了驻守沽门的皇家第三军军部!
皇家第三军军长、沽门守备司令唐万年及一众第三军高级将领正在开着高层军事部署会议呢,就突然吃了炮弹。
沽门守备司令唐万年重伤连夜被转送到了帝都皇家陆军医院。
皇家第三军副军长祁大钢、参谋长孙德辉当场身亡,参加会议的几个师长、副师长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沽门守军的指挥层顿时遭受了重创。
城外的讨姚联军趁机对沽门发起了猛攻。
更加祸不单行的是——皇家第三军的一个团也被策反起义。
里应外合之下,固若金汤的沽门防御一夜而破
而加入讨姚联军的皇家第一海师舰队随即又开赴安州,准备配合讨姚联军从水路发起对安州的攻势。
接连出现的变故顿时使姚光年一方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危局。
沽门距离帝都只有三百多里的路程,从沽门撤下来的皇家第三军在帝都城外重新组建了防线。
现在,帝都城内有皇家第一军的三个师驻守,外围有皇家第三军溃退下来的两个师。
而安州则有皇家第二军防守。
皇家飞行队还可对安州与帝都守军提供一些有限的空中支援。
从兵力对比以及综合战力上来对比,讨姚联军即使拿下了沽门,想要攻下帝都也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姚光年一方的援军也在向帝都方向靠拢。
所以,讨姚联军虽然距离帝都已经一步之遥,可能不能笑到最后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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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陛下,现在讨姚联军的第三路军也一改之前出工不出力的态度正在向帝都方向急进。”
“看来沈景明这是要开始发力了!”
“虽然各省的勤王之师也都在紧急回援帝都,可他们的速度却”已经从总领府高级顾问官升级为姚光年内阁大臣之一的伍建同欲言又止道。
“咳咳咳”身穿龙袍的姚光年剧烈地咳嗽着,身体状态明显不太好:“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狼羔子!”
“给曹元刚、吴成益、贺庆武、骆正卿再发电,让他们务必不惜任何代价赶在沈景明的第三路军抵达之前回援帝都。”
“陛下,内阁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就已经给各部下发了多次催促电令。”
“这些天每天都有几十道催促电令从内阁发出,虽然都得到了回复,可各部人马行进速度依旧很不理想。”
“我看他们这分明就是在观望!没一个是真心想着要解帝都之围的。”同为内阁大臣的田荣放气愤道:“最可气的就是曹元刚、吴成益这些人。”
“这都多少天了,基本上就没动窝!”
“他们也不想想,如果当初没有陛下提携他们能有今天的地位?其他人观望也就罢了,他们也跟着来了个磨洋工,明摆着就是消极怠工不准备出力!”
“曹元刚他们没有学施同林与申学彰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伍建同苦笑道:“至少他们现在还没反。”
田荣放闻言,也是一脸的无奈:“哎!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现在真正能指望的也只有皇家三军了。”
“其他那些人不在背后捅刀子就谢天谢地了。”
“其实我们也大可不必这么悲观”看着一脸痛苦状的姚光年,伍建同低声言道:“讨姚联军这帮人都有私心,余德容已经拿下了沽门,其实早就可以对帝都发起攻势。”
“但是余德荣却迟迟没有对帝都展开攻势,他这就是在等着罗正初的第二路军拿下安州以后,再行对帝都发起总攻。”
“虽然余德荣、罗正初、沈景明都想成为打入帝都城的第一人。”
“但他们却谁也不想吃亏。”
“所以,在罗正初的第二路军正式拿下安州之前,余德容的部队应该是不会单独对帝都发动攻势的。”
“而这也恰好为我们赢得了时间!”
“赢得了时间?”田荣放不解道:“赢得什么时间?各省的援军明面上都嚷嚷着要勤王救驾,可一个个都是在磨洋工,没一个是真心往这赶的。”
“难不成我们还能指望的上他们?”
“我指的自然不是这些吃里扒外的货色。”伍建同话锋一转:“不过,洋人那边”
“什么?”姚光年闻言,猛然一抬头:“建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是想让朕向洋人搬救兵?”
姚光年直接给予了否定:“这绝对不行!”
“这要是真把洋人给请进来,日后再想送走那可就不是这么说的了!”
“我姚光年绝不可做这个千古罪人。”
姚光年语气倒是很坚决:“此门一开,我大恒还谈何崛起之路?”
“以前向洋人割地划租界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可这个口子一旦开了,那我姚光年可就真成了大恒国贼了!”
“陛下!”伍建同随即言道:“这余德容倒是没把话说的那么死,可土匪出身的罗正初可是已经明明白白放出了话——说什么姚家是犯了谋反大罪,必须以诛灭九族论处。”
“这个罗正初可是一身的匪气,出了名的凶狠。”
“这要是真被他们进了帝都,姚氏皇族危矣!!!”
伍建同见姚光年听了自己的这番话已然变了脸色,随即继续说道:“陛下,姚氏一族的生死存亡只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解决了此次危机,这天下还是大恒的,这江山还是姚家的!”
“洋人无非为利而动。”
“九大列强虽然看上去好像是同进同退,可实际上相互之间较起劲来那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这要是只向某一国或某两国搬兵,也许确实会落得个请神容易送神难的结局。”
“但咱们如果是向九大列强同时搬救兵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九大列强同时出兵,每国只需出兵三四千人即可,再加上咱们皇家三军,守住帝都完全不是问题。”
“而九大列强一出兵,曹元刚这些人应该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时候,各省援军肯定会争相来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观望怠工!”
“如此一来,余德容、罗正初、沈景明他们牵头掀起来的这场闹剧便可尘埃落定。”
“只要九大列强出了兵,这讨姚联军再怎么来势汹汹,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见姚光年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心,伍建同随即又加了把火:“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还请陛下为姚氏皇族的安危着想!”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把这场乱子给弹压下去,只有渡过此劫才可保姚氏皇族无虞”
“可是,如果朝廷公然向九国求援,恐怕又会在国内激起不小的乱子。”
“这引狼入室、丧权辱国的骂名搞不好还会将此事弄巧成拙!”
“届时举国声讨,恐怕还没等余德容、罗正初打进帝都,帝都就已经自己乱起来了。”
伍建同想了想,继续言道:“陛下,帝都身为京畿重地,九大列强都在这设有使馆。”
“现在叛军眼瞅着就要打到帝都城下了,我们完全可以换个方式来向九大列强搬兵。”
“哦?换个方式?”姚光年心中一动:“建同,你的意思是?”
“咱们对外不说是因为平叛而向九国搬兵。”
伍建同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恰恰相反,我们还要公开表示这场仗是咱们大恒自己的事情。”
“无论最终谁胜谁负都与他国无关!”
“但是,考虑到帝都乃京畿重地,各国使馆、外商云集,而皇家三军为了守卫帝都已经派不出多余的兵力去保护九国使馆的安全了。”
“所以,九国可自行派遣一定数量的武装进驻本国使馆以保证本国人员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