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受惊了……”等拆完弹,豪格赶紧钻进地下安全屋来看沈怡蓉,只见沈怡蓉是满脸泪痕,身边站着吕愿良。
已经了解到详情,看到豪格前来,沈怡蓉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豪格怀里,大声抽泣了起来。
“夫人,不要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今天多亏了吕大侠。说起来我的性命还是拜夫人所赐,夫人才是我的救命恩人!”豪格哈哈笑道。
“夫人,走吧,我们去另外一处宅子,这里已经没法住了!”豪格冲着沈怡蓉说道。
沈怡蓉点点头,马上收拾东西,带着随从,跟着豪格出发,没多久来到一处宅子。
“王爷,你来了!”已经是深夜,方雨润仍然盈盈立在门口迎接,豪格点点头。
借着火把的光芒,方雨润也看到沈怡蓉,“欢迎王妃光临寒舍!”
沈怡蓉迟疑半天,冲方雨润说道:“你是方雨润吧,王爷的红颜知己!”
“不敢当,王妃,方雨润只是王爷的属下而已!”方雨润不亢不卑说道。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实在没有办法,新宅住不成人,其它地方我不想去,我们就先住雨润这里,委屈了,夫人!”豪格也没有办法,住在方雨润这里他才踏实一些。
一行人安顿休息,豪格是极度疲倦,躺在床上几乎秒入睡,沈怡蓉幽怨的看着豪格,给豪格掖好被子,也挨着入睡了。
天一亮,豪格倏然警醒,马上起床。“王爷,你怎么了,做了噩梦吗?”沈怡蓉一夜没有合上眼睛,忙问道。
“没有,我睡好了,要干正事儿了!以后很长一段时日,我们会很忙,有劳夫人!”豪格笑着对沈怡蓉说道。
“王爷胸怀天下,我全力支持,不过我要当家主内!”沈怡蓉略带羞涩的说道。
“你要当家?”豪格一诧异,但是旋即笑了,“你当然是要当家,你是正牌夫人嘛,帮我管好家哦!”
“报告王爷,安大人等一众现在在金州衙署等候王爷!”门外有卫兵喊道。
“好的,我知道了,”豪格立马会意,休闲的日子已经过去,军国大事可不是这么容易丢给别人,就甩手了,不然金州成就基业可能毁于一旦。
西山湖会议厅,一众文武官员正神情肃穆端坐。豪格推门而入,众人齐齐起身。
“各位金州同仁,请坐!昨日大家都受惊了,是本王处事不周连累了大家。”豪格一弯腰向众人致歉,众人哗又都站了起来,豪格马上示意众人落座。
“各位同仁,昨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虽然对于意外已经有所防范,但是始料不及的事情一直在发生,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就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我们不能再一味的被动,一味的退让,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从明年开始,金州经过了三年多的积累,不管是人力物力都达到了一定程度,我们要加快节奏走出去,让华夏回归太平,结束纷争,实现我们的理想天下共治!佟养量的事情,确实超出了我的相像,我本以为他只是对于职位以权力不满,哪知他也有独霸天下的想法。在这里,我重申一个事情,我豪格一定会推行共治!我豪格绝对不贪恋权力和地位,我都经历过,我非常清楚这个东西是个双刃剑,能带来虚荣和满足感,更能将一个国家带入无尽的深渊。其实佟养量说的很对,他是追随我的,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继续给予他权力和地位的时候,他的财产和安全就会得不到保障和延续。我相信这个问题也是会困扰在座各位的,既然众治,肯定要有相应的手段来保证,那就是运用好制度以及例律来保障。我还是那句话,权力不可以世袭,但是财富可以世袭。制度和例律大于天大于地,也大于你我,谁违反了天下共诛之!特别是鉴于此次佟养量叛变,军队的约束更要加强,立法与司法的权力还要加大,政府做好本质工作即可!既然共治得有个共治的样子,不能是谁说了算,也不能是谁说了也不算。这是我今天一开始就抛出的态度,你们继续!”豪格娓娓道来,实际上他已经酝酿了很久,金州政权很强,也有能力,但是也有致命问题,不处理,不解决,任由发展,也会很快灭亡!
“王爷,诸位大人,我先向各位通报一下昨日金州事件的结果。”安达儿环视四周一圈,然后开始说道:“王爷大婚,已经料定宵小必然不安定,我们已经做了足够的防范,但是防不胜防,还是出了佟养量这样的事情,我个人十分痛心。没有一个好的相对完善的制度和条文,是不能保障我们金州政权的稳定和发展的。昨日,共击杀一千二百余名刺客,二千五百名白甲兵,一千一百名参与判断的金州士兵,目前还有一万二千叛乱人员在押。我金州军各部共损失三千三百名官兵,驿馆客人及金州政权下属官员共计一百二十二名伤亡。此事情对于我金州打击以及损伤十分之大,另人无不痛惜。王爷命我全权负责此事,却出了如此事端,我安达儿十分愧疚,请王爷及诸位大人责罚!”
“安大人,不必如此,你已经处置的够好了,你说的我们都懂,我们也有责任,金州政权的发展与我们在座各位息息相关!”孔有德忙接口道。
“就是……就是……”在座的不少官员也在附和。
“王爷,我提出辞职,我已经不能胜任政务一职,总统让我心力交瘁,失误颇多!”胡锡说道。
“胡锡,没有这么严重吧,你虽然有失误,但是金州政权的整个政务推动的还是不错的,共治的大事业,不是靠我们几个人,或者我们这一代人就能完全实现的,一定会有很多波折!”豪格道。
“不不不,王爷,我之前已经向王爷提出辞呈,王爷不允而已。我非常理解王爷的用心,但是我说的也是实情,这政务必须有能者居之!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胡锡继续答道。
“王爷,顾某也有失职之处,就那佟养量所说,我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我顾家确系江南豪族,我自从负责政务后,遇到颇多难题,为了便于行事以及提高效率,我大量提拔了不少宗亲以及友人在金州政权中担任要职,连军中也在插手。虽然我本人并没有太大贪恋权力的野心,但是此种行为也给金州政权带来了不少坏的影响。请王爷及诸位大人责罚!”顾炎武也起身致歉。
“王爷,若懈虽然加入金州时日尚短,但是也有话要说。一个国家政权治理要双重并用,治而不理,风险极大。我是报着极大的兴趣和热枕来的,游离于政务、立法和司法三块,我看到了不少好的事物,但是也有很多旧而复始的事情在做祟。就像王爷说的,这个共治可不是几个人几代人就能完成的,可是我们一定要推进,因为这是我们汉人文化千多年来停滞不前的恶果,如果不能前进,那么灾难又来了!”张若懈说道。
“若懈先生高见,确实如此!我们既然革新,必然要与旧的做斗争,虽然会有代价,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炎武先生也不必自责,你负责政务,总揽全局,得心应手,继续做下去,我想让你主政,若懈先生为辅。若懈先生博学多识,刚正不阿,可以正好为你的吏治做补充,他会帮你考核以及提拔德才兼备的人才。胡锡主政也是为了我们金州政权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是你还不能退休,虽然你离开政务,但是也还是有发挥的余地,本王交给你一项任务,你就做民政吧,关注民生!”豪格一口气给三个人都回复了,三人相互一看,都是满意的点点头!
“孔有德,军务还必须由你来抓,以前军机参谋处,实际上权力过于分散,导致军队内部山头林立。在此,我重申一下,金州军没有山头,因为金州军主要是用来打仗的,保家卫国。以后金州军要加快与地方以及商业的分离,好好打仗就行了。如果想发财想做官,那就离开军队,不要一手握手一手握钱,什么都要,那是土匪山大王的思想。至于待遇呢,一视同仁,虽然军队不创造财富,不直接生产,但是保家卫国有功,军队可以享受较高的优厚待遇。”豪格又继续说道。
“王爷,孔有德受教,一定会加快军制改进,以后金州军只专注于打仗,不掺和其它事情!”孔有德简单明了回答。
“好的,关于特战军与混成军,之所以独立成军,我也向各位解释一下初衷和长期的思路。这两支军队是为了区别于常规作战的军队,是为执行军事行动的特殊需要,也是为了对抗更强大的敌人准备,不存在他们有特权。关于内务署,虽然是执行对内对外的情报与监管职责,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特权,他们也是对金州政权的发展做保障的,他们不是我豪格个人的,总有一天会回归到正常轨道上。”豪格也对大家所担心的,这会不会是和朱重八玩的套路一样,谁还有安全感,做出了明确的回答。
“王爷,你放心,税务署今年一定确保完成既定目标,为金州发展奠定财务基础。”范文程也表明态度。
“嗯,有劳范先生了,不知道今年能收上多少税款?”豪格问道。
“六千万两白银,金州工业区还有利润会上缴到国库!”范文程说道。
“工业区抛开流动资金,还可以上缴三千万两白银左右,”财经署马汝霖说道。
“黄老,我们所有开销完还有余钱吗?”豪格问向黄业沁。
“王爷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算我们上缴有九千万两白银,也不会有太多剩余的,我们的开销太大了。目前主要集中在三块,第一军备开支大根五千万两白银,第二政务立法三司等开支三千万两白银,第三民务开支,像兴办学校、兴修水利、赈灾等,一年也要花上几百万两银子。我看王爷的意思是明年还要打仗,那财政赤字马上就是天文数字了!保障署又要动老本了!”黄业沁回答道。
“那邦外的收入呢,”豪格问道。
“王爷,那什么倭国,吕宋,南洋回来的钱财是不少,但是我很清楚,这种属于以战养战,肯定不是持续稳定的,真正的财力还是靠国家的内动力。我们的经济压力全部在工业区和贸易上,至于农业渔业等都是没有什么油水的,指望他们,我们早就保障不了了。”黄业沁苦笑道。
“顾先生,你也发表一下意见,有没有更好的增加税赋的办法?”豪格又转问顾炎武。
顾炎武思索一会儿,说道:“王爷,我们才控制了华夏四地啊,我也是才意识到政务立法三司开支等居然这么大,我们这些部门本身不创造财富,花销却是巨大啊。也是,目前政务立法三司都成立衙署,还组建了执行武装力量,确实开销小,但是我觉得这个该花的还是要花,不能是个空架子。我觉得我们可以扩大产业,发挥民间力量,让经济更加活跃,应该会有更多税赋!”
“顾先生所言极是,一定要给民间机会,让他们也参与进来,激发他们的热情,但是也要保护他们的利益,千万不要做杀鸡取卵的事情,那样的话,他们一旦不支持我们了,我们就会变的很尴尬!”豪格也在点头。
“王爷,金州军的规模,我个人还是坚持我的意见,最多不要超过五十万人,否则我们的开支太大了,会拖累金州政权。”孔有德也在接话。
“好,各位,我希望我们金州的发展要重整旗鼓,继续做大做强,同时也要兼顾。对外呢,与清廷终极之战是必然的,其它各方,我们要采取和而不同策略,尽量少起干戈。安达儿,帮我安排好弘光和永历使团,我要与他们好好谈谈。清廷方面我就不谈了,你代表我就本次金州事件做最后通牒,要么清廷投降,要么宣战,不能再跟他们妥协拉锯了!”豪格最后做了总结,基本上奠定了明年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