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海城像炸开了锅热闹非凡,而任文旭的房间依然岁月静好。
当他在五座湖修炼后,睁开眼时,已然身处在现实世界中。
现在已是临近中午时光。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且携带斑驳疏影,刻在地面,形成动态影像。
对比之下,任文旭从进入幻境到出来,竟然也才过去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幻境内一个时辰,现实中才过一分钟!果真是个宝贝!”一抹微笑在他的嘴沿边绽开,脸上多了几分神气,以及少年才有的朝气。
但用法阵击败敌人引发的一连串问题充斥任文旭的大脑,以至于他向桌边走去也不自知。
随着发出轻轻的磕碰声,将思绪拉回现实,他这才注意到桌上的灯。便坐在凳子上仔细观察起来。
灯的做工精致,不知何种材料制成,但一看就知道是极品工艺,其结构共分三层。
底层是圆柱体灯座,通体墨红色且共雕刻八扇门。
灯身是一个椭圆体金属液,呈银色,刻有六个看不懂的远古文字符号,一时膨胀一时收缩。
头部形如缩小版的皇冠,刻有三条直冲向上的白龙雕像,唯独缺少一根灯芯。
三个部分不停地互为反方向旋转。
“难道缺失的灯芯就是所谓的灯魂,那我该去哪里找呢?”
任文旭观察了约莫半小时,看不出什么门道。他十分疑惑,但也只得先将它藏了起来。
随后他走出房间,厨房却没母亲的身影。
“平常这个时候,娘已经是做好饭等着我了。”
任文旭思考的同时,走向她的房间。一进门,母亲躺在床上。
他旭皱起眉头,便快速来到床边,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母亲双眼闭着,安静地睡着。
万千白发散在枕边,一道道皱纹如纵横交错的树根盘踞在脸上,模糊了原本干净的眼眸,苍白的脸依旧慈祥。
“娘,娘。”
他先是轻轻呼唤,见没反应。将手摸其额头,接着侧身贴近母亲胸膛,听其呼吸。
“额头温度正常,呼吸也正常。难道?”任文旭似乎想到什么,急忙跑出门外。
不多时,他带来一位坐在轮椅兽上的剑眉少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府四少主,任文旭的四哥。
“四哥,我娘怎么样?”任文旭满脸的担忧之色。
四哥先是观察一番母亲,接着翻开她的眼皮观看瞳孔,之后手摸脉搏。
四哥的每一个表情都拨动着任文旭的心弦。
四哥始终严肃的表情,他便始终眉头紧蹙着。
“五姨因为夺换的后遗症,加之长期营养不良,才导致精神性昏迷。”
四哥长叹一气,“现在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但若得不到治疗,恐怕十五天之后连神也救不了。”
仿若晴天霹雳!
任文旭瞬间眼眶湿润,慌张和不知所措在脸上一览无余。
双手紧紧握住四哥的手,双膝“砰”的一声,竟重重跪在地上。
“你这是为何?五姨的病不是你的过错。”四哥连忙将其扶起。
无论怎么拉扯,就是不肯起来。
他痛哭流涕道:“娘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如今还没享受好日子,就要离我而去。这叫我如何不自责羞愧!”
“不必太自责,你有这份心,相信五姨也会很开心的。”
“四哥,你是覃海城内医术最高明的,除了你没有人能救我娘!我只有一个娘,今天小六跪在这求四哥一定要救救娘!”
“五姨也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见死不救。救治五姨所需要的药我差不多都有了,只是就差”四哥略微皱眉道。
“就差什么?”
“祁山的千年魔参,就差这一味药……”
“我去找,找遍整个城,我都要找到它!”
任文旭神神叨叨,一直重复着“找到它”,没等四哥继续开口,站起身快步夺门而出。
他快速奔跑在大街上,恨不得长着四条腿。
大街上比平常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然而任文旭根本不在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各家药铺。
途中他撞倒几个的挡路的人,在众人的谩骂声中继续狂奔;在药铺内被老板伙计嘲笑他的样子邋遢像个穷鬼。
任文旭站在大街上,汗流浃背,四处观望,魂不守舍。因为疲于奔波,体力不支,加之持续的焦虑,更是几近晕厥倒下。
“不能倒,倒了娘就没救了!”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字,靠着顽强的意志力,继续向前跑去。
这一天,覃海城的人们只看到有一个疯子,踉踉跄跄地跑遍整个城的药铺,不知何原因。
直到晚上,任文旭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此时已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眼神无光。
然而四哥依旧在屋里照看母亲。
屋内的烛光映照四哥的脸庞,光辉下几丝褶皱爬上他的眼旁,而床上的母亲依旧安静地躺着,面露慈祥。
任文旭颤动身体,双手不住地抖动。
“娘!四哥!”他眼含泪光,情绪再也抑制不住,疯狂扇着自己,“我找遍整个城的药店,都没找到。我真没用!”
“这不怪你。千年魔参出自北方的祁山,且只有活了千年的魔参才会生灵智,开始有药性,所以异常稀缺珍贵。这种小地方的药店没有,也是情理之中。”
四哥阻止任文旭的动作,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思索再三,仿佛下定了决心,“我得到确切消息,郊外突现神坑,引起多方势力注意,覃海城已经成为关注焦点。父亲与严府主、庆府主为了抓住发展经济的机会,目前在大堂内商讨五天后开一届比武大会,获胜的战利品中就有千年魔参。”
“神坑?”任文旭疑惑了一下。
不过他随之被千年魔参的消息所惊喜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四哥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我去报名拿第一,娘就有救了!”
“可参赛者都是实力超群的天才少年,只怕”
“不怕!四哥,我不去,谁会救娘!去,就有赢的可能,不去,一定不能!”
“可是你这一去,爹一定不会同意你报名,还会受到他们的嘲笑。”
“四哥放心,我一定能成功!”任文旭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好,四哥相信你!”
四哥仿佛深深地被任文旭的孝心所感触到,两眼放光,双手紧抓裤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