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与铁木真一同来到别院,此时此刻的法正早已经等候多时。
在二人落座向他见礼之后,法正微微稽首正准备开始讲学之时,铁木真却是缓缓开口问道:“先生,弟子有一事不解,还望先生为弟子解惑。”
听到了铁木真开口询问之后,法正的眉头微微皱起,对方乃是姬小犬的儿子,原则上是秦国的敌人,并非是他的弟子。
只是这孩子与秦政关系亲厚,红云涵儿真真待他也是颇为亲近,故而法正方才容许他在一旁听讲。
之前这孩子与秦牧一般不喜欢读书,从来没有向自己提问过,故而法正也一直将他当做一个小透明。
而今铁木真主动向自己提出疑问,顿时便让法正皱起了眉头。
他可不是一个纯粹的教书匠,他的目的向来都只是教导秦政,可不想让铁木真也因此而受到教化。
但是现如今铁木真已经开口询问,法正也不好直接拒绝。
“说吧~”
微微摆了摆手,法正缓缓开口向着铁木真说道。
铁木真闻言之后当即大喜,也没有向法正施礼,而是直接开口询问道:“前一段时间姑姑气势汹汹的想要去找父王,先生只是与姑姑说了一些话,姑姑缘何改变主意?”
法正闻言之后先是一愣,随即看了一眼铁木真,而后又将目光落到了一脸好奇的秦政脸上。
他的心神顿时为之一动,或许这是一个教导秦政权谋的极好机会。
于是他缓缓开口说道:“之前公子与王子遭受刺客,刺杀王子的乃是犬戎骑兵之中的精锐可对?”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秦政与铁木真的眼眸中浮现出了沉思之色,随后二人点了点头。
也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之时,法正便又继续开口说道:“正常情况下,只有犬戎王方才有资格调动犬戎骑兵精锐。
犬戎王是否有动机要刺杀王子暂且不论,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实际上便可以排除犬戎王亲自派遣杀手的嫌疑。”
听到他的话音落下之后,铁木真当即双眸一亮。
他一直担心他的父亲想要害他的性命,毕竟对方对他十分的冷漠,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模样。
而今法正告诉铁木真,犬戎王并没有嫌疑,他的内心当即欣喜极了。
“因为这一次刺客要刺杀的不单单王子,另外还有公子政。
王子与公子分开逃亡之后,这些刺客还兵分两路同时进行追杀,也就可以证明,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便是要刺杀王子与公子。
以犬戎王与公主之间的关系,如果真的是他要刺杀公子的话,绝不会轻易留下这般明显的破绽。”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二人的眉头当即皱起,他们顿时开始穷思苦想起来。
“那以先生之见,这件事情完全与父王无关,就该是何人派遣的刺客呢?”
法正闻言之后微微一笑,随即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秦政问道:“公子以为如何?”
伴随着法正的发音落下,秦政沉吟了片刻之后,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弟子以为,大王就算是不曾亲自派遣刺客,对于有人调集犬戎骑兵之事,也定然是知道的,并且他对于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有一件事情,弟子不是很明白!”
法正闻言之后,双眸也是一亮,随即满脸欣喜的开口问道:“公子有何事不解?”
他话音落下之后,秦政犹犹豫豫了片刻,而后径直开口说道:“阿真是大王的子嗣,既然有人要刺杀阿真,大王为什么不进行阻止?”
伴随着秦政的话音落下,铁木真的目光也瞬间落到了法正的身上。
他的神情十分复杂,内心沮丧到了极点。
“因为两位王子是同胞兄弟,他们都是犬戎王后的子嗣。”
听到法正的言语之后,二人的面色更加不解了起来。
随即便只听法正继续开口说道:“犬戎王后乃是东夷公主,东夷王唯一的子女后裔。
她的儿子之一,必定会继承东夷王的王位。”
伴随着法正的话音落下,铁木真的身形当即一颤,此时此刻他方才回过神来。
“原来,我还有这么大的一笔遗产可以继承?”
也就在他心底生出这样想法的时候,法正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然而犬戎王有心兵不血刃的吞并东夷。
如果犬戎王后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会成为两国的继承人。
犬戎国自然也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将东夷吞并。
然而犬戎王后却是生下了两位王子,犬戎王的谋划自然也就落空。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愿意设立储君,其中的原因恐怕就在于此。
一旦确定了大王子的储君之位,东夷王便势必会将二王子接回东夷。”
也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铁木真心底突然感到一阵深寒。
“就是说,父王是因为想要吞并东夷国,所以一直不待见我,甚至是坐视别人刺杀我吗?”
想到此处的时候,他的内心一阵冰冷,原本对于父子之间温情的渴望,在刹那之间烟消云散。
法正点了点头,随即又继续开口说道:“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那么到底是谁要刺杀王子与公子,想必就已经非常明了了吧?”
伴随着法正的话音落下,铁木真与秦政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冰冷的光芒。
与此同一时间,犬戎的王宫之中,犬戎王端坐在自己的宝座之上,目光冰冷的盯着跪在他脚下的大王子。
“你可知道父王为什么要惩罚你?”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大王子身心一颤,然后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是,是因为儿臣派人…”
没有等他的话音落下,犬戎王当即将手中的一方竹简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愚蠢~”
“你已经知道父王为什么不册封你为储君,想要动手除去自己的对手,为父虽然不忍,但也能听之任之。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要去动秦政那小子。”
“愚蠢,简直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