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伯镇兄弟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只等对方出手。奇怪的是,对方却久未动静。
伯言正准备把驻守在呖山嘴的孩子们撤回时,一天突然接到湖南岳阳府平江州派人送来诉状一封:
诉状
原告人:张中林,男,汉族,湖南岳阳府平江州龙门乡人。
被告人:樊伯言,江西南昌府宁州仁乡人。
诉讼请求:
1,判决被告将抢占的坟山归还张家。
2,判决被告赔偿抢占原告坟山对原告造成的损失。
3,判决被告负担全部诉讼费用。
事实和理由:
被告人纠集家人半夜出动,偷偷摸摸到呖山嘴,将本是原告的坟莹前扶上樊公忠厚的墓碑。这是明目张胆地抢占坟山,十分可恶。特此状告于平江州,望官府主持正义,公正判决。
具状人:张中林
x年x月x日
伯言赶快去找伯镇商量,伯镇说:“该来的还是来了,我们去请示一下母亲吧?”
伯言说:“好!”
他们来到母亲德英的住房先问母亲安,德英说:“你们今天一定有事,是不是张家告状了?”
伯言说:“母亲英明!是张家告状了。”即把诉状给母亲看。
德英说:“不怕他们,我们现在已有人证,还有物证。”
伯镇说:“物证,什么物证?”
德英说:“那天你们兄弟俩不在家,吴思恭向我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他说,住在龙门的扬老三不仅愿意来作证,而且他还知道张家把忠公坟原墓碑埋在什么地方?”
伯言大喜说:“这太好了!这个扬老三为何这么支持我们呢?”
德英说;“那天我们畅谈了半天,原来他是忠厚公妻扬氏夫人的侄層孙。
他说他亲眼目睹张家将忠厚公坟原墓碑埋在一棵大树下。由于当时他当时势单力薄,无能阻止,一直忍到今天。
他说他老了,只要能看到老姑婆的坟墓安好如初,他死也暝目了。”
伯镇说:“好!有了这个铁证,我们就稳操胜券了。”
伯言说:“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老谱上的记录还是很重要的证据。仕起、仕埙这两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伯镇说:“二哥别急,还只有七天呢?估计现已在回家的路上了。”
忽然有孩子跑来传报:仕起哥,仕埙哥回来了。
仕起、仕埙风尘仆仆来到德英面前请安。
德英说:“别请安了,快说说此行有何收获?”
仕起说:“收获可大了,仕埙快把两本老谱给祖母看看。”
仕埙急忙拿出两本老谱给祖母,德英激动地接过族谱,她恭恭敬敬地把两本族谱摆在神桌上。
然后叫两个孙子焚香点烛,再带领儿子,孙子们向族谱施礼三跪四拜。
德英嘱曰:“南阳堂上樊氏一脉先祖考妣在上,今我宁州樊氏,托祖保佑,终于再度兴起,望祖宗继续保佑我们,逢凶化吉,一路平安,丁财并发,长发其祥!
嘱毕伯言,伯镇扶母亲坐下后,立即翻开族谱覌看,当看到:
七世祖樊公忠厚,行成七,讳重号虚庵,徙居宁州。生宋绍兴丙寅三月十五,殁宋嘉定壬午八月初三,葬岳州府平江州龙门上塅东边山下莲形。巽山乾向。
娶杨氏,生宋绍兴戊寅正月初一,殁宋淳熙己酉十月十二,葬岳州府平江县大陂莲形,未山丑向。生子靖。
伯言大为高兴说:“太好了,这不仅是此次打官司的重要证据,而且是以再修家谱的重要依据。”
伯镇问:“你两小子花了多少钱啊?”
仕埙说:“没花钱,他们送的。”
伯言说:“那你两小子不是骗来的,就是偷来的。”
仕起说:“不,不,我们怎敢干那鸡鸣狗盗之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找到鄱阳湖畔,三阳公居住地,那里的樊姓都是昌顺公支下。
族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我们讲明情况后,族长二话不说,就送了我们两本谱。”
伯镇说:“真是天下樊姓是一家啊!”
伯言说:“既是这样你们俩确实是立了功。那你们愿意再立个功吗?”
仕起,仕埙同声说:“愿意!”
伯言拿起对方的起诉状说:“这是张家的起诉状,你们俩负责写好应诉状,如果开庭,由你们出庭辩护。”
仕起、仕埙同声说:“保证完成任务。
两兄弟接受任务后,天天在一起商量对策,他们甚至一个当审判官,一个当辩护人,模拟审判过程,把各种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问题都想到。
仕埙并写出了应诉答辩状。
答辩人樊伯言,男, 46岁,汉族,江西南昌府宁州仁乡人。
答辩人就原告人张中林诉被告抢占坟山一事,特提出如下答辩意见
一,龙门呖山嘴的坟山,本就是我樊家的,此坟安葬的是我江右樊氏七世祖樊忠厚公,有我江右樊氏第一届族谱和第二届族谱为证。
二,原告人说:“被告纠集家人半夜出动,偷偷摸摸到呖山嘴,将本是原告的坟莹前扶上樊公忠厚的墓碑。这是明目张胆地抢占坟山,十分可恶。”这真是恶人先告状,被告祭祀自家的祖公用得着偷偷摸摸吗?我们不仅放了鞭炮,还念了祭文,这算偷偷摸摸吗?这本是我自家的祖坟,更谈不上什么抢占。
三,想占抢坟山的正是原告贼喊捉贼,原告趁被告家遭难后,无人看管坟墓之机,恶意将我忠厚公坟墓碑藏起来,以图露占被告坟山才是事实。
综上所述,原告藏墓碑作恶在先,而又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实在是恶贯满盈。
特此应诉答辩,请求官府为民伸冤,正确判决:
一,呖山嘴坟山属于被告。
二,原告必须交出被告方忠厚公墓碑。
三,原告必须赔偿重建墓碑的费用,以及此次的诉讼费用。
应诉答辩人:樊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