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万户大搖大摆来到议事厅。
汤万户说:“好呀!那贤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就把我忘了吗?”
那千户说:“罪过!罪过!我向你赔个不是。这是胡知府。”
胡知府说:“拜见汤万户,久闻汤将军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汤万户说:“胡知府真会说话。我是个粗人说话就沒有你说的好听。今天我是来邀功的,你所要找的樊德之子用德在我那里,我把他带来了,省得你跑一趟。这是不是大功一件?”
胡知府说:“这当然是大功啦! 我早不相信汤将军会造反。”
汤万户说:“不过我带来的并非用德一个人,还带来了两万兵马。”
胡知府浑身不安起来说:“汤万户你想干什么?”
汤万户说:“不想干什么,只想求你一件事。如果你不同意,那只好武力解决了。你的兵马已被我团团围住,只听我一声令下。如果你同意什么都好说,我不会动你一根毫毛,一兵一卒。”
胡知府说:“究竟什么事值得你汤将军如此重视?”
汤万户说:“把向你告密的那两个坏蛋交给我。”
胡知府说:“汤将军呀!恕难从命。我是朝廷命官,这两个人已是我的部下,沒有理由交给你呀!”
汤万户拍着桌子吼道:“好!那就战场上见。”
那千户一手拉着汤万户说:“汤兄,别急,别急。再商量一下。”
那千户又对胡知府说:“如果这两个人是杀人放火的罪犯呢?”
胡知府说:“那另当别论,如果真正是杀人放火的强盜,我当着你们的面杀了他。”
汤万户说:“这可是你说的?”
胡知府说:“是我说的,我不会反悔。”
汤万户说:“那好!叫用德上来。”
用德高举状纸口叫:“冤枉呀! 冤枉!。 请知府青天大老爷伸冤啊!”
胡知府接过状纸观看。
状告:贾三贾四贾五杀人放火,罪恶滔天。
事由:癸巳年七月十七晚上,我那时十三岁,那天正拉肚子,半夜去茅房,我从茅房出来就发现火把映天,喊杀声震地。远远看见樊家的佃户贾三、贾四、贾五兄弟带着几十个歹徒冲进樊家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
我赶忙趁黑逃跑,跑不多远,躲在暗处观看,我亲眼看见贾三贾四贾五杀了我父母,把樊家烧了。我家有二十多人都惨死在这伙强盗手中。
特呈南昌府胡知府,恳请为民伸冤除害。
胡知府阅后说:“你们搞错了,用德告的是贾三贾四贾五,那两个告密的人叫赖四赖五,这不是一回事呀?”
用德说:“知府大人,赖四赖五就是贾四贾五。昨天我看见他们两个带人搜查我。别说改名换姓,就是把他们两人烧成炭我也认得他的骨头。”
汤万户说:“贾四贾五我认识,把他们叫来,我可以鉴证。不知胡知府相信我否?”
胡知府说:“相信,相信。那就请那千户派人把赖四赖五叫上来吧
那千户说“:原立,你去叫来,就说胡知府找他们有事。”
那原立说:“是!”
那原立来到那官兵睡的厅堂。见有的还在香甜的梦乡;有的刚刚睡醒。
那原立说:“谁是赖四赖五?”
一个士兵徃墙角一指:“那两个就是。”
那原立也懒得叫醒他,叫几个人架起他们就走。一直到议事厅,把他们丢在胡知府面前。
胡知府冷冷地问:“搜到樊德的儿子吗?”
贾四睡眼朦胧地说:“还没有,不过不在龙安寨一定在石牛寨。”
胡知府又问:“樊德是陈友谅的将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贾四说:“我——我是听说。”
胡知府更严厉地问:“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贾五说:“我叫贾……”
贾四忙抢着说:“我们叫赖四赖五。”
汤万户恕不可揭,拍案而起说:“贾四贾五!你们认得我吗?”
贾四贾五抬眼见是汤万户,吓得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贾五说:“汤万户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我知道樊家出事之后,您就在找我们。那次是我大哥贾三的主意,况且贾三已死,我和二哥没有杀人放火。”
用德大怒:“我亲眼见你两强盗杀了我父母,你还要狡辩?”
贾四贾五回头仔细看,认得是用德,更吓得面如土色。
贾四又装不认识说:“你是谁?”
汤万户说:“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用德。你们不就是想借助官府的力量,再将樊家斩草除根吗?用德就站在你们面前,敢动他一根毫毛吗?”
贾四贾五回头跪在用德面前求饶说:“饶我们一命,饶我们一命吧!”
胡知府大怒喝令卫兵把贾四贾五绑了,推出去斩首示众。贾四贾五大叫冤枉。
胡知府说:“好吧!让你死个明白。你谎报军情,说樊德的儿子在龙安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樊德的儿子。其罪一。
你参加红巾造反,欺骗本官,隐瞒真实名姓,其罪二。
你们在十年前屠杀朝廷功臣叔源之后几十口人,其罪三。
前几天不听号令私自带人抢老百姓的粮食,其罪四。
此四罪只一罪就够杀头,今四罪并罚杀你们是便宜了你们。”
贾四贾五无话可说,低头只等就死。一声令下,刀斧手手起刀落,两颗罪恶的头滚下了山岩。
胡知府告别汤万户那千户说:“万户千户大人!请你们原谅,我受小人欺骗,给你带来了麻烦。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撤兵。”
那千户说:“我相信你,因为你是一个有良心的,有正义感的好官。祝你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胡知府回答:“后会有期。不过万户大人,还请您的兵马让一条道,行吗?”
汤万户哈哈大笑说:“其实我未带什么两万兵马,只带了两个卫兵。和用德夫妇攀后山悬岩而上的。请知府大人原谅,兵不厌诈嘛!”
胡知府也哈哈大笑说:“好一个兵不厌诈,其实我也早知道你未带什么两万兵马。”
三人一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