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会这两神经病,林流云喊上徐青阳打算离开。
“青阳,拿上东西我们走。”
徐青阳应了声,将地上的麻布袋子提起来扛肩上。
县城又不是只有这一家成衣店,既然老姚氏她们在这买,那他走便是,他怕看多了这婆媳的嘴脸长针眼,和这两神经病呆久了说不定还会影响脑子。
老姚氏和王氏还昂着下巴站在那,等着林流云服软,没想到对方压根不接话,直接走出了店门。
“老大,你要敢踏出这个店门,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见林流云完全不搭理她,老姚氏怒急朝着门口大喊。
林流云翻个白眼,“谁稀罕。”脚下步子迈的更快了。
眼见林流云离开,老姚氏和王氏在店内气的干瞪眼,林玉珍缩在一旁不敢说话,生怕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上次勾引狗剩不成,村里到处都是流言蜚语,她在村里的名声彻底臭了,就连原本答应要娶她的鳏夫都反悔不愿再娶。
鳏夫亲事不成,王氏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个七八十岁的老汉,老汉死了三任妻子,想娶她做填房。
就在两家人商量婚事时,天不亡她,竟让她在后山挖到了野山参,卖了足足两百两银子,她奶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才没有把她嫁给老汉。
王氏朝门口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让他回家是给他脸,他既然不领情娘你也别伤心,等到他饿肚子吃不饱饭的时候,看他回不回来求娘。”
老姚氏气哼哼没说话。
王氏哄了几句,搀扶着老姚氏回到柜台前,讨好笑道,“娘,别跟他置气了,这铺子里有这么多成衣,您快挑挑看喜欢哪件,娘穿着新衣服回去,村里那些婶子婆子准得羡慕娘。”
老姚氏被王氏哄开心了,也认真挑选起衣服来。
铺子掌柜免费看了一出好戏,也看出这婆媳两人有钱,好不容易碰到冤大头,他肯定得好好宰这两人一顿。
他拿起一件绸缎袍子,热情介绍,“老夫人您看,这绸缎袍子可是我们店铺新到的货,看您这身气质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这袍子若穿在您身上一定衬的您更加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老姚氏被夸的心花怒放,摸摸袍子的料子,手感确实不同,“这袍子多少钱?”
掌柜的笑道,“这绸缎衣只有我们店铺才有,这件只要三十两。”
“三十两,这……”老姚氏犹豫,老山参虽卖了两百两,可要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银子还是有些肉疼。
她朝着柜台瞅了瞅,里面挂着不少成衣,各种料子的都有,这个实在太贵,老姚氏指着墙上一件紫色的成衣,“把那件拿下来我看看。”
掌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只是件棉布衣,棉布衣的利润价格可比这绸缎的少了不止十倍。
但他还是将棉布衣拿了下来,和绸缎袍子并排放在一起,“老夫人,这棉布衣不过是寻常百姓穿的,万万配不上您的身份。”他笑着继续恭维,“老夫人气质斐然,这绸缎衣穿在您身上也算是给我们店铺做宣传,这样,我给您便宜五两如何,就算您二十五两。”
被掌柜这一套一套夸着,老姚氏心下飘飘然,再一听便宜五两,没忍住豪气挥手,“那好,包上吧,我买了!”
“诶呦,一看老夫人家里就是不差钱的,二十五两说买就买。”掌柜手脚麻利,很快便将衣服包好递到老姚氏手上,“老夫人您拿好了。”
眼见老姚氏就要付银子,王氏急了,“娘……”她刚刚扯了婆婆衣袖好几下,婆婆却好像没察觉到一般。
他们家一年到头才挣多少银子,婆婆以往那么抠,怎么舍得光买衣服就花去二十五两。
“娘,您看清楚那可是二十五两啊,您……”她想说婆婆是不是老糊涂了,被老姚氏瞪了一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老姚氏付了银子,二十五两她自然知晓,但若是现在说不买了,那她的面子往哪搁。
“行了,衣服也买好了,回吧。”说着就要往店外走,王氏和林玉珍见状也赶忙跟上。
掌柜的喊道,“老夫人,这位夫人和小姐还没买呢,不再挑挑吗?”
这次不等老姚氏回答,王氏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衣服够穿,下次再来买。”扶着老姚氏疾步离开。
掌柜的看着手里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那绸缎袍子进价不过五两,纯赚二十两,要是能日日碰到这样的冤大头就好了。
他冲着门口喊,“老夫人记得下次再光顾小店啊。”
……
老林家,林从正已经有将近半月没回家了,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老姚氏要钱。
“奶,你再给我拿些银钱,我最近要购买一批货,身上的本钱不够。”
见到孙子回来,老姚氏原本很高兴,可听到孙子是要钱,老姚氏笑僵在脸上,“半月前不是才给了你五十两吗,怎么这么快就花光了?”
“奶你不知道,我这次要做的是个大买卖,要是这买卖能成别说五十两,就是五百两都能赚的回来,奶你就把银子给我吧,孙儿已与科举无缘,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孙儿何时才能出人头地,您放心,等孙儿赚了大钱定会买座大院子,再雇几个丫鬟婆子,把爷奶和爹娘都接去大院子里享福。”
林从正满脸急切,见老姚氏不动,自个儿跑去老姚氏屋里将钱匣子取了出来。
“您赶快把银子给我,跟孙儿做买卖那人还等着呢,晚了货就被别人买走了。”
老姚氏愣愣看着手上的钱匣子,她明明把钱匣子已经藏起来了,孙儿是如何找到的,但没时间多想,林从正还在耳边不住地催促。
抵不过孙子的纠缠,她无奈还是将钱匣子打开,从里面取了五十两银子。
她将银子递到孙子手里,千叮咛万嘱咐,“从正,这五十两你拿去,可千万要拿好别丢了,上次拿了五十两,这次又是五十两,家里这些日子置办东西也花了不少银钱,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十两,剩下的这些银子可不能再动了,还得留着以后过日子用。”
接着便将钱匣子合上放了回去。
林从正看着手里的银子,眸光闪了闪。
入夜,林从正偷偷溜进老姚氏屋里,从他床边的衣服口袋中摸出钥匙,许久后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