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草民不认。”
林流云抬头看向县令,“县令大人,草民开铺子做生意是为赚钱,为何要卖有毒的茶叶,更何况,草民根本不认识这人,又为何要害他。”
县令沉吟,“说的有理。”
赵思远也道,“县令大人,这两人明显是故意合谋陷害茶铺,草民每日在茶叶铺子中,谁买了茶叶草民都记得,却从未见过这这三人,又怎就能认定死者是喝了茶叶中的毒,还望县令大人明察。”
“就是你们,就是喝了你们铺子的茶才中毒的。”
田媚娘红着眼眶,指着林流云和赵思远二人,恨声道,“我丈夫喝茶中毒时我小叔也在场,小叔可以证明我丈夫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跟田媚娘跪在一起的瘦男人适时开口,“县令大人,草民是死者的二弟,草民可以作证。”
“这……”
两边都说的有理,县令一时间有些为难。
师爷在旁道,“大人,卑职认为此事透着蹊跷,就像被告说的,这三人都没有去买过茶叶,从何得知是喝了茶叶中的毒,不如请仵作过来,检验一番真相定会水落石出。”
县令想了想,点头,“那就喊仵作……”
“慢着!”田媚娘叩头,“县令大人,我丈夫死得冤枉,我不能让他死后还不得安宁。”
这时候人都有入土为安的想法,仵作过来想要查清真相定会开膛破肚,难有全尸。
县令皱眉,“既不愿让仵作验尸,你想如何?”
“我只是想为丈夫留个全尸。”田媚娘抹着泪,旁边的瘦男人道,“大人,事已至此即便将那害了我大哥的人杀了我大哥也活不过来,不如让他们赔些银子。”
“哦?你想让赔多少。”
若能用银子解决,县令也不想麻烦。
“就,就赔一百两此事便作罢。”
赵思远气哼哼指着瘦男人,“一百两,亏你们也敢开口!”
赵思明第一次来公堂,第一次见到县太爷,害怕不敢说话,这时候听到瘦男人狮子大开口,也是一脸气愤,“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想讹银子!”
“你们害了我丈夫的命,只是让你们赔一百两银子而已,难道一条人命还不值一百两?”
田媚娘和瘦男人一齐向县令叩头,“还望县令大人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
县令看向林流云,“茶叶铺东家,你可愿赔偿这一百两银子?”
林流云点头,“大人,草民愿意。”
“妹夫!”赵思远皱眉,不明白妹夫为什么会答应给钱,莫非妹夫是气糊涂了?
“妹夫,他们明明是故意讹诈,咱们凭什么给他钱。”赵思明也急了。
而那瘦男人和田媚娘低着头,唇角竟是露出笑容,其他人或许看不到,但林流云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银子我可以给,县令大人,既然此人是喝了我铺子的茶水中毒身亡,那我赔银子也是赔给此人,我身上就带着银票,我想亲自过去将银票交给此人,也算是对亡者的祭奠。”
“去吧。”县令挥手。
林流云走过去,从怀中掏出银票,刚好一百两。
旁边的男女呼吸陡然加重,林流云看了两人一眼,动作缓慢地俯身,将银票放到死者胸前,此时他的位置离那对男女很近,没多久便起身。
“大人,草民有样东西想呈给县令大人看。”
只见林流云在即将要将银票放置死者胸前时,突然又将手收了回去,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帕子。
田媚娘和瘦男人见那帕子,同时一惊。
而衙差已然将帕子呈给县令,只见那帕子上绣着媚娘和二郎两个名字,中间还绣着桃花。
林流云重新跪下,“县令大人,据刚才那男人所说,他是死者的二弟,那为何会带有写着嫂嫂名字的帕子,依我看,莫不是这二人通奸,这女子为了和小叔子双宿双飞,故意毒害了丈夫,还想要嫁祸于茶叶铺。”
田媚娘和瘦男人额头冒出冷汗,田媚娘慌忙跪下叩拜,“大人冤枉啊,小女子不过一介柔弱女流,怎敢毒害丈夫,大人莫要听这人胡说。”
瘦男人也不住磕头,“大人,那帕子不是草民的,也不知那茶叶铺东家从哪找来的帕子,想故意栽赃草民。”
林流云冷笑,“这倒是奇怪了,我都不认识你们,哪里能提前找来这样的帕子。”
县令这时候脸色也黑了,他又怎会看不懂这对男女在耍什么把戏。
“来人,传仵作上堂,真相究竟如何,一验便知。”
县令话音落下,田媚娘和瘦男人脱力般跌坐在地上。
仵作查验后道,“大人,这人身中的是鹤顶红,与茶叶铺东家无关。”
县令重重拍下惊堂木,“来人,将这对男女带下去,严刑拷问!”
“大人,饶命啊……”田媚娘和瘦男人嚎哭着,被衙差拖走。
……
离开县衙,赵家两兄弟齐齐舒了口气,赵思远好奇,“妹夫,你是如何发现那二人有奸情的,还找来手帕?”
赵思明扶着旁边的柱子,也好奇看过来。
林流云笑道,“到堂上没多久我就见那二人眉来眼去,定有什么猫腻,无意中看到那男人怀中有一角手帕露在外面,上面似乎绣着那女人的名字,我便借着送银票的名义,过去顺手将那帕子偷了过来。
也还好,我身上还装着前两日二舅兄给的银票,还未来得及放回家,刚好派上用场。”
“呼,真是太惊险了,还好妹夫机灵。”赵思明拍拍胸脯,“你们不知道,我刚刚在大堂吓得腿都软了。”
林流云看过去。
嚯,可不是嘛,大舅兄腿到这会儿还在抖呢。
赵思远笑着打趣,“没想到平日大哥胆子挺大,今日反倒不如我了。”
林流云也想笑,但见大舅兄涨红的脸,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了,总算这事过去了,孩子们还在家里等我,舅兄,我就先回去了。”
林流云坐上车,跟两位舅兄挥手道别。
刚走到村口,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三名腰间配着长刀的衙差骑着大马走过来。
一名衙差勒马停下,“敢问林老三家怎么走?”
林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