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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你老子我是皇帝!

    “大当家,它不听话,叫不下来啊。”

    妇人皱着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赵驰纵也赶到,看着上头那头颅高扬的鸡,啧啧称奇,“成精了吧,这家伙。”

    在斗台上它惯会装死示弱,后来带回家因着傅应绝看不过眼给提着脖子拴了几日,它也是老实本分的。

    不曾想到了这儿,竟是当起了土霸王!

    瞧瞧那架势,时不时斜过来一眼,尖尖的喙细微地动了动,赵驰纵都觉着那是在骂他。

    “它不下来便不下来吧,反正饿了自己会吃。”他无所谓道。

    妇人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又道,“瞧见大当家看重它,我们也是怕它饿着。”

    她朝着六花儿努努嘴,道,“还有这个,叫它踹了一脚,死活要叫大当家来主持公道。”

    六花儿一个同大公鸡斗气儿的,不觉脸红,反是理直气壮地。

    “我我我我——我如何,它它敢敢敢踹我,就得就得晓晓晓得厉害!”

    他狠狠地刮了大公鸡的背影一眼,又哎呦哎呦地同傅锦梨卖惨。

    “小小小老大,揍它揍它吖的!臭家伙上上上房揭瓦!”

    他以袖遮面,干嚎着假哭,好不情真意切。

    傅锦梨当即就慌了,小小判官眉毛拧着,冲着上头不理人的咯咯鸡就威胁。

    “欺负花花!下来,挨揍,打一顿呀你不乖啦~”

    小孩儿叫唤着,但丝毫不起作用。

    周围几人见状,忙宽慰她无甚大碍的,它听不懂说话,待天近黑了自个儿下来了再收拾它。

    “不听话?”小孩儿圆滚滚的眼睛微微瞪大。

    从一堆话里边精准地错过了重点,捕捉到些无关紧要且叫人浮想联翩的东西。

    “不听话,不听小梨子话啦~”

    她站在下头像颗小球,一会儿气鼓鼓地,一会儿又呆呆地说着话。

    现在看上头的大公鸡,真是要造反一样。

    趾高气昂地用喙梳理着自己的毛发,又往旁边一蹦跶,直直面向大太阳,任凭你在下头如何喊,它就是不理。

    小丫头一下子便不说话了。

    浅淡的眉头渐渐锁起来,掖着下巴紧紧地盯着上边。

    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月弯弯一直安静着,现下察觉她情绪有些莫名,便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轻声唤,“大当家,我帮你拿下来,那边有竹竿子,给它赶下来。”

    她一脚说话,傅锦梨就回过了神来。

    顺着月弯弯指的去看,就在那草棚边上,有根长竿子,恰恰好能够到屋檐上头。

    可傅锦梨眼睛咕噜噜一转,却不动作,而是小嘴忍不住咧开一笑,扭着脑袋就跑!

    “我办法,小梨子办法有~等等再收拾你呀!小鸡得势!”

    事发突然,几人不知所措,不晓得上一瞬还好好的小孩儿,怎么招呼不打就跑了。

    六花儿还当是这鸡不仅气着他,还将他小老大一道气走了。

    当即插着腰就在下头骂骂咧咧,鞋都脱了扔上去一只,只得单脚跳着一瘸一拐。

    月弯弯想跟着跑去,但1周围人有些多,又不太敢。

    按捺下来,便去问赵驰纵,“你知晓大当家去何处找办法吗?”

    “办法?”赵驰纵只觉得自己是看破了一切,他神秘一笑,“她的办法可是不得了。”

    就像陛下嘴里说的,傅锦梨这小混账头昏起来可不干好事儿。

    她脑袋瓜时而好使,时而不好使,也不知道陛下如何教的,以前傻乎乎的梨子现在是滑手极了。

    自己没办法或是不想动的时候,会憋着坏叫别个人来出力。

    这也是为何赵驰纵会说她法子不得了的原因,只因着那糊涂蛋随意叫一个,那都不是寻常人。

    而这寨子里,最不寻常的一个

    ————

    “这是怎么了?”

    傅应绝感受着后腿弯上那一股蛮力黏黏糊糊地就撞了上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将院子里新晒的不知是什么的草药放下,他又问,“不是去收拾你那太子去了,回来作甚。”

    傅锦梨包子脸蹭了蹭,仰着头看她爹的背影,嘴里哼哼唧唧地。

    “爹爹~欺负我,它欺负乖乖啦!不听话,不听我话,爹爹收拾它!”

    这是又告上状了。

    傅应绝动作一顿,长睫缓缓地掀开,露出下头瞳线狭长的双眸,里边黑黝黝地,就是无甚笑意。

    可后头那小包子不依不饶地,一句接一句地撒娇,甚至是情绪到了还要哭嚎两句,

    他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你老子我是皇帝!你叫我去收拾只破鸡?”

    整个人都是气笑了。

    这臭丫头晓不晓得什么是皇帝啊,就算是再躬亲的帝王,也没见过去给她捉鸡的。

    可一扭头,奶团子恰恰好眼眶微红,这是演到位了,情真意切地委屈起来,红润的小嘴就这么一扁。

    傅应绝没受得住。

    不过一刻钟功夫,自诩神武的皇帝陛下,提着剑,抱着自家大胖丫头就气势汹汹地杀了过去。

    ————

    事实证明,傅应绝那唬人的架势不仅在人身上管用,在鸡崽子身上也管用。

    他黑着脸来,在众人惶恐错愕的目光中,抬手将剑一掷!

    力道之大,入木三分,草棚子震了震险些塌了。

    在上头安逸着的那只,瞬间上演何为鸡飞狗跳,羽毛乱飞,咯咯咯地叫起来。

    不知道它在喊些什么,但能听出里边声声入耳的惊惧。

    “滚下来。”

    傅应绝冷声道。

    不痛不痒的一句,傅锦梨方才也是这么喊的,但是没什么效果。

    于是众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不见成效。

    可偏偏——

    那鸡!

    在听见声音的一瞬,就这么嘎嘎叫着停在了半空,不飞也不跳了。

    从未转过的的高昂胸脯,也颤颤巍巍地转了过来。

    一见着下头冷面的男人,那大公鸡成精似地,肉眼可见地萎了!

    这是消停了。

    傅锦梨嘴角翘翘,小鞋子踢了踢,腿脚晃荡着。

    坐在她爹手臂上就开始狐假虎威。

    “不听话,爹爹打~小梨子听话,爹爹喜欢!”

    她爹喜不喜欢不知道,但大公鸡今日这顿打是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