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华服。
“陛下明鉴啊!臣……臣绝不敢对梁爵爷不敬,更不敢对沈夫人无礼啊!”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试图为自己辩解,却在李道乾凌厉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哼!朕亲耳听到你说要让梁辰生不如死,你当朕是聋子吗?”
李道乾怒喝道,龙颜震怒,吓得在场的妇人们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王延龙面色惨白,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王夫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都是这个蠢妇,若不是她口无遮拦,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尊大神!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都是妾身一时糊涂,口不择言,求陛下开恩啊!”
王夫人见状,也顾不得仪态,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很快便磕破了皮,鲜血直流。
赵夫人见状,也跟着跪地求饶,哭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妾身也是一时糊涂,求陛下看在我等夫君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李道乾冷冷地看着她们,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堂堂一国之君,今日竟被人如此挑衅,若不好好惩治一番,岂不显得他这个皇帝软弱可欺?
“哼!你们身为朝廷命妇,不思相夫教子,却在这里搬弄是非,口出狂言,简直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李道乾怒斥道,“来人!传朕旨意,王延龙目无君上,以下犯上,革去官职,即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王夫人和赵夫人,身为诰命夫人,却毫无妇德,肆意辱骂朝廷重臣家眷,着即刻革去诰命,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侍卫们得令,立刻上前将王延龙等人拖了下去。
王夫人和赵夫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着,哭喊着求饶。
但李道乾却丝毫不为所动,任由她们被拖了下去。
另一边,梁辰带着沈钰怜来到了临川侯府。
“南星,你娘现在怎么样了?”
沈钰怜进去后,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见到梁辰和沈钰怜前来,她连忙迎了上去,满脸歉意地说道:“梁公子,沈伯母,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南星,你母亲怎么样了?”
沈钰怜关切地问道。
“回沈伯母,我母亲她……”
百里南星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三人来到了百里夫人的房间。
只见百里夫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夫人,您感觉怎么样?”
沈钰怜坐在床边,握着百里夫人的手,关切地问道。
“沈姐姐,让你见笑了,我这是老毛病了,让你担心了。”
百里夫人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对沈钰怜说道,“都怪我这病来得突然,害得你一个人在赏花会上……”
“夫人,您这是……”
沈钰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梁辰打断了。
“百里夫人,您不是突然患病,而是被人下药了。”
梁辰语气冰冷地说道。
“什么!”
百里夫人和百里南星闻言,皆是一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辰儿,你说什么?怎么会有人给我下药呢?这……”
百里夫人虚弱地说道,显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娘,您先别说话,让梁公子说。”
百里南星扶着百里夫人躺下,然后看向梁辰,急切地问道,“梁公子,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给我娘下药?”
梁辰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在来的路上,仔细询问了那些大夫,他们都说百里夫人的症状并非普通的腹泻。”
“而是受了洪雅音的指使,给百里夫人下毒,让百里夫人离开赏花会。”
“洪雅音?”
百里南星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像是一幅名画上被轻轻拂过了一丝尘埃。
“我们与她素无交集,更谈不上什么矛盾,她为何要……”
百里夫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沈钰怜按住,“百里夫人,您躺着就好!”
她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担忧地看向沈钰怜,“沈姐姐,他们……他们是不是在赏花会上为难你了?”
沈钰怜眼眶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个贱人!”
百里夫人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她与洪家关系匪浅,狼狈为奸,这次定是她们设的毒计!想逼迫你,好让梁辰……咳咳……”
百里夫人说到激动处,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越发苍白。
“伯母,您先别激动,保重身体要紧。”
梁辰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怒火,“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如果真是她们所为,我绝不会轻饶!”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锋,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和阴谋。
百里南星看着梁辰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梁辰一定会为她们讨回公道的。
“梁公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百里南星柔声说道,眼中带着感激,“若不是你,我跟母亲还不知道会被蒙在鼓里多久。”
“南星,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梁辰微微一笑,眼中的寒冰似乎也融化了几分,“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沈钰怜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心中感慨万千。
梁辰这孩子,自小便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
但他的内心依然保持着善良和正直,如今更是出落得一表人才,有勇有谋。
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
百里夫人突然开口道,“辰儿,南星,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单独跟钰怜说。”
梁辰和百里南星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并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沈姐姐啊……”
百里夫人拉着沈钰怜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我知道你一向为人和善,不愿与人交恶。”
“可这京城不同于柳州,人心难测,你越是退让,别人就越是得寸进尺!”
“你把辰儿养大不容易,他有今日的成就更是难得,你这个当娘的若是受了委屈,他能不有一些过激的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