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无奈,只得收下那块玉如意,嘴上却打趣道:“莫老,您这出手阔绰,我可得更努力赚钱才行啊,不然以后连您大寿时的回礼都送不起了。”
莫远山爽朗一笑,“哈哈哈,老夫就等你这句话呢!你小子要是真发达了,可别忘了老夫这把老骨头就行!”
两人正谈笑风生,忽见一个身着华服,打扮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手上还提着两个精致的礼盒,一派和善可亲的模样。
沈钰怜并不认识这位突然造访的夫人。
见她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便以为是哪家的贵客,便试探着问道:“这位夫人是?”
那夫人还未开口,梁辰便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冷淡语气,让沈钰怜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疑惑地看了看梁辰,又看了看那名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辰儿,这位夫人是?”
梁辰冷笑一声,“娘,这位可不得了,可是梁府的主母,柳如烟!”
“梁、梁府?”
沈钰怜顿时愣住了,随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本以为儿子被接回了梁府,就算不是荣华富贵,可也能衣食无忧。
可梁府的人却将她的儿子赶出了梁府,这柳如烟不就是仇人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柳如烟今日竟然会亲自登门拜访,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是训斥她苛待自己的儿子,还恐让皇子跟帝师看了笑话,若不好好跟她说道说道,心里还咽不下这口气。
柳如烟见梁辰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虚伪的笑容,柔声说道:“辰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是你嫡母,来你这新宅子看看,难道不应该吗?”
说着,她便径直走到沈钰怜面前,亲切地拉起她的手,关切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辰儿的生母吧?我早就想来拜访您了,只是府中事务繁忙,一直抽不开身,今日终于有机会,可要好好跟您叙叙旧。”
沈钰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夫人客气了,小妇人一介乡野村妇,实在当不得夫人如此。”
“哎,您这话说的,咱们可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
“辰儿说到底也是老爷的儿子,这血脉是怎么也断不了的。”
柳如烟说着,便将手中的礼盒塞到沈钰怜怀里,亲热地就像是一家人似的。
“这里面是一些上好的补品,还有一些京城的特产,您可要收下。”
沈钰怜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求助似的看向梁辰。
梁辰冷眼看着柳如烟的表演,心中冷笑不已。
这女人,还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梁辰看着沈钰怜有些无措的表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他自然明白柳如烟这番做派不过是做戏罢了,目的无非是想劝说母亲给她儿子求情罢了。
想到这里,梁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孙崖说道:“舅公,时候还早,不如您带着莫老和十三皇子四处逛逛,也好欣赏一下这府中的夜景。”
孙崖是个明白人,自然明白梁辰这是想支开他们,便笑着点头答应,“也好,这府邸大家也是第一次来,正好四处看看。”
说罢,他便对着莫远山和李承元做了个请的手势,“莫老先生,十三皇子,请随老朽来。”
莫远山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
他早就看穿了柳如烟的那点小心思,只是懒得点破罢了。
他拍了拍梁辰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师,不用顾虑什么,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梁辰感激地看了莫远山一眼,拱手道:“那就多谢莫老了。”
莫远山笑了笑,便带着李承元离开了。
其余人也都放下碗筷,离开了现场。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花厅,只剩下梁辰、沈钰怜和柳如烟三人。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沈钰怜看着柳如烟那张虚伪的笑脸,心中便是一阵厌恶。
她虽然单纯,但也知道这柳如烟今日登门拜访,绝对没安好心。
她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就听梁辰冷冷地问道:“说吧,你来做什么?”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辰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是你的嫡母,来你这新宅子看看,难道不应该吗?”
“嫡母?”
梁辰冷笑一声,“当初我在梁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我发达了,你倒是想起来跟我攀关系了?”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嗔怪道:“辰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今你出息了,你爹他心里也高兴啊。”
沈钰怜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来气,刚想开口,却被梁辰轻轻拉住。
“行了,这没外人在,收起你那副可怜的面孔,你不觉得恶心吗?”
柳如烟眼见梁辰毫不留情地撕破了自己的伪装,心中暗骂一声“小畜生”。
但脸上却堆起更深的笑意,仿佛没听出梁辰话里的讥讽。
她转头看向沈钰怜,亲昵地拉起她的手,关切道:“姐姐,您瞧我,光顾着和辰儿说话,都忘了关心您了。”
“这些日子在京城住得可还习惯?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可千万别跟妹妹客气。”
沈钰怜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淡淡道:“劳夫人挂心,一切都好。”
柳如烟仿佛没察觉到沈钰怜的冷淡,自顾自地说道:“姐姐初来乍到,对京城还不熟悉吧?”
“不如过几日我做东,请姐姐去参加一个茶会,那里都是些官家夫人小姐,也好让姐姐认识认识,日后在京城也能多些朋友。”
梁辰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这女人还真是打蛇随棍上,真当他看不出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