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书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走到梁辰的桌案前。
目光扫过那宣纸上的墨迹,呼吸猛然一滞。
他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那声音低沉浑厚,回荡在大殿之上。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那豪迈的气概,那对人生的感慨,那份对故乡的思念。
如美酒佳酿,令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公羊书的声音微微颤抖,这首词,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仿佛看到一位孤独的英雄,站在世界的巅峰。
俯瞰着芸芸众生,心中却充满着无尽的落寞和无奈。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群臣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从未听过如此大气磅礴,却又感人至深的词作。
这首词,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们心中的迷雾,让他们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公羊书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首词,大气磅礴,意境深远。
将人生的哲理与对月色的感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读来朗朗上口,却又回味无穷。
尤其是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更是道尽了人世间对团圆和美满的期盼,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公羊书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泪水。
这首词,不仅文采斐然,更是让他对人生有了全新的感悟。
与之相比,他之前所作的那首诗,简直就是一堆垃圾!
“好词!好词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满朝文武都开始议论纷纷,赞不绝口。
“妙!妙!妙!这首词写得实在是太好了!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听过如此精妙绝伦的词作!”
“是啊!这词中蕴含的意境,实在是太深远了!真不愧是梁公子,果然才华横溢,令人佩服!”
“与之相比,公羊公子的那首诗,简直就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啊!”
……
听着周围的赞叹声,巴木尔的脸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梁辰,竟然能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词作。
他原本还指望着公羊书能赢下这场比试,好给自己回国后能得封赏,再进一步。
却没想到,梁辰竟然真的作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词作。
这一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比猪肝还要难看。
李玄愣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中满是懊悔和怨毒。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废物的梁辰,竟然有如此才华。
“该死的梁善!该死的梁善!”
李玄心中怒吼着,他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梁善给耍了!
如果自己他没有听梁善的鬼话,而是让梁辰代表自己来对战晋国使臣。
那今日出风头,给父皇心里加分的皇子就是他啊。
梁善误我!
梁善误我啊!
李铭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他果然没有赌错,这个梁辰,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屏风之后,昭阳公主听着这首词,心中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此时,听到周围传来的阵阵赞叹声,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心中暗道:“这个梁辰,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看来,以后要好好罩着才行,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梁辰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他走到公羊书面前,笑着问道:“公羊公子,不知在下这首词,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
公羊书长叹一声,脸上满是苦涩。
他深深地看了梁辰一眼,拱手作揖道:“梁公子天纵奇才,在下……甘拜下风!”
“哈哈哈!公羊公子,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你输了,下次再赢回来便是!”
梁辰哈哈一笑,伸手将公羊书扶了起来。
“梁公子说的是,在下受教了!”
公羊书点了点头,心中对梁辰的怨恨,也消散了不少。
李道乾笑得嘴都要咧到耳边了。
兴奋的说道,“既然公羊公子已经认输,那朕宣布,此次比试,便算是我们大宁……”
“慢着!”
就在李道乾准备宣布结果的时候,巴木尔突然站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巴木尔使臣这是要反悔不成?”李道乾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哼!”
巴木尔冷哼一声,目光阴鸷地盯着梁辰。
“陛下,本使臣怀疑,这首词根本就不是这个梁辰作的!”
巴木尔的话语如同平静的湖面中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原本沉浸在梁辰才华横溢的词作中的众人,顿时被拉回了现实,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这晋国使臣什么意思?输不起就直说,这般血口喷人,简直无耻至极!”
“就是!梁公子方才作词之时,可是当着咱们这么多双眼睛,难道还能有假?”
“依我看,这巴木尔就是想故意找茬,好让咱们大宁难堪!”
百官越想越气愤,于是不少官员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指着巴木尔破口大骂。
“巴木尔使臣,你休要信口胡说!梁公子是什么人品,我等皆是有目共睹,岂容你这般污蔑?”
“你若是不服,大可拿出证据来,否则,便是对我们大宁的挑衅!”
“没错!拿出证据来!”
……
李道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愠怒。
他双眼微眯,目光如刀锋般扫向巴木尔。
寒声问道:“巴木尔使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质疑我大宁无人吗?”
面对众人的指责,巴木尔丝毫不慌。
反而冷笑一声,道:“诸位大人莫急,本使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所依据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梁辰,目光阴冷,一字一句地说道:“梁辰,你敢不敢与本使臣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