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斜睨了尹继善一眼,眼中满是不悦。
“你还好意思说?”
“你京兆府衙门派人去诬陷人家,还指望人家请你去吃酒?”
“你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些!”
尹继善听闻此言,顿时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
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有啊,老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学生从未指使衙役去为难过梁师祖啊!”
“误会?”
莫老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地说道,“老夫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你京兆府的捕头带着一帮衙役,气势汹汹地冲进酒铺。”
“二话不说就要抓人,若不是公主殿下及时出。”
“恐怕连老夫也要被你的手下抓去蹲大牢了!”
尹继善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涔涔而下。
“老师息怒!学生真的毫不知情啊!”
“学生这就回去彻查此事。”
“定将那胆大包天、诬陷梁师祖的恶徒绳之以法。”
“回头学生一定亲自登门向梁师祖赔礼道歉!”
莫老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尹继善,心中怒火稍息,叹了口气。
语重心长地说道:“继善啊,你身为京兆府尹,位高权重,更应该为百姓着想。”
“切不可为了钻营,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师祖的话,对你日后的官生大有裨益啊!”
尹继善连忙叩首道:“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行了,你回去吧!”
莫老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老师。”
尹继善起身,却又有些欲言又止,眼巴巴地望着莫老。
莫老见他这副模样,便开口问道,“还有何事?”
“那个……老师,您看这酒……”
尹继善搓着手,讪讪笑道,“能不能……能不能让学生带一壶回去?”
“这酒太香了,学生也想带回去……”
“滚!”
莫老没好气地骂道,“老夫还没喝够呢,你还想占点便宜!”
尹继善尴尬地笑了笑,撒丫子就跑了。
梁辰辞别莫远山,便径直回到了家中。
他将酿酒的器具全部搬了出来,开始着手酿制开坛酒。
有了莫老的加入,他也可以放开手脚的去做了。
不出意外,最多三个月的时间,这京城酒业,就是他梁辰说的算了。
杨初则是在一旁给梁辰打下手。
一边帮忙一边激动的表示:“公子,等这仙酿一旦面世,恐怕要惊掉老百姓的下巴了!”
“到时候京城里的那些酒商恐怕会来者不善。”
“以前小的在街上要饭的时候,可没少听说这京城里的商贾们,背后都有朝廷里的大官儿罩着。”
杨初的神色里满是担忧。
他可不想刚找个稳定的工作,就这么没了。
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公子一下,早做准备才好。
梁辰看他这由喜转忧的神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自信满满地说道:“老杨,你别看咱们店面不大,可咱们背后靠山硬着呢!”
“别说几个卖酒的商贾,就是皇帝老子也得给咱们靠山三分薄面!”
皇帝的老师,他可不得给三分薄面吗。
夷?
算起来,那自己岂不是皇帝老子的师祖了???
好家伙,垂死病中惊坐起,大佬竟是我自己。
杨初闻言顿时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公子,此话当真?”
“不知咱们背后是哪位大人物?”
梁辰笑了笑,吩咐道:“你去城中散播消息,就说三日后。”
“咱们这醉仙居正式开张,本店将会推出极品鲜酿‘醉仙酿’。”
“另外,你再放出消息。”
“就说当朝太傅、士林领袖莫远山莫老,也参与了我醉仙居的经营,成了本店的股东。”
杨初听到当朝太傅是他们的靠山时,激动地身子都发抖。
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公,公子,这,有当朝帝师给咱们当靠山,那绝对是……绝对是……”
杨初激动地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梁辰无语道,“行了,快去办事。”
杨初连忙应道:“是,公子,小的这就去办!”
梁辰点了点头,目送杨初离去,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有了莫老的名声。
再加上“醉仙酿”的绝世风味,醉仙居想不火都难!
梁家后院。
梁真捂着受伤的胳膊,躺在床上疼的龇牙咧嘴,不住的哀嚎。
柳如烟坐在床边,心疼的直掉眼泪。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梁真哭丧着脸,指着自己的胳膊,委屈的说道:“娘,是那野种,是梁辰那个野种把我打成这样的!”
“什么?!”
柳如烟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小畜生,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下这么狠的手?!”
梁真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添油加醋的描述了梁辰如何蛮横无理,如何对他拳打脚踢。
如何害得他错过了科考,失去了这次科考的机会。
柳如烟听完,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梁辰的鼻子骂道:“这个小畜生,简直无法无天!”
“我可怜的儿啊,你受苦了!”
她越想越气,猛地站起身,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快去请老爷回来!就说家里出了大事!”
片刻之后,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夫人,老爷已经进府了。”
梁真委屈道:“对了娘,您之前不是吩咐京兆府的人把梁辰抓起来了吗?
怎么他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
柳如烟秀眉紧蹙,也觉得颇为蹊跷。
“娘确实已经通知了京兆府,按理说那个尹继善他不该不给我这个面子。”
“莫非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梁辰愤恨道,“娘,我看这京兆府尹分明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您想想,他一个京兆府尹抓一个从事贱业的废物。”
“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可他却置之不理。”
“这不是明摆着不把您放在眼里,不把外公这个丞相府放在眼里吗!”
梁真满脸怨毒,紧紧地攥着拳头,“要我说,就应该把他给撤了,换个听话的上来!”
“真儿你放心,你外公可是当朝丞相。”
“只要他一句话,别说是区区一个京兆府尹,就是那皇帝老儿也得让他三分!”
柳如烟轻轻抚摸着梁真的头,柔声安慰道,“你先安心养伤,娘回头就跟你外公说,把他给弄下去。”
梁山从外面回来。
刚走到门口就见妻子柳如烟和儿子梁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皱眉道:“你这是要给谁弄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