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夜上,香满楼昏暗的后门,几名壮汉抬着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人不客气丢在马车上。
玉颜跟云裳就这样就送进了宫。
没想到这个小骗子的话真的可信,他们真就这样顺利进了南辰宫。
要不是这里街上有不少妖族的人,自己动用法力很容易被察觉,何至于这么狼狈被送进去。
望着怀中还在甜睡着的人,他鬼使神差凑上去,在她的发丝上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花香。
一个大男人,头发竟然这么香!
不对,自己在做什么,对着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可耻。
难不成他也有什么龙阳之好了?
云裳有点怀疑人生,便将怀中的人推向一边。
马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停了下来。
只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
“这是新到的货,我们楼主送来,请大人笑纳!”
又有一个懒洋洋的男声传来:“不错,送进地宫里面吧!”
“是!”
就这样,他们又被几人抬着进了一个昏暗阴凉的地宫。
他偷偷睁眼,却看到地宫有很多木桩,木桩上用铁链捆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那些人跟那天的烈焰兵一模一样,双眼猩红,脸上布满青筋,活像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
即使捆着铁链,他们依然还在挣扎咆哮着,有些死气沉沉,已经闭了气息。
这么一看,这些人貌似是在试验,将正常人变成烈焰兵。
抬着他们的人拐了个弯,进到了一个狭小的通道。
云裳感受着周围人的气息,没有妖气,所以一睁眼,动手将他们解决了,背着玉颜就跑了。
这个家伙睡得死沉死沉的,背起来却是格外轻。
玉颜睡得正香,脸上火辣辣地疼。
“醒醒……”
她一睁眼,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顿时怒目圆睁瞪着眼前的人。
“云裳,你有病吧!打我干嘛?”
捂着脸,她当真是有点委屈,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这么打她。
云裳看着她那副模样,盯着自己的手,难道真的下手重了?
心里怀揣着歉意,他嘴上还是不依不饶:“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心安理得睡这么香。”
她这才细心打量着周围,他们这应该是在假山里面,昏暗看不见五指,只听见吧嗒吧嗒的水声。
“我们进南辰宫了?”她不确定问着。
云裳点头,多亏了她的馊主意,他们终于混进来了。
一听这话,她仿佛完全忘了刚才的痛觉,咧嘴一笑。
还得是她,堂堂聪明绝顶的冥王!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二人只得在南辰宫东躲西藏,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弄清楚南辰王的行宫在哪?
弄清楚其中有什么猫腻,必须要从南辰王入手。
现在四处都有人在搜寻他们,得尽快找到出路才是。
幸好有一对宫女路过,宫女们手中端着果盘,许是看着四周无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宫外又送进来一群美人,王上正在招待那位贵人。”
又有一名宫女没好气地说:“哪是什么贵人,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那些美人听说都是被她折磨至死的。”
一位比较胆小的宫女直接吓出了哭腔:“不会吧姐姐,那我们现在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闭嘴吧你们!”年长一点的开口了:“这就快到了,要是话被王上听到了,仔细你们的命。”
一众宫女这才闭了嘴。
玉颜挤眉弄眼,示意跟上。
到了一处华丽的行宫外,宫女进去了,门外有重兵把守,他们不便再跟进去了。
他们只好从墙外翻了进去,循着声音摸索到一处屋子内,二人透过门缝,看到很多人在里面梳妆打扮,匆匆通过另外一个门走向行宫大殿。
“下一步怎么办?”
云裳在她身后问道。
“不……”玉颜回头,刚想他问题,嘴唇处传来温热柔软的感觉。
她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不由往下移。
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跟这个人……嘴唇亲上了!
啊啊啊啊!见鬼了!
玉颜吓得往后栽去,一下子摔进门内。
扑通一下,她应声倒地,慌张往后望去,自己不会被发现了吧?
好在,这间房间是那些前来表演的人梳妆的后台,此时人都去献舞了,没有一个人在。
当真是好险呀!心下庆幸,回头对上了一张红成猴屁股的脸。
云裳此时满脸尴尬,双颊绯红,手不知觉抚摸上自己的嘴唇。
似乎还能感受到她嘴唇的柔软,还有点……甜。
他陡然瞪大眼睛,真的是见鬼,自己竟然,心跳得很快。
屋外狂风大作,就像某人的心情一般。
玉颜被风吹得迷了眼,哪里来妖风?
看着门外呆若木鸡的人,她挠着脑袋说:“误会都是误会,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云裳愣愣点头,起身进了屋内。
“那个……这里是那些进宫来表演的人的后台。”
怎么办?气氛好尴尬!玉颜直抠手指,自己的初吻竟然献给了他。
云裳也有一搭没一搭回着:“嗯……”
突然另外一个门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一位身穿红色舞衣的女子,正叉着腰看着玉颜。
云裳刚才见人进来,早早躲藏在一旁了,只有她还傻傻站着。
“新来的妹妹?”女子皱眉细细打量着她:“咋还穿着跟个男的似的,前排跳舞的差一人,就你了,赶紧上吧!”
说罢,她转身就走了。
玉颜背后吓出了一身汗,有一个认出自己是女的,还好对方只是以为她是来献舞。
真是惊险躲过一劫。
她长出一口气,开始翻找架子上的衣服。
找了一件青色的外袍,丢给从角落走出来的云裳。
“她刚才喊你……”
妹妹?他貌似没听错。
没有回他的问题,玉颜给自己找了一件跟刚才那名女子一样的舞衣,嘴上还念念叨叨。
“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们扮成来表演的人,这样就可以伺机接近南辰王了。”
她挑了一根木簪,踮起脚尖,替他簪上,还不忘调整位置:“会弹琴吗,吹笛子之类的也行。”
“会吹一点箫!”他一介风神,就这样任她摆布着。
云裳现在大脑一团乱麻,被推到换衣间,她则是走进了另外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