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领命而去,但他心中仍然有一丝期盼,期盼陶妄见到赵冰玉后,会被赵冰玉打动。
然而又过一日,陶妄兴冲冲地来来找凌初。
“原来那赵冰玉竟然是紫微道宗的人,难怪得你看重。”
凌初愣住了,原来赵冰玉是紫微道宗的人。
他听说过紫微道宗,这是一个隐世宗门,记录世事,观测天象,预知未来。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那样看待大皇子。
然而未来虚无缥缈,他怎么就确定那一定就是未来呢!
而且大皇子是怎么知道赵冰玉的身份?
或许是如今元熙帝将朝中的事交给大皇子,所以大皇子结识了不少能人。
“什么紫微道宗,我不明白。”他呆呆地说道。
陶妄又道:“既然他是紫微道宗的人,本宫也不好再为难他,只要他愿意效忠本宫,本宫便既往不咎。既然凌初你与赵冰玉是好友,你便和本宫一起去劝劝他吧。”
凌初摇了摇头:“殿下,赵冰玉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殿下何必多此一举。而且紫微道宗是推崇避世,不会插手世间的事,他既然已经回去了,便肯定不会再妨碍您,您就放过他吧。”
陶妄冷笑:“凌初,你还说你不知道紫微道宗,却对紫微道宗了解这么多,你糊弄谁呢。本宫心意已决,必要那赵冰玉效忠于我,不然本宫便杀了他。”
凌初看着冷漠的陶妄,心想自己的眼神真心不好,竟从没有发现陶妄是这样一个人。
封心谷里,赵冰玉处理完赵玄宿的丧事,便接任了紫微道宗宗主之位。
每天夜里,她看着天空,看着暗淡的帝星,看着代表陶济民的那一颗星辰,看着代表陶妄的那一颗星辰,心中无比的茫然。
她真的什么也没有改变,甚至让那个未来提前到来了。
几天过后,京城里的事传到封心谷,赵冰玉松了口气,她也不算一事无成,至少昭国公可以沉冤得雪……
她对柳娉婷道:“你父亲之事应该已经过去,你是否要回京城?”
柳娉婷立刻点头,她时时刻刻记挂着家人的安危,听到赵冰玉这么说,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回去。
赵冰玉道:“那好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柳娉婷道:“可是大皇子想要杀你,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要涉险。”
这些日子柳娉婷与赵冰玉朝夕相对,他宽慰她,让她走出了阴影,她也视他为好友,得知二皇子敌视他,她自然不愿意他以身犯险。
甚至想着回到京城后,和家人一起想办法扳倒大皇子。
赵冰玉道:“我们乔装一番,他未必会发现我们的。”
柳娉婷仍然不同意:“你不用担心我,我爹爹是武将,我从小也是舞刀弄棍长大的,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赵冰玉也便不再坚持:“那好,我明日送你出谷。”
第二天,赵冰玉送柳娉婷出谷。
可当她一站在封心谷口,却见一群士兵将封心谷包围了。
为首的是一名面容阴骘的男子,赵冰玉一眼就认定这便是大皇子陶妄。
而在大皇子身边站立着的便是凌初。
赵冰玉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紫微道宗不过是一群喜爱观星,喜欢研究,又或者躲避世事的普通人而已,怎么敌得过这朝廷的军队。
而凌初,果然是她信错了人。
封心谷入口难寻,可却是她将他带到了这里。
那时候他还假惺惺在入口就辞别了,可既然他都知道这里是封心谷的入口,要将他们逼出来何其容易。
放火烧山,断水绝粮,方法多得是。
“凌初,是你带他来的?”赵冰玉没有畏惧,她指着凌初问道。
凌初心中苦涩,他想说并不是他带着他来的,可是看着赵冰玉强忍怒火的模样,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凌初没有回答,陶妄却说话了:“你便是赵冰玉,赵玄宿的儿子,紫微道宗新任宗主?”
赵冰玉瞳孔骤缩,他怎么会知道父亲,他怎么会知道紫微道宗。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凌初,难道说他们的相遇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算计?
她记得当初和凌初相伴去京城的时候,他说他有事要离开,难道那时候他便是去封心谷?
难道父亲是他杀的?
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涌上赵冰玉的心头,让她越想越心惊。
她勉强维持着镇定:“是我,你想要如何?”
陶妄勾起嘴角:“瞧你那慌乱的样子,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似得。既然你是紫微道宗的宗主,只要你同意效忠于本宫,本宫就饶过你如何?”
“不如何!”赵冰玉道:“你这样一无是处的人,根本不值得效忠。”
“你!”陶妄立刻恼羞成怒,这赵冰玉竟完全不给他面子,真是不识抬举。
凌初连忙劝道:“殿下,赵冰玉是隐世之人,有点脾气很正常,不如您再给他点时间。”
他又看向赵冰玉,言辞恳切:“冰玉,你再回去想想吧,大皇子是有大造化的人,你跟着他,必定能飞黄腾达,享受荣华富贵。”
“原来你的志向仅仅只是荣华富贵,”赵冰玉冷笑:“我还真是看错你了,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陶妄怒喝:“来人,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