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一天,陶稚收到墨倾池的邀约,前往西郊马场练习骑术。
哪里想到,他到了西郊马场,等来的却不是墨倾池,而是以二皇子陶烨为首的一群贵族子弟。
“怎么是你!”
陶烨冷冷看着陶稚:“怎么不能是我?今日我可是特地邀请你过来的。”
陶稚目光久久落在陶烨身上:“二皇兄要我过来所为何事?”
陶烨幽幽道:“五皇弟不要急嘛,我今日邀请你来,是想请你玩一场游戏。”
他指着放在一旁的箭囊道:“今日你为猎物,我们是猎手,看看谁能猎得到你,便是胜利者。放心,这些箭矢都没有箭头,伤不了你的。”
贵族子弟们看着陶稚个个跃跃欲试。
陶烨道:“我们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逃跑。现在开始了,快跑哦,五皇弟。”
陶稚立刻策马离开,他想要躲起来,可是马场十分空旷,他根本无处躲藏。
不多时,他的身后就响起了马蹄声。
那沉闷的声音仿佛踩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比的恐惧。
“我追到你了哦,五皇弟。”
陶烨的声音传来,陶稚心头一紧,仿佛坠入了地狱。
再然后箭矢破空之声传来。
陶稚只觉得后背一疼,他更加用力夹紧马肚子,挥舞着马鞭,奋力逃跑。
再然后更多的人追到,随后,箭矢如同雨一样朝他射来。
马儿受到惊吓,横冲直撞往前奔去。
陶稚骑术一般,不多一会儿便被甩下了马,滚落在地上。
贵族子弟们策马前来,将陶稚团团包围。
“我射中他了!”有人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也射中他了。”
“不,明明是二皇子最先射中他的。”
“对,是二皇子最先射中他的。”
“二皇子,您准备怎么处置他?”
陶稚拳头紧紧握住,仰着头满怀恨意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嬉笑怒骂的模样,他要将这羞辱永远记在心里,总有他一定要取得权势,他要将这些人踩在脚下。
陶烨下马,走到陶稚面前,用马鞭的柄抬起他的下巴:“你的母亲是个舞姬,你想必也很会伺候人,不如就你……给我们跳一支舞如何?”
“你何必这么看我?不过是让你跳一支舞而已,算不得什么吧?”
有人在一旁起哄:“快站起来跳舞,跳得好了,我们一人赏你十两银子。”
“又或者,你喜欢这样?”陶烨站起来,张开双腿:“跳一支舞,或者从我胯下钻过去,你选择一样。”
起哄的人在继续:“钻过去!”
陶稚趴在地上,双手撑起身体,仰望着陶烨,他滚动喉结,“不愿意,不管哪个我都不愿意!”
“是吗,你倒是挺有骨气的。”一个人一脚踩在陶稚背上,让他撑起的身体,再次落入尘埃。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陶烨蹲下身子,与陶稚面对面,“谁让你和墨世子走得近呢,只要你答应我,离他远点,我就放过你如何?”
“我要是说不愿意呢。”陶稚笑了,他突然感到畅快,原来他是为了墨倾池才这样。
那他更要把墨倾池掌握在手里了。
“那你就等着吧,”陶烨咬牙切齿,“我有的是办法整你。”
“阿池,他欺负我。”陶稚突然眼含热泪,声音充满了委屈。
陶烨转身,却见墨倾池走了过,来他目光沉沉,隐含着深不可见的怒意。
“二皇子,请适可而止。”墨倾池说着,将陶稚从地上抱起来。
陶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甘出声:“阿池,陶稚就是个狼崽子,你可要小心,别被他反咬一口。”
墨倾池脚步顿住,陶稚紧张地抓紧了他的衣裳。
却听得墨倾池说道:“不劳你挂心。”
接下来的日子,陶稚总是发生意外。
或是马受惊失控,或是被人刺杀……
各种危险险象环生。
墨倾池不由得愤怒起来,陶稚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他。
原本他只把陶稚当成朋友,可渐渐地,或许少年不服输的心性作祟,他想让陶稚登上皇位。
让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皇子登上皇位,没有比这更有挑战的事了。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开始带着陶稚认识各种各样的人。
春去秋来,有墨倾池撑腰,陶稚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正式参与政事,成为热门的皇位候选人之一。
而在墨倾池十九岁的时候,他的父亲病逝,他正式承袭庆国公的爵位,成为了当时最年轻的公侯。
——“十九岁的国公,真厉害。”
——“他真好看啊!”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他吧。”
——“少年时候就姿容无双,长大了更是倾国倾城啊!”
——“倾国倾城怎么能用在男人身上!”
这时正和帝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皇子们亦蠢蠢欲动。
陶稚也迫不及待了起来。
“阿池,户部何侍郎应该换上我们的人。”
陶稚一声令下,墨倾池立刻行动起来,何侍郎贪赃枉法的罪证立刻被摆到正和帝面前。
“阿池,幽州刺史不适合那个位置……”
“吏部尚书年纪大了,阿池觉得能否换上我们的人?”
……
在墨倾池的帮助下陶稚羽翼渐丰,不少皇子都被打发到了封地。
但仍然还有楚王这个实力强健的对手,他是皇后嫡子,是正和帝最疼爱的孩子,丞相是他的舅舅……
朝堂之上一半的人都站在他的这边。
“阿池,这个林御史三番五次弹劾我,我觉得我们应该尽早将他除了。”
听到陶稚所说,墨倾池愣在原地。
“殿下,”墨倾池道:“林御史为人正直,乃是不可多得的良臣,我们暂且放过他吧?”
陶稚皱眉,厉声道:“阿池,林御史是楚王的人,我们放过他,他就会放过我们吗?阿池,我们到了这个位置,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们只能向前,否则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