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言丝毫不怯,她的时空之道并不逊色于谢景休的生死之道。
随着她的念头一动,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她释放出自己的空间道意,瞬间,两人之间的空间仿佛被封锁了一般,形成了一个封闭的领域。
谢景休感受到了来自程书言的压力,同样展现出自己的生死之道,试图突破她的空间封锁。
然而,程书言却并没有让他得逞。她紧紧地锁定着空间,使得谢景休无法轻易挣脱束缚。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僵持状态。
他们都站在原地,谁也没有移动半步。但是,双方的道意却在不断地碰撞、交锋。
整个空间都因为他们的较量而变得扭曲,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开来。
谢景休脸色凝重,他没想到程书言竟然如此难缠。
他看得出来,程书言也不过今日才领悟了空间之道,却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便能运用得如此熟练!
而程书言则一脸坚定,她与谢景休之间必有一人会死在对方手下。
今日他们虽然谁也杀不了对方,这场战斗却是无法避免的。
对于道意的释放,俩人的修为都支撑不了多久,尤其是这样大面积的对拼。
没一会儿,谢景休嘴角便溢出一抹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程书言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强撑着不肯退让,双手却已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
谢景休明白她不可能先收手,便先行收了道意。
生死道意瞬间褪去,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场互相的试探,终究以他先行退让而告终。
“明舒师妹,今日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拼个两败俱伤也不过是白费力气,不若咱们先停手,想法子出去再说,如何?”
这点程书言是认同的,他们的确没必要在这个空间中浪费精力。
按照奚云神女的设想,她应该是化神后才来这里。
若这个空间是为她修炼空间之道所准备的,那以她目前的修为,光靠她自己怕是走不出去。
若是加上一个谢景休,多少是个助力,俩人出去的几率会更高些。
“好,谢师兄,日后的事情出去后再说,我们先探探情况,我往前方,你往后方,如何?”
谢景休微微抿唇,点头同意,随后先行离开。
程书言取出一颗夜光石拿在手中,也离开了原地。
这处空间不大,只是需得一点点慢慢查看,约摸两个时辰后,她便到了这处空间的边缘处。
边缘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这处空间团团困住,如同一个封闭的盒子一般。
她回到自己掉落下来的地方,细细感受着每一寸的空间波动,却一无所获。
那道让她掉下来的空间裂缝仿佛只是偶然打开,随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一会儿,谢景休也回到原地,他脸色有些难看,见程书言的样子,便明白她也同样一无所获。
“如何?谢师兄可有找到线索?”程书言见他回来,随口问道。
谢景休轻笑一声,反问道:“明舒师妹可是领悟了空间之道的人,你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程书言闻言同样报以假笑:“不曾,我不过初窥空间之道的门径,自然比不得谢师兄修为高深。”
“明舒师妹,我相信我们都是最了解彼此之人,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去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谢景休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就懒得再装出他那副谦谦公子的假面了,干脆直截了当地同她说道。
“是啊,确实出不去,一想到要与你在这处空间共处不知多少时日,就觉得恶心至极。”
她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谢景休听在耳中,却莫名生出一股烦躁之意。
他知道程书言恨他,却又因为她对他的态度而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绪。
心魔似乎又在隐隐作祟,自从她出现后,他的心魔越来越严重,出现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程书言懒得再理会他,转身离开此地,打算先静心修炼提升修为再说。
谢景休看着她的背影,脸上一片复杂的神色,直到程书言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取出一颗清心丹服下,开始打坐压制心魔。
……
任由顾轻舟三人将茅屋中每个角落都折腾个遍,那道空间裂缝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贺兰辞看着几乎处在发疯边缘的顾轻舟,还是率先将事实说了出来。
“顾道友,方才那道空间裂缝恐怕只是随机出现,我们在这茅屋中只怕是找不到的。
我得先行离开了,奉劝两位也离开吧,留在这儿没有任何意义,程道友并非一般人,想必她自有自己的机缘。”
“我一定要救她出来!”顾轻舟红着眼眶,像是在回答贺兰辞,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要是阿言她找不到出来的方法怎么办?要是她一直在等我救她怎么办?
都是因为我她才会掉下去,我不能丢下她,我一定要救她!”
田依依看着他这副几近疯癫的样子,眼里不知是心疼还是落寞。
“贺兰道友,你先走吧,我与顾轻舟在这儿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贺兰辞知道他劝不动这俩人,干脆道:“好,二位保重。”
距离药王谷关闭还有七日,若是七日内顾轻舟二人还是找不到打开那个神秘空间的入口,便只能由程书言自己想法子出来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若那道空间裂缝只是随机出现,即便他们找到了空间裂缝,通往的也不一定是程书言进入的那个空间。
又或者,程书言根本没有进入到其他空间,她可能在空间裂缝中遇到危险,也可能迷失在空间裂缝后的无尽虚空中。
可无论如何,他们都得找下去。
正如顾轻舟所言,若程书言在等他们救她呢?
转眼七日过去,顾轻舟已经面容颓败,身上的月白的法衣染了一身灰扑扑的尘土。
他与田依依找遍了茅屋中每个角落,也翻遍了茅屋外的每一寸土地,却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