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尔等只有五天的时间,五天内,五千庄客部曲,本军侯会亲自点齐!若有延误,后果自负!”
军侯面色冷峻地说道。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迅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独留下世家之人面面相觑,气氛显得异常凝重。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和不安,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待到黄巾军渐渐远去之后,一名年轻气盛的世家子弟终于忍不住了,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压低声音骂道:“呸,朝廷迟早会剿灭这群贼寇的!”
其他子弟见状,也纷纷低声附和起来,但畏惧黄巾贼兵锋,不敢大声说话。
就这样,过了许久,始终没有人站出来提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这时,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家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全县刚刚才向那位冲天大将军献上了二十万石粮食,如今却没想到又要征召五千庄客部曲,甚至还要求我们家族的嫡子前往帐下效劳。吾等到底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投靠那群贼寇不成?”
说到这里,家主不禁感到李渊的难缠。
对于他们这样的世家来说,五千庄客部曲虽然数量不少,但咬咬牙还是能够凑出来的。
然而,关键问题在于那些家族嫡子。
这位所谓的冲天大将军明显是想把他们世家的嫡子带在身边,以此来作为质子。
一旦答应了这个条件,未来朝廷反攻回来,他们这些之前投靠过来的世家该怎么办?
但不答应,恐怕当场就要有血光之灾。
孟县,温县等几个县,血淋淋的例子就在那。
黄巾贼可不讲什么道理。
再加上,五千大军就坐镇在一旁,他们就是想反抗,成功的几率也微乎其微啊。
世家再一次妥协了,没办法,面对黄巾贼的刀兵,他们根本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这一刻,他们是多么怀念之前的大汉啊。
起码大汉在的时候,他们不用考虑生存危机。
而眼下,连活者都是心惊胆战。
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黄巾贼贪婪成性,肯定会一次次敲骨吸髓,剥削他们世家。
黄巾起义也已经快要半年了,李渊起家也快四个月了。
李渊是如何起家的?世家早就打探清楚了。
全靠劫掠世家。
颍川,河南已经被打废了,现在轮到他们河内了。
想到河南士族的惨样,河内士族心有戚戚。
为家族未来的感到了担忧。
大汉什么时候才能打过来啊。
陈国境内,阳光洒落在广袤的大地之上,映照出一片金黄之色。
平原上,两军对峙。
汉军旌旗猎猎作响,在微风中肆意舞动着身姿。
其中,那面高悬于空中的中军大旗更是格外引人注目。
上书皇甫二字,展现出无尽的威严与霸气。
大旗下,两万汉军排列整齐,手持精良的刀戟,寒光闪烁,面容肃穆。
目光严肃地注视着前方,压抑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而在汉军的正前方,一面打着“彭”字大旗的黄巾军拦住了去路。
只见数万头裹黄巾、衣衫褴褛的黄巾军杂乱无章地站立在道路中央,他们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有的甚至骨瘦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然而,在这群看似不堪一击的人群身后,却有着不少身材精壮、体魄魁梧的大汉,他们犹如一群凶猛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汉军,眼中燃烧着怒火和战意。
此时,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双方都沉默不语,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种对峙的局面也逐渐升温,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便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这两支军队一方是从陈留进入陈国的皇甫嵩所率领的汉军,另一方则是长期盘踞在陈国各地烧杀抢掠的彭脱及其麾下的黄巾军。
“渠帅,前方就是斩杀波才渠帅,被冲天大将军打的丢盔卸甲,狼狈逃往陈留苟延残喘,大汉左中郎将皇甫嵩,皇甫义真!”
黄巾军阵当中,一名儒士打扮的中年骑在马背上靠近彭脱介绍道。
“哼,什么狗屁的冲天大将军,一介小儿,侥幸夺了洛阳,待乃公杀了皇甫嵩为波才渠帅报仇!”
为首的一名面貌老实的中年汉子在听到冲天大将军后,面色瞬间露出不悦。
文士闻言不由露出苦笑,倒也没埋怨什么。
彭脱之所以对李渊有这么大敌意,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张角听闻颍川出现一支打着黄巾军旗号的队伍攻城掠地,甚至拿下了洛阳。
就开始从各地打探关于李渊的消息,而离李渊最近的就属彭脱和南阳赵弘了。
两地黄巾军分别派出了使者,前去面见李渊。
毕竟能打下洛阳,光李渊一个人的风头就压过了大汉上百万黄巾。
南阳赵弘也仅仅只是攻下了宛城便已是极限,更何况在陈国从起义以来,就没有攻下什么大城的彭脱。
两方的姿态很低,带着大贤良师张角的命令前去面见李渊。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人家李渊压根看不上他们,只派出了一个文吏前来接待他们。
连个面都没露。
哪怕这样,双方的使者也只能按下怒气,李渊的实力不是他们能比的。
于是将大贤良师的命令传达。
主要的内容就是承认李渊冲天大将军的身份,让李渊奉上称臣的上表,表示愿遵从大贤良师的号令,然后南下南阳,解救被汉军包围在宛城的南阳所部黄巾军。
但那时李渊哪有功夫管这些,听到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后。
李渊直接将大贤良师的使者驱赶了出去。
对于这些黄巾军,李渊是不屑的。
整个黄巾军,李渊唯一能抬眼看上眼的只有波才。
但波才已经被他坑死了,其他人都是乌合之众,自视甚高之辈。
这些人对他没有一点作用,甚至扶都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