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网络虽然扩张的很快,但是因为时间和距离的关系,并没有扩张到京城。
因为此前北方蛮族入侵,夏风就让顾行舟先在定州以北的州府慢慢发展。
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必须要把锦衣卫的网络扩张到京城。
否则一旦京城有异动,自己来不及反应就很危险了。
就像这次一样,如果有锦衣卫在京城,自己就不会这个时候才得到夏哲威驾崩的消息。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夏风摆了摆手,起身说道“回去之后,将事情安排下去。”
……
辽州。
镇北军驻地。
杨尚砚将从京城前来的信使打发走,面色十分沉重。
他想了想,朝着外面说道“去把杨昭和杨定请来。”
军帐之外的亲兵应和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开。
很快,杨昭和杨定就来到了军帐中。
“见过大将军!”两人一进来就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杨尚砚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随后他又朝外面说道“所有人退出三丈之外,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军帐之外的亲兵立刻将这个命令执行了下去。
“刚收到消息,一个多月前陛下已经驾崩,如今太子殿下应该已经登基了。”杨尚砚脸上带着沉痛之色,缓缓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杨昭和杨定闻言均是大吃一惊。
“这也是本将军把你们叫来的原因。”杨尚砚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虽然如今的陛下换了人,但是镇北军不能因此而受到影响,特别是军中的将官。”
“大将军放心,这虽然是个令人沉痛的消息,但是我们镇北军可是大夏的精锐之师,不会因此而军心动摇。”杨昭斩钉截铁道。
杨尚砚点了点头,又严肃的说道“虽然去年蛮族在我们镇北军手上吃了大亏,退回了草原深处,但是最近我们的斥候又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担心是他们在大夏的探子得知了陛下驾崩的消息,想要趁着这个时候再次南下。”
“大将军放心,属下会派出更多的斥候探察,同时让整个镇北军加强警戒,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杨定脸上的沉痛之色褪去,变得严肃起来。
“很好。”杨尚砚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要记住,我杨家能有今日的地位,不仅是用命拼出来的,也是陛下给的,不论如何,我杨家会一如既往的效忠于坐在龙椅上的陛下。”
“我等记住了!”杨昭和杨定异口同声道。
杨尚砚对两人十分满意。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上个月的家书送来了没有?”
在京城的镇北大将军府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的写一封家书送到这里。
算算日子,这几天也应该送到了。
杨昭闻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说道“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刚收到,因为要操练军队,还没来得及拿过来给父亲看。”
每当这个时候,三人之间的称呼就变了。
“还真是巧了。”杨尚砚接过信封,随手拆开,看了起来。
刚看了几行字,杨尚砚就皱起了眉头,看到最后,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同时还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父亲,怎么了?”杨昭不解的问道。
杨定也是一脸的疑惑。
杨尚砚抿着嘴,似乎是在极力掩饰着愤怒。
他没有说话,将信件递给了离他最近的杨昭,随后以手扶额,闭上了眼睛。
杨昭接过信件,还没开始看,杨定就凑了过来。
他也不在意,和杨定一起看了起来。
“弑父夺位,简直是枉为人子!”
将信件看完,饶是以杨昭稳重的性子,也忍不住低声怒骂。
“大哥,这消息是出自宇文左相,会不会是假的?”杨定拿过信件,起身走到火盆旁边,将信件丢进了火中,才开口说道。
“此事应该不会有假。”杨尚砚低沉的声音传来。
他此时端坐着,神色复杂。
“宇文烈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陛下微服出巡之时,他也随行了,而且他此前一直是太子的支持者,欺骗我们有什么好处?”杨尚砚眉头紧皱,言语间却十分笃定“从种种迹象表明,陛下驾崩另有隐情,可是宇文烈为什么要将这些事告诉我们呢?难道说……”
“父亲,您的意思是,宇文左相其实已经投向了风儿?”杨定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声说道。
“极有可能,虽然我不知道宇文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我知道他和冯忠不一样。”杨尚砚点了点头说道。
“父亲,若是这信中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我们该怎么办?”杨昭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在信中,不仅提到了宇文烈的猜测,还提到夏哲威微服出巡到定州的时候,许诺回京之后会将太子之位传给夏风。
很显然,夏繁肯定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趁着夏哲威微服出巡刚回京城,就立刻动手。
现在夏繁登基了,夏风的处境很危险。
夏风可是杨尚砚的外孙,杨昭和杨定的外甥。
他们不想眼睁睁看着夏风陷入危险之中。
夏繁虽然是弑父夺位,但在世人眼中,他是名正言顺即位的。
而且现在夏繁登基为帝,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就在刚才,他们还在说要继续忠心于坐在龙椅上的夏繁。
现在这封信件的到来却让他们难以抉择。
“这样吧,昭儿你派人秘密给风儿送信,将此事告诉他,也好让他有所准备。”杨尚砚沉思许久,这才缓缓说道。
相对于夏繁,他们更想让夏风坐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不过以前他们从未想过。
因为当时的夏风实在是没什么优势,要能力没能力,除了吃喝玩乐一无是处。
身为镇北大将军,和藩王互通书信是大忌。
要是被朝廷发现,罢官再交出兵权都是最轻的。
可是如今杨尚砚却不得不这么做。
“父亲,我明白了。”杨昭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