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与苏家庄之间的土路上。
李世民和房玄龄坐在马车上悠哉悠哉的向长安城行去。
行至半路时,护卫们只见三辆马车并驾齐驱的迎面而来。
护卫统领高声道。
“戒备!”
一个个护卫纷纷挺起了长枪,谨慎的看向正在奔来的三辆马车。
然后护卫统领便点了十几个护卫上前拦截那三辆马车。
李世民的马车减速停在众侍卫们的保护圈之中。
李世民掀开车帘子问道。
“发生了何事?”
无舌公公回道。
“陛下,前方有三驾马车迎面而来。”
“护卫统领已经带人上前拦截了,还请陛下在车内稍坐。”
李世民闻言向前方看去,这时三辆马车已经被护卫统领带领众护卫拦了下来。
护卫统领疑惑的看着三辆马车,心中嘀咕道,这不是长孙府,程府,还有房府的车马?
难道里面是程将军,长孙大人,还有房大人?
可,不对啊!
房大人此刻明明就坐在陛下的马车内,与陛下共乘。
那这房府的马车内坐的是谁?
莫不是刺客?
想到这里,护卫统领心中一惊,喝道。
“车内是何人?”
“竟敢冲撞陛下车撵!”
长孙冲闻言连忙掀开车帘子,向前方看去,只见前方三十多米外,果然有一辆被众护卫团团围住的马车。
“误会,误会,我是长孙冲,此行乃是准备前往苏家庄的。”
护卫统领仔细一看。
“咦,还真是你!”
“车内可还有别人?”
长孙冲连忙把车帘子全部掀开,给护卫统领看。
“没了没了,就我自己!”
护卫统领点了点头,开口道。
“下车,一旁等着,一会跟随我去见陛下。”
“哎哎,好嘞~”
这时,程处默也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默默走到长孙冲旁边。
护卫统领看了一眼程处默,然后便扭头看向房府的马车。
程府的马车内坐的是程处默,长孙府的马车内坐的是长孙冲。
可房府的马车内,怎么没有动静?
房府的马车内,房遗直蹲在车帘子后,透过车帘子和车厢之间的狭小缝隙,正向不远处李世民陛下的马车上看去。
李世民一手掀着车帘子,一手指着前方说道。
“长孙冲和程处默?”
“这俩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哎?老房,要是朕没看错,另一辆是你府上的马车吧?”
“哪呢?哪呢?”
房玄龄闻言蹭的一下就蹿了过来,伸手把车帘子撑的更大,抬眼向前看去。
“嗯?还真是我府上的马车!”
“难道里面是房遗直?”
“他怎么不下马车呢?”
“咦,陛下,你看那车帘子左边的缝隙后,是不是有一只眼睛?”
说着房玄龄还伸出了手指向前指去。
李世民忙看了过去。
“有吗?”
“没有吧?”
“老房,你到底什么眼神?”
“这么远,你都能看到?”
房府的马车车厢内,房遗直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赶紧扯着车帘子把那小缝隙给遮挡上。
房玄龄激动道。
“陛下你看,肯定是房遗直那不孝子!”
“被老夫发现,他还扯上了帘子。”
“房遗直你个小混蛋!”
“还敢私藏小红包?”
“你给老夫等着!”
说着,房玄龄便掀开车帘子迈了出去,跳下马车,撸胳膊挽袖子,推开众护卫,迈着大步就向那唯一紧关着车帘的马车冲去。
一边走着还一边吹胡子瞪眼的喊道。
“房遗直!”
“你个不孝子!”
“还藏?”
“老夫都看到你的眼睛了!”
“还不滚出来受死!”
护卫统领也不去查看了,连忙退到了一旁,唯恐被战力无比“凶悍”的房玄龄给误伤到。
长孙冲和程处默凑到了一起,长孙冲擦着自己额头的冷汗小声说道。
“这下完了!”
“向来谦逊有礼的房大人都如此。”
“咱们哥几个恐怕不止小金库要被刨,还要各自挨上自家老爹的一顿毒打。”
程处默吞了吞口水道。
“我真希望咱俩能换个老爹!”
长孙冲闻言身体一僵,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程处默。
“说啥呢?”
“你以为你长孙伯伯揍我就轻啊?”
“程伯伯还只是拳脚,我老爹虽然轻易不出手,但出手必定会使用武器。”
“戒尺算是最轻的,急眼了还拿藤条抡我呢!”
程处默闻言竟然满脸羡慕。
“长孙伯伯对你可真仁慈~”
长孙冲不可思议的说道。
“啥?这你还羡慕上了?”
“兄弟你是不是病了?大白天净说胡话呢?”
程处默叹息一声,然后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总比狼牙棒强吧!!!”
长孙冲脸都绿了!
ヾ(???)?
“程伯伯打你还用狼牙棒?”
程处默点头。
“还是大号的,是我爹以前杀的敌将的兵器,都快赶上攻城凿那么大了!”
长孙冲:!!!
心疼兄弟~
马车内,房遗直见到自己老爹正在杀来,吓的腿都在打摆子,连忙开始掏那个小红包。
“啊!找到了!”
房遗直眼睛一亮,激动的握着十万两的钱庄票子。
然后猛地掀开车帘子,一个飞跪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两个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双眼含泪,举着钱庄票子喊道。
“父亲,孩儿可算找到你了。”
“这十万两银子,本是苏兄给遗直的红包,遗直本打算今年父亲的生辰时当成礼物送给父亲。”
“可孩儿实在按耐不住对父亲的孝心了。”
“还请父亲见谅!”
长孙冲嘴角疯狂抽搐。
“我&,房遗直这货现在不得了啊!”
“这是什么花活儿?”
“我都没想到这招!”
程处默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疯狂作秀的房遗直。
“我要是给我家老家伙来上这么一飞跪,不知道行不行?”
长孙冲撇嘴道。
“大概程伯伯会拿着那个大号的狼牙棒把你从空中打下来吧!”
程处默瞬间脑补到了那个凶残可怕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场中。
房玄龄一愣,放慢了脚步,走到了房遗直面前,疑惑道。
“嗯?是这么回事的吗?”
房遗直挥着手里十万两山庄票子含泪痛呼道。
“十万两银子,孩儿分文未动,遗直恳请父亲接受孩儿的孝心!”
房玄龄闻言挑了挑眉,轻轻接过十万两银子,仔细查看。
嗯,这钱庄票子果然是真的。
再抬眼看去时,房遗直已然泪流满面,哭的伤心极了。
房玄龄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
“遗直有心了!”
“此事却是为父错怪了你。”
“地上凉,快起身吧。”
“回头为父批给你二十两银子,让你尽情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房遗直“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我踏马,十万两攥了一年没舍得花,结果上交给老爹竟然变成了二十两!
老爹你真是太大方了!
房遗直抱着老房的大腿嚎啕大哭,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
但别管怎么着,这顿毒打,房遗直是躲过去了。
长孙冲和程处默是一阵惋惜,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房遗直狠就狠在,一年了,十万两银子在手,竟然一个铜板都没花!
而长孙冲已经花了快一万两了~
程处默更狠,十万两都花了一半了,买了一院子的盔甲和神兵~
所以,这操作,他们就是想耍,也耍不来……
李世民站在车厢口,看着房玄龄和痛哭流涕的房遗直心想道。
“承乾向来尊师重道,孝顺父母。”
“说不定他也是准备等朕生辰时,把那十万两当成礼物送给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