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的入阁并没有在朝堂上掀起太多的波澜。
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拦不住。
虽然只是次辅。
但首辅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秦家加上秦游,已经出现三位首辅了。
祖孙三代都是大魏首辅,这份殊荣让不少人望其项背。
晚些时候。
秦游和秦政一同坐马车回家。
爷孙二人在车上都没有交流。
回到家中。
一群人簇拥过来。
尤其是秦方载,得意地在其他人面前炫耀。
“不愧是我的大侄子,不到四十岁入阁,纵观古今,谁能有这份殊荣!!”
一旁的秦政看这个快六十的儿子还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模样,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是次辅,高兴什么。”
秦方载高兴得忘乎所以,颇不客气地说道:“爹,你年纪大了,赶紧退了,把位置让给年轻人。”
秦政气得不行,抬起干枯的手掌怒斥道:“混账,没大没小,老子打死你!!”
秦方载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被打后还在那里傻笑,“爹,你使点劲儿!!”
秦府众人一头黑线。
秦政气咻咻地瞪了秦方载一眼,回头对众人叮嘱道。
“你们在外千万不要像他一样嘚瑟,不能胡来乱来。
秦游入阁是好事,但也是坏事。
咱们家往日行事,需要更加低调,做事也要更加谨慎。
有些时候,权势带来的不是好处,也有可能是坏处。”
一群人拱手答应。
说完,秦政踹了一脚还在笑眯乐呵的秦方载,没好气道。
“你作为家主,要是做不好,老子扒了你的皮。”
秦方载赶忙低头答应,“是是是,你老人说得对!”
说着伸手扶着秦政去吃饭的饭堂。
因为是喜事,今日饭桌上的菜色都多了不少。
吃过饭后。
秦政把秦游叫去了书房。
秦游走在最后面,合上门后转身看见秦政神情并不大好。
他上前问道:“爷,可是有心事!!”
秦政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秦游坐下。
“你没发现吗?陛下是想让你做孤臣!!”
秦游刚坐下,听见这话直接沉默。
什么是孤臣,就是孤立无援之臣。
他脸上露出苦笑,“孙儿早就看出来了。”
秦政愣了愣,叹息道:“这条路不好走,只怕你一个人走不下去!!”
秦游笑了笑,“我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一直往前了。
至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但我若能影响一群人,那我就算是孤臣了。”
秦政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你大概在明年出任首辅,就让爷爷给你做些事吧!
让你上任后能轻松一些。”
秦游心头一动,感动地看着秦政。
秦政笑道:“你且回去好生歇息,明天记得上朝。
做了次辅,就不能在像往日一样任意妄为了。”
秦游起身恭敬地拱手,“孙儿谨记阿爷教诲。”
秦政摆手。
秦游当即退出房门。
回到天工院。
正好看见高姣姣和秦望舒在房里忙着做针线活儿。
如今的秦望舒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相貌放眼汴梁都是上好的。
“望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望舒一般都是在秦家庄学堂。
他们都还没毕业,很少回来。
秦望舒笑道:“刚回来,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秦游好奇地坐在二人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秦望舒的眼睛弯成月牙般笑着,“五叔他们的无线电通讯今天试验成功了。”
“那这个是真的好消息。”秦游大喜,追问道:“传输距离最远能有多少米。”
“二十米不到!!”
秦游愣了愣,接着点着头,“不错不错。”
秦望舒看他爹兴致不高,接着补充道:“电堂无限电实验室的老师们说是三极管的工艺还需要改善,已经在着手定方案了。”
秦游颔首,三极管是无线电通信器材的心脏。
以大魏目前的工艺能造出来已经是奇迹。
后续只要完善改进工艺,能批量生产的话就代表这个工艺已经成熟了。
但现在还需努力。
秦游接着笑着岔开话题,“那边还缺什么,你跟我说,我回头叫人准备。”
“缺人!!老师说咱们现在人才储备不够。”
秦游苦笑,“这个你爹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变出这么多人了。
你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们,让他们慢慢来,不要急。”
秦望舒苦笑道:“他们能不急吗?
有个老师做梦都在说他要去月亮上看看。”
秦游哭笑不得,这属实是魔障了。
“你回去告诉他们,我放他们半个月的假,好好放松放松,别把人给我搞疯了。”
一旁的高姣姣附和道:“就是,我看你那个老师是疯了,月亮那么高,人怎么上得去。”
秦游也接话道:“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
秦望舒应了一声,开门出去。
高姣姣在一旁叹气道:“这孩子,都快十八了,还是这样幼稚。
你当爹的也不管管,赶紧给她找个人家,免得被人笑话。”
秦游扶额,他最不愿意管这些。
“姣姣,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
你总不能强迫她吧。
你当年不也一样,非我不嫁吗?”
高姣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讲,你落在谁那里不好,偏偏落到我的马车内,对我还”
她顿了顿,一脸的羞涩。
这模样把秦游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
当时他喝醉了,傻都记不清楚。
“姣姣,你倒是说啊,当年我究竟干了什么??”
高姣姣难以启齿,红着脸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上床。
秦游扭头看着拉着被子蒙住头的高姣姣,一脸的无语。
“不是,都老夫老妻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想知道,等番外吧!!”
秦游:“”
关于他和高姣姣在汴梁城外的相遇的事众说纷纭。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对高姣姣做了什么。
他十分无奈。
高姣姣不说,他总不能去逼问,只能干瞪眼了。
翌日。
秦游起得老早。
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高姣姣伺候他穿上了一品大员的官袍。
低头看着双手长到可以拖地的袖口,他心情十分的复杂。
出门时,高姣姣站在门口叮嘱了一声。
“你现在的身份非同寻常,可不能再像往日那样任性了。”
秦游头也不回地招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