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面前的内阁和六部长官,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们这一个个土匪的样儿!!”
“你们是朝廷重臣,不是山间草莽。”
“你们想要钱,干脆把朕的内帑也搬空得了。”
户部尚书裴元祐神色平静地拱手道:“也不是不行!!”
皇帝气得血压飙升。
他指着裴元祐怒斥道:“你他娘的还有理了,要不你来当这个皇帝算了。
朕去当户部尚书。”
裴元祐脸色依旧没有变化,他知道皇帝这是气话。
“陛下,莫要胡言乱语。
大魏国内民生弥坚,正是缺钱的时候。
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富有四海,又何必盯着那真金白银。”
皇帝的脸更黑了,“朕当年要修缮宫殿,你们一个个都说没钱。
朕和皇后因此消减了宫中用度,你们还说没钱。
现在大魏每年税赋上千万贯,你们还说没钱。
就盯着朕那点三瓜两枣。
你们的心也未免太黑了些。”
裴元祐板着一张臭脸,“陛下,一码归一码。
秦游此次所获,国库当拿七八成!!”
皇帝瞪着牛眼,“裴元祐,你要八成,真当朕不敢罢免了你。”
“这是内阁和六部商议的结果。
陛下要罢免的话,把内阁和六部都罢免了吧!!”
皇帝肺都气炸了,还内阁和六部商议的结果。
他看看是在刚刚裴元祐在心中和自己商议的吧。
“哼他轻哼一声,猛地看向坐着的秦政。
秦政神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注意到皇帝的视线后,开口回话。
“陛下,国库要八成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六成,国库要六成。”
皇帝瞪了一眼裴元祐这个黑心老头,心里也知道今天要是不出点血,这群老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他随即摆了摆手,“行了,朕拿四成,国库拿六成。”
十几个人齐刷刷地拱手附和。
“陛下英明!!”
皇帝甩袖,英明个锤子,他这个皇帝只有他知道当得有多窝囊。
秦政起身后接着说道:“陛下,秦游刚从俄罗斯公国回来,他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
依臣看,让他和那两个俄罗斯公国的大公去谈比较稳妥。”
说到正事,皇帝也变得平静下来。
“秦游当初给朕的折子中说过,漠北以北的矿产资源丰富。
他说罪在当代,功在千秋,不为现世计也要为后世计。
关于和俄罗斯国公划分边界这事儿,就由他主导,鸿胪寺为辅。”
众人拱手答应,随即离开宝光殿。
席福在皇帝身边提醒道:“陛下,此次秦游他们带回来了一千二百多万贯。
分四成也就是四百八十多万贯。
内帑这次出资也差不多在三百多万贯左右。
算下来,陛下还是亏了!!”
皇帝听他这么一说,没好气地笑道:“席福,钱财对于朕不过是身外之物。
若是你干爹在,他肯定不会在朕面前去算这些。
朕和他们之所以分得这么清楚,仅仅是朕的乐趣而已。
你和你干爹比起来,还差得远了。”
席福乐呵呵的弯着腰笑道:“老奴是个笨人,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也不懂怎么讨陛下开心。”
皇帝看着席福这讨喜的模样,笑了笑,“笨人好啊,笨人忠诚。”
翌日。
秦游昨天回府后倒头就睡。
等在睁眼,已经是十二天的大中午了。
刚睁眼,就看见身边杵着两个大脑袋。
秦流景和高青云笑道:“爹你醒了!!”
秦游被这两小子吓了一跳,开口呵斥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想吓死你爹,好继承你爹的家业是吧!!”
秦流景吐槽道:“你有什么家业可以继承的,阿爷的爵位是大伯的。
你能有什么家业留给我的。”
秦游:“”
他奶奶的。
被这小子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些年为大魏搬的这些砖都白干了。
“过几天我去问问陛下,就连岳鹏那混蛋都是个侯爷。
我秦游好歹也算是为大魏鞠躬尽瘁了。
凭什么也不赏个爵位。”
高青云这时指着自己说道:“爹,我我我,我是齐国公。”
秦游掀开被子起床,白了他一眼,“你那个能一样吗?
你那是陛下看着你娘的面子上给你的。”
高青云当即就嘟囔着嘴,有些不高兴。
“我不想分家!!”
秦游神色和煦了不少。
他伸手放在高青云的肩膀上,郑重地说道。
“青云,你的外公是齐国皇帝,舅舅是齐国太子。
你是他们至亲,是高家在世界上的存续。
你娘还得指望你为高家开枝散叶。
又不一定要分家,别多想。”
秦游摸了摸高青云的头,扭头对秦流景说道。
“你们两兄弟守在我床边作甚?”
两兄弟闻言,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秦游脸上大变,“你们是不是又闯祸了。
说吧,是打了京中哪家的公子,还是把皇子皇孙给打了?”
两兄弟汗颜。
真不愧是两口子。
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这次是秦流景开口,“爹,你还记得你在出任安东、室韦、渤海等都护府安抚使时半路和一个山贼的女儿成亲的事吗?”
秦游眼皮子一抖,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黑着脸质问,“那人找到汴梁,来秦府上闹了吗?”
两兄弟赶忙摇头。
正想开口解释,外面就传来了高姣姣的声音。
“相公,你醒了??”
秦流景和高青云二人就像做贼一样心虚地没敢出声。
高姣姣手中用托盘端着一碗中药进来。
看见两个儿子也在,愣了愣神后笑道:“流景和青云什么时候来的。”
秦流景干笑道:“我们好久没见我爹了,来叙叙旧。
现在叙旧完了,立马走!!”
说完,两兄弟逃似的跑出了门。
高姣姣扭头看着二人,没好气道:“这俩孩子,真是的。”
说完回头看着秦游,笑道:“这是安静宁神的汤药,你把它喝了。”
秦游没有拒绝,端起碗吨吨吨地喝着,心里想着其他事。
喝完后,他把碗放在高姣姣手中的托盘内,抬手擦着嘴,张口问道。
“姣姣,你还记得当年我从北方回来时跟你说过焦熙的事吗?
她是不是来汴梁骚扰你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