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大军拿下金国都城和整个东京道后,复建前朝都护府。
至此,大魏统一整个北方,大兴安岭和外兴安岭尽归大魏。
除去吐蕃、交趾和夔州路的土司和大魏还有摩擦外,大魏在整个东大陆已经没了对手。
就在今年,大魏周边各国遣使入魏朝贺。
与此同时,秦游还在为交子的推行持续铺路。
九月中旬。
秦游在左云县衙召见了为官府提供粗铁、煤炭、水泥等资源的商贾。
这其中的煤炭和水泥的负责人都出自秦家庄和郑国公府。
秦游环视会议室的所有人,见人都来齐了,便咳了一声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当即投向首位坐着的秦游身上。
秦游缓缓开口,朗声道:“本官感谢诸位给我这个面子,在百忙之中来听我唠叨。”
众人闻言,不禁莞尔一笑。
如今秦游的身份,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再忙也得来。
秦游接着笑道:“我也不拐弯抹角浪费大家的时间。
今天召集诸位来,就是宣布一件事情。
从明年起可在有大魏路票局的州县办理存钱取钱业务。
路票局收取费用比钱庄的少,且损坏后可到办理地补办,不用担心出现不认账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在路票局存定期,万贯最高可获利百贯。”
此言一出,除去秦家庄的郭荣和郑国公府上定钟意面色平静外,其他商贾亦是一惊,顾不得秦游在场,纷纷交谈起来。
秦游也没阻止他们,而是静静的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这时,有人紧锁着眉头问道:“秦大人的意思是我等把钱存在路票局,不仅不用交寄存费官府还倒给我们钱?”
秦游笑着点头,解释道:“意思是这个意思,但只有存定期才有,如果是活期,还是要缴纳寄存费,不过要比钱庄要低。”
他话音刚落,又有人追问道:“比钱庄低多少?”
“万贯只需要一贯的寄存费,就算是十万贯也只会收取十贯的寄存费,不会因为多少而增加。”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脸的不可置信。
要知道他们在钱庄存钱,万贯收取的寄存费都是十贯钱,寄存得越多,收取的寄存费也会相应的增加。
总之,十分的不划算。
“秦大人,你说说存多久才算是定期?”
秦游目光明亮地看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笑道。
“一年以上才算定期,诸位感兴趣的话,本官明日会贴告示,诸位可以遣人抄回去观看。”
听见这话后,在场的商贾心思都活泛起来。
秦游见状,起身离开。
翌日。
左云县四处的告示栏上多了一则告示。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对左云县的所有钱庄却是一个噩耗。
一处告示栏前。
围观的百姓之中,沈炎脸色阴沉地离开。
回到钱庄便迫不及待的把告示的内容全部说给沈肃听。
正在记账的沈肃闻言,手一抖,写的字都粗大了许多。
他黑着脸说,“秦游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想用这个噱头来逼迫我们。”
沈炎神色焦急地问道:“四叔,这对我们来说极其的不利,咱们现在怎么办?
路票局的寄存费比我们还低,而且存定期不仅不收费用还倒给钱。
在这样的优势下,那些人都不会来我们钱庄了。”
沈肃抬眼看着焦急万分的沈炎一眼,神情淡定地说道。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遇事要稳重。
事情不会因为你的急切就能有所改变。
你需要的是冷静,需要去思考,而不是在这里干着急不去想办法。”
沈炎苦笑,“四叔,你这个时候就别挖苦我了。”
沈肃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去,把范家和靳家的人叫来,”
沈炎急忙拱手答应,迅速离开。
很快。
范旭和靳卫来到沈肃面前。
他们二人的脸色同样难看,官府的那份告示摆明就是要和他们过不去。
范旭见面就攥着拳头怒挥,道:“沈兄,秦游欺人太甚,这次我们一定要让他好看!!”
沈肃面不改色的嗤笑,“要他好看?怎么让他好看,给他送胭脂水粉和女人衣服?”
范旭鼓着一双牛眼,从沈肃的言语神情中看见了讥讽。
他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沈肃呵呵笑道:“秦游是三路安抚使,手握重兵,咱们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咱们只能来文的不能来武的。”
范旭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沈肃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一旁的靳卫蹙眉问道:“你就说怎么办?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沈肃颔首,接着说道:“秦游的噱头咱们也可以拿来用,稍稍比他低就行。”
这话一出,范旭的头就摇成了拨浪鼓。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一来,咱们还不得亏死。”
靳卫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开口问道:“还有其他法子没有,最好是能让路票局直接消失?”
沈肃沉默。
连这点钱都舍不得,还想让路票局直接消失,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良久靳卫才眼眸灿动地说道:“要不动用关系把秦游赶走!”
范旭闻言,点头附和,“我觉得可行,只要秦游离开,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肃却觉得他们有些异想天开,但并没有阻止。
论关系,谁的关系能比得上秦游的关系。
年纪轻轻就是三路的安抚使,他们在有关系,能不能起作用还两说。
靳卫和范旭同时看向沈肃等着对方的表态。
沈肃点头答应。
随后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这才各自离开。
等靳卫和范旭走后。
沈炎忍不住问道:“四叔,动用关系在皇帝面前弹劾秦游真的能行吗?”
沈肃摇头,“当然不行,你忘记秦游是谁了,当年离开大同时几十万百姓夹道送行。
这样一个人,光弹劾怎么能动得了他。”
沈炎傻眼,“那你怎么还答应他们。”
沈肃笑道:“答应就答应了,只要不去做不就行了。”
“呃,四叔这算不算是失信于人。”
“你懂个屁,老子这叫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