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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没有收入的产业没有未来!酒精的用场

    “当然行。”张楚没有任何的犹豫:“这是你的自由。”

    “真的?”

    “多谢主人!”

    “放心吧主人,我不会耽误食堂运转的。”

    刘氏激动,连连保证。

    “食堂你做的很好,等到棚子全都搭起来,你就要好好准备下厨房。”

    “卫生方面,一定要注意。”

    “现在,咱们还没有储存粮食的条件,你必须要修建一个坚固的库房,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去长安城购买大量的粮食,囤积在里面。”

    “如此,就不用担心万一中断了原料供应,让大家饿肚子了。”

    张楚嘱咐。

    刘氏用力颔首:“知道了主人,我会安排好的。”

    “主人,今天,咱们食堂一共收了五百一十六文,全都在这里了。”

    “还请主人查收。”

    刘氏取过来了一个竹篮,打开上面蒙着的布,一个个带着油光的铜钱,亮了出来。

    张楚抓了一把。

    然后松开手。

    铜钱交织的声音,无比清脆悦耳。

    “五百一十六文,能不能顾住成本?”张楚询问。

    “足够了。”刘氏有些兴奋,第二天的食堂就开始盈利,这让她稍稍有些成就感:“主人,相比于昨天用餐的人数,今天并没有减少,相反,还增加了不少。”

    “嘶······”

    “大家吃惯了食堂的饭菜,都不想着回家去吃了。”

    “家里的饭菜,一来味道没有这里的好,二来,在家里两文钱可吃不了这么多的油腥。”

    “经过昨天的尝试,大家真的离不开食堂了。”

    “甚至,今天还有几个百姓直接花了三文钱,购买了晚上的饭食。”

    “主人,晚上的饭食我有信心这几日之内,就打开局面。”

    刘氏笑着一一汇报道。

    大唐没有三餐,普遍的百姓都是以朝暮二食,但是神仙岔的百姓要上工,太过于消耗体力,中午不吃饭是不行的。

    毕竟下午还有工作。

    但是到了晚上,空闲下来,不少百姓就不舍得多花一文钱来购买了。

    他们想着自己在家凑活一口,就能节省一文钱,这显然是个很划算的事情。

    可,张楚和刘氏都清楚,这只是百姓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劳累了一下午,晚上他们仍旧需要极大的食物补充,显然,物美价廉的食堂仍旧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只是现在刚开始,不少百姓还都没有回过来神。

    张楚点点头:“晚上,就不好喝羊杂汤这样的大汤大肉了,可以提供些清淡的汤饮,带上有油腥的辅助。”

    “比如,推出面条,搭配上肉酱来搅拌,这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既能果腹,也能增加力气并且多长肉,能量各方面也足够。”

    “也可以多熬些粥,然后出售肉包子,这都是很健康的饮食,若是一直大肉大油,对于百姓也是一个负担。”

    张楚提醒道。

    刘氏眼睛一亮,赶忙记下。

    她已经开始琢磨这方面的搭配了,显然,张楚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启示。

    “晓得了,主人。”

    刘氏回答道。

    张楚把手放在李泰身上擦了擦。

    因为抓了一把铜钱显得有些油。

    这里就李泰的衣服摸着最舒服。

    “这些钱,你放着。”

    “每天做好细则,每一个月交给胡勇一次,胡勇会拿给我看。”

    “没事的时候,刘氏,你也可以去长安城看看,联系些菜铺肉铺,开始让他们定时定量的送货,当然,钱就从你这里出。”

    张楚再道。

    不论是食堂也好,还是澡堂什么的也罢,张楚从来不是只打算建造一个个光投钱而没有产出的慈善之所。

    最差最差,不说盈利,但起码要平衡。

    这是最低要求了。

    因为张楚很清楚,光消耗没收入的产业绝对是没有未来的。

    不过,刘氏听到这话,有些害怕,也有些惊恐。

    “不不不!!!”

    她连连摆手。

    “主人,奴婢没有这个能力,奴婢不能碰钱。”

    “这是只有胡村正才有的资格。”

    刘氏激动。

    她吓的都赶紧在身上擦了擦手,跪在了张楚面前。

    这就是钱的重量了。

    在一个大家,能碰钱的,能自由支出的,皆是管家一类的账房,在一个大家下人中算是地位颇高的了。

    刘氏觉得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奴婢,还是一个寡妇,何德何能能沾染财政大权。

    虽说不多,可这份权力绝对不是自己一阶奴婢能沾染的。

    张楚轻轻一笑:“没有这个能力,那就多学一学,多看一看,多问一问,这不是借口。”

    “怎么?”

    “难道是嫌弃主人我给你的工钱少,懒得操这份心?”

    刘氏都要哭出来了。

    “怎么会,怎么能!!!”

    “主人,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主人一天给奴婢十个大钱,奴婢感恩戴德,这是奴婢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

    “只是奴婢······”

    “只是奴婢······”

    刘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就帮我打理好食堂。”

    “你是专业人,买的菜好不好,肉好不好,你能看出来,没必要推辞。”

    “胡勇有胡勇的活,有什么不懂得,可以询问胡勇,他会教给你。”

    “多上些心,把食堂打理好了,就是对主人我最好的回报。”

    “好了,不用说了,我相信你能做好。”

    张楚把盛着铜钱的篮子放到了刘氏面前。

    刘氏抬起了头,看着这一篮子铜钱,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帘,哗哗流淌。

    张楚站了起来,带着程处默秦怀道他们走了出去。

    胡勇把刘氏拉了起来,把竹篮放到她手里。

    “刘氏,主人说得对,帮主人做好食堂,就是你对主人最大的忠心。”

    胡勇赶紧跟上了张楚。

    刘氏望着张楚的背影,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生怕看不见主人的背影了。

    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低下了头。

    望着手里一篮子的铜钱,手指,攥的很紧,很紧,以至于手指头都有些发白了。

    张楚带着他们转了一圈,寻到了一个适合教学的地方。

    这里以后将会修建起来一座学校,但现在,这里只是挂着一个大板子。

    这板子是胡勇直接从他家床上拆下来的。

    说是他爹的床,前不久他爹不是死了嘛,便一直空着,现在能为主人的事业继续发热发光,是他爹的福分。

    张楚欣然接受。

    人既然死了,留下的东西能继续回报着百姓,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又找了些能代替粉笔的石头。

    一个简单的教堂就做好了。

    做好这些,张楚原本就想回去了。

    不过,神仙岔第二个意外又发生了。

    同样是出于干活的土地里,一个人手里的农具用力抬起的时候,手里的把杆突然断了,后面的一个百姓没有注意,好巧不好直接插在了胳膊上。

    血,瞬间就流了一大片。

    一些人急忙忙的把他抬到了庄子里,大呼小叫,寻找张楚。

    毕竟昨天已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今天再出现大家都下意识的寻找主人。

    就像是小孩子收到了委屈要找家长安慰一样,这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事情。

    伤者被放下来了,平躺在一块板子上,张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撕开了他的衣服,伤口很深,但这并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这些伤口里带着不少泥土。

    这些泥土原本都在农具上,但拔出来的时候多少是会被带下来的。

    这是最要命的东西。

    如果处理不好,在初秋这种炎热的天气中,很快就会溃烂,就会发炎,然后人就会发高烧,而后一命呜呼。

    显然,程处默和秦怀道两人也很清楚这种情况。

    军营中不少类似的事情,只是泥土会变成刀剑上的铁锈,这东西,如果沾染上会很难医治。

    程处默皱着眉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金疮药。

    这是军中使用的金疮药,效果算是不错的了,这是因为昨天经历过伤人事件后,他特意准备着的,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他焦急的想要涂抹上。

    这是军营治疗伤者最常用也是最主要的法子。

    但,张楚抓住了他的手。

    “你这样倒下去,他的胳膊很可能就不能要了,甚至人很大概率也会死。”张楚说道。

    军中的金疮药,一般是以草木灰和石灰来充当主要材料。

    虽说有一定的抑菌效果,可对于那些利刃伤口还能见到些效果,对于这种还有污染物的伤口而言,除了会加剧伤口的腐烂外,其余功效可以忽略不计。

    “拿水来。”张楚吩咐道:“烧开的凉水!”

    胡勇立马带着人冲向了澡堂。

    自从昨日张楚下令不让喝生水后,澡堂也承担起了烧水的任务,每一个时辰,都会运送两大桶水去田间地头。

    百姓需要补充大量的水分。

    那里有熟水!

    “程处默,去,马车上有一坛酒精,给我拿过来。”

    “小心!”

    同时,张楚再吩咐。

    程处默去了,步伐匆匆。

    胡勇回来了,脸色通红,气喘吁吁,一桶水放到了张楚身边,张楚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伤者的胳膊。

    伤者是个汉子,咬着牙,还能忍受。

    当差不多了,张楚把酒精拿过来,舀了一勺子,慢慢的淋了下去。

    “啊!!!”

    伤者惨叫,声音冲天,嗓子都要破碎般。

    张楚也有些意外,知道酒精倒在伤口上会痛,却没想到会这么痛:“忍着些!”

    “很快就会好!”

    张楚喝道,让秦怀道和程处默,死死箍住了他的胳膊。

    李泰咬着牙,他都感觉头皮发麻。

    一遍又一遍。

    当感觉伤口冷却开始发凉了之后,立马让人拿来了布条,一圈又一圈的包扎!

    伤者想要挣扎。

    但,被张楚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人命,在大唐不值钱。”

    “更别说你们这样的命。”

    “想活着,就忍着,不要动,不然扯到了伤口,会更痛苦!”

    张楚冷声道。

    显然,这一巴掌很有用,伤者冷静了下来,只是嘴巴在抽搐,在颤抖,脖子上的青筋能看的一清二楚,眼泪疯狂的打旋。

    等到包扎结束,张楚长长吐了口气。

    程处默和秦怀道也松开了他的胳膊。

    “差不多了,好好休养。”

    “等晚上的时候,换一个绷带。”

    “后面血多了,就再换一个,处默,交给你了。”

    张楚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程处默。

    他和秦怀道都是出身于军伍,这样的活可以说是很熟练。

    程处默连连颔首,不过,他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金疮药:“大哥,光用这个,你说的什么·······酒精。”

    “不敷上金疮药,行吗?”

    “可以,酒精比它的效果要好,他的伤口不适合金疮药。”张楚沉声道。

    在大唐,没有什么成品药,就算是金疮药也就是起杀菌抑菌的功效,至于促进伤口愈合?是没有这方面作用的,伤口愈合主要是依靠自身。

    其实在后世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流程,只是后世有些药能很好的防止发炎,腐烂。

    只要保持伤口干净,没有细菌滋生,就是靠着自身的生长因子分泌来修补自身,顶天了就是伤口大一些,需要用针缝一下。

    但这也是为了更好的让自身修补罢了。

    幸运的是,他的伤口用不着缝针,不然张楚还真有些棘手。

    “把这一坛子酒精,放好。”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用。”

    张楚看向了胡勇,吩咐道:“你让人搭一个新房,用来当做救护室,再去长安城买些常用的草药备着,还有方子,去找郎中讨要几个,能应付下常见的病症就成了。”

    胡勇立马记下。

    处理好这一切,张楚走出房间,用力的伸了个腰。

    这一折腾,天色又差不多了。

    再嘱咐几句,张楚翻身上了程处默的战马。

    马车则是留在了这里。

    张楚喜欢上了骑马的感觉。

    马车,确实是有些太慢了。